清晨的阳光渐渐爬满窗台，将卧室里的一切都染成了暖融融的金色。
杨晚栀和顾明夜方才还在指尖相触的亲昵里低语，此刻却又双双坠入了浅眠——大概是清晨的暖意太过舒适，又或许是彼此的气息太过安心，两人的呼吸很快就变得绵长均匀，连带着房间里的空气都跟着慢了下来。
杨晚栀是先睡着的，她窝在顾明夜的臂弯里，脑袋轻轻抵着他的胸膛，睫毛安静地垂着，像停在眼睑上的蝶。
顾明夜原本还醒着，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的发顶，可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栀子香，听着她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胸口，眼皮也渐渐变得沉重，没一会儿便跟着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顾明夜又不安分起来。他像是潜意识里就想贴着杨晚栀，睡着睡着，身体便慢慢往下滑——起初只是脑袋从她的肩头移到了锁骨，后来又顺着她的腰腹往下蹭，最后干脆整个人都滑了下去，脑袋稳稳地枕在了杨晚栀的小腹上。
他的重量不算轻，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安稳。
杨晚栀的小腹软软的，带着点婴儿肥的肉感，枕在上面像陷进了柔软的云朵，顾明夜无意识地蹭了蹭，脸颊贴着那片温热的肌肤，连呼吸都变得更沉了些。
他的手臂也跟着动了动，原本环在她腰上的手，此刻顺着她的侧腰往下滑，轻轻搭在了她的髋骨处，像是怕她跑了似的，悄悄攥住了一角衣料。
杨晚栀在睡梦里察觉到了异样。小腹上的重量让她有点不自在，连带着呼吸都微微滞了滞。
她的意识还陷在朦胧的睡意里，只觉得身上像是压了块温温的石头，想翻身换个姿势，却怎么也动不了——顾明夜的脑袋枕在她小腹上，手臂还轻轻压着她的腰，她稍微一动，他就无意识地往她身上蹭，像只黏人的小猫，反而把她卡得更紧。
第一次翻身，她试着往左侧转，肩膀刚抬起来，腰腹就被顾明夜的重量坠着，刚转了半圈就卡住了。
她的眉头在睡梦里轻轻皱了皱，嘴里还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像被打扰了的小兽，带着点委屈的鼻音。
可这点抗议很快就被睡意淹没，她没再硬挣，只是又放松下来，任由顾明夜枕着自己的小腹。
没过多久，杨晚栀又想翻身了。
这次她想往右侧转，腿先轻轻抬了抬，想避开顾明夜搭在她髋骨上的手，可刚动了一下，顾明夜就像是有感应似的，搭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紧，脑袋还往她小腹里蹭了蹭，脸颊贴着那片软肉，发出了极轻的呓语，模糊不清地喊了声“阿晚”。
这一声呓语让杨晚栀的动作顿住了。她的意识依旧昏沉，却像是被这两个字勾住了似的，原本想推开他的手，反而无意识地抬了起来，轻轻落在了顾明夜的发顶。
她的指尖轻轻蹭了蹭他柔软的头发，动作带着睡梦里的温柔，像是在安抚一只黏人的小动物。
可小腹上的重量还是让她不舒服。第三次，她没再试着翻身，而是无意识地动了动腿——大概是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她的右腿轻轻一蹬，顺着床面往旁边滑了滑，刚好搭在了顾明夜的侧腰上。
她的腿也软软的，带着点温热的肉感，搭在他腰上时，还轻轻蹭了蹭他的衣料，像是在确认这个姿势是否安稳。
顾明夜被这一下蹭得轻轻动了动，却没醒。他甚至还无意识地往她的腿边靠了靠，侧腰轻轻贴着她的小腿，连呼吸都变得更安稳了些。
他的脸颊依旧贴在杨晚栀的小腹上，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渗进去，让杨晚栀的皮肤微微发烫。
她的小腹轻轻起伏着，带着呼吸的节奏，顾明夜像是能感受到这份柔软的律动，又往她身上蹭了蹭，嘴角还无意识地勾了勾，像是在做什么甜甜的梦。
阳光越升越高，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两人身上织成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杨晚栀的睡颜依旧恬静，只是因为小腹上的重量，眉头偶尔会轻轻皱一下，可搭在顾明夜侧腰上的腿，却始终没挪开——像是潜意识里也想贴着他，想抓住这份温暖的依靠。
顾明夜枕在她的小腹上，脑袋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他的头发被阳光染成了浅棕色，几缕碎发贴在额前，遮住了一点眉眼，却挡不住他脸上的温柔。
他的手还攥着杨晚栀的衣角，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像是在感受她的存在，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似的。
杨晚栀又在睡梦里动了动，这次她没再试着翻身，只是搭在顾明夜侧腰上的腿，轻轻勾了勾他的腰际。
这个动作很轻，带着睡梦里的随意，却让顾明夜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他像是很喜欢这份触碰，连呼吸都变得更沉了些，脸颊又往她的小腹上蹭了蹭，像是在回应她的亲近。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杨晚栀的小腹软软的，托着顾明夜的脑袋，像托着一份沉甸甸的温柔；顾明夜的侧腰被她的腿轻轻搭着，像被一份软软的依赖缠住着。
他们就这么以一种略显笨拙却又无比亲昵的姿势睡着，阳光在他们身上流淌，将这份晨起的黏腻，酿成了最甜的时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晚栀的意识终于渐渐回笼。
她先是感觉到小腹上的重量，然后是腿边传来的温热触感，还有鼻尖萦绕着的顾明夜身上的气息。
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往下移，就看到顾明夜正枕在自己的小腹上，睡得正香，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红晕，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她的心跳轻轻漏了一拍，原本想推开他的手，落在他发顶时，却变成了轻轻的抚摸。
指尖划过他柔软的头发，感受着他贴在自己小腹上的呼吸，杨晚栀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这个顾明夜，就算睡着了，也这么黏人。
她没再动，就这么躺着，任由他枕着自己的小腹，任由阳光落在两人身上。
房间里的暖意越来越浓，连带着她的心底，也像是被灌满了温水，软软的，暖暖的。
她看着顾明夜恬静的睡颜，忽然觉得，这样被他黏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