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把那几个巡海卫打发了,能在这小岛上多歇两天,让林凡把身上那股被雷劈出来的劲儿彻底消化消化。结果,第二天晌午,麻烦就又找上门了。
这回不是从林子里来的,是从海里。
只见岛屿附近的海水一阵翻涌,哗啦啦冒出十几号人马。为首的还是个“老熟人”,就是昨天被林凡一巴掌拍晕那个壮实海族,不过这次他老实多了,缩在一个穿着华丽些、手持镶嵌着珍珠法杖的老海族身后。
那老海族胡子花白,脸上皱纹跟老树皮似的,但眼神精明,气息内敛,林凡感觉这老家伙恐怕有筑基后期甚至更高的修为。他身后跟着的海族,个个披甲执锐,比昨天那几个巡海卫看着就精锐不少。
“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林凡走到岸边,抱着胳膊,看着这群不请自来的“客人”。云薇和璃月也闻声走了出来。
那老海族上前几步,隔着浅滩,目光扫过林凡三人,尤其在璃月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很快恢复平静。他居然用挺流利的大陆通用语开口了,声音苍老但清晰:
“几位陆上的朋友,老朽是附近‘碧波部’的长老,沧溟。昨日族中小辈无礼冲撞,还望海涵。”他态度倒是客气,先赔了个不是。
林凡有点意外,这老头还挺讲道理?“好说好说,我们就是路过歇歇脚,喝口水,没想惹事。”
沧溟长老点点头,话锋却是一转:“几位气息不凡,尤其是这位……”他看向璃月,语气带着一丝探究,“恕老朽冒昧,几位来到这片偏僻海域,不知所为何事?可是为了……那‘星坠之谷’?”
星坠之谷?林凡心里一动,和璃月对视一眼。这名字,听着就跟星锁老儿有点关系。
“长老知道这地方?”林凡试探着问。
沧溟长老抚着长须,眼中露出追忆之色:“岂止知道。那‘星坠之谷’,乃是我碧波部世代守护的禁地。据先祖流传下的记载,很久以前,曾有一位掌控星辰之力的大能者自天外坠落,其残存的力量形成了那片山谷,同时也留下了一些……不祥之物。我部族职责,便是看守入口,不让外人靠近,以免引发灾祸。”
林凡听得眼睛发亮。天外坠落?掌控星辰之力?这八成就是星锁老儿了!
“实不相瞒,长老,”林凡指了指璃月,“我们正是受这位……前辈所托,前来寻找与那位天外大能相关的线索,并无恶意,也非为了夺取什么宝物。”
璃月适时地,将那块一直指引方向的骨片取了出来。骨片一出现,便微微散发出温润的光泽,上面的路线图似乎与某种遥远的存在产生了微妙的联系。
沧溟长老看到骨片,脸色顿时一变,仔细感应了片刻,眼中惊疑不定:“这……这上面残留的气息,与谷内深处那股力量同源!你们……你们果然是为此而来!”
他沉吟良久,看了看林凡三人,尤其是深不可测的璃月,最终似乎下定了决心:“罢了。既然是持有信物,又与那位存在有关,老朽便破例一次。那星坠之谷的入口,并不在岛上,而是在……海底。”
在沧溟长老的带领下,林凡三人跟着海族队伍来到了岛屿另一侧的一处隐蔽海湾。只见几个海族吹响了一种奇特的海螺号角,没过多久,三头体型庞大、形似海马却披着鳞甲、头生独角的温顺海兽,便从深海中浮了上来。
“这是‘驮山兽’,性情温顺,可载诸位潜入深海。”沧溟长老解释道。
林凡还是头一回骑这玩意儿,感觉挺新鲜。三人各自上了一头驮山兽,在海族战士的护卫下,缓缓沉入海中。
海水清澈,越往下光线越暗,但周围游弋的一些发光水母和珊瑚,将海底点缀得如同梦幻世界。驮山兽速度不慢,下潜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了一道巨大幽深的海底裂谷,如同大地上狰狞的伤疤。
裂谷边缘,隐约能看到一些残破的人工建筑痕迹,像是某种古老的石门或祭坛的底座。
沧溟长老指着那裂谷深处:“星坠之谷,就在这海渊之下。入口处有先祖布下的禁制,需以特殊法门结合信物方能开启。老朽只能送诸位到此,再往下,非我族类,恐受谷内残余力量排斥。”
林凡看着那深不见底、散发着莫名吸力的海渊,心里也有点打鼓。他看向璃月。
璃月手持骨片,感应了片刻,微微颔首:“是此地无疑。禁制之力已随时间流逝大为减弱,凭此骨片,足以打开通道。”
她驱动骨片,一道微光射向裂谷某处。顿时,那处的海水微微扭曲,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泛着水波般光泽的入口,悄然出现。
“多谢长老引路。”林凡对沧溟拱了拱手。
“诸位小心,谷内情况莫测,先祖曾言,其中或有沉睡的守护,亦或有……那位存在留下的其他布置。”沧溟长老郑重提醒。
林凡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驾驭着驮山兽,当先钻入了那水波入口。云薇紧随其后。璃月最后进入,在她身影消失的刹那,那入口也迅速闭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穿过入口,周围压力一轻,竟然不再是海水,而是一条斜向下延伸、布满发光苔藓的干燥通道!空气流通,带着一股尘封已久的古老气息。
通道两旁的石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更加清晰、与星锁风格一致的星辰雕刻,以及一些残破的、类似傀儡部件的金属残骸。
林凡从驮山兽上跳下来,踩在坚实的地面上,看着前方深邃的通道,舔了舔嘴唇。
“星锁老儿,小爷我来抄你老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