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途中,方炎并未一味赶路。他深知欲要大军如臂指使,除严明军纪、充足粮饷、精良装备外,更需统一思想,明确战略。尤其是面对龟缩坚城、可能出现的长期围困战(虽他意在速攻,但需做万全准备),必须破除军中可能存在的焦躁情绪。
这一日,大军休整时,方炎将十大师长及种师道等高级将领召集至一处山坡之上,残阳如血,旌旗猎猎。
方炎目光扫过林冲、关胜、种师道等一众将领,声音沉静却带着一种洞穿战局的力量:
“诸位,我军兵锋正盛,直指涿州。然耶律大石新败,必如惊弓之鸟,龟缩坚城,妄图凭高墙深池耗我锐气。彼辈辽骑,长于野战奔袭,而今困守孤城,实乃以短击长,已失其根本。我军利器虽锋,亦不可一味强攻,徒增伤亡,需知‘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众将闻言,皆露出思索之色。他们都是百战之将,自然知道攻城战的残酷。
方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激昂而富有韵律,仿佛在阐述天地间的某种兵法至理:
“然则,攻城非唯一途。对付此等固守之敌,吾有一十六字真言,诸位需谨记于心,灵活运用!”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声如金石: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十六个字仿佛蕴含着奇异的魔力,一出方炎之口,便引动了周围天地间的兵戈煞气微微共鸣。
“何解?”方炎目光炯炯,“辽军若敢出城反击,以其骑兵之迅捷,我军暂避其锋芒,是为‘敌进我退’!并非畏战,而是不与其争一时之长短,保存实力,寻其破绽!”
“其龟缩城内,据守不出,我则不可令其安生!以‘轮回铳’远距骚扰其城墙守军,以‘震天雷’夜间惊其营寨,以小股精锐不断袭扰其粮道、水源!使其日夜不宁,精神疲惫,此乃‘敌驻我扰’!”
“待其久守生疲,士气低落,补给困难,军心涣散之时,便是我军雷霆一击之日!集中火力,破其一点,大军压上,一举克城!此乃‘敌疲我打’!”
“若其支撑不住,弃城而逃?则正好发挥我军新式火器之威,于野战中尽歼其有生力量!绝不纵虎归山,此乃‘敌退我追’!”
方炎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他不仅仅是在讲述战术,更是在阐述一种全新的、灵活的、基于自身优势的战争哲学:
“此十六字,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以弱胜强、以柔克刚之至理!其核心,在于主动权!在于‘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不争一城一地之得失,而以歼灭敌有生力量、摧毁其战争潜力为根本!”
“吾等北伐,非为夺空城,乃为灭国擒王,光复山河!故,需将眼光放长远!涿州虽坚,然其外无必救之援军,内无持久之粮草,已是死地!我军围而不死打,困而不强攻,如同巨蟒缠身,缓缓施压,不断削弱,终使其窒息而亡!”
“同时,分兵收复四周州县,发动北地汉民,恢复生产,建立根基!使我大军如鱼得水,使涿州彻底沦为孤城!届时,城内辽军,人心惶惶,耶律大石纵有通天之能,又能如何?”
“此即,以我之无穷底蕴与灵活战术,对敌之困守孤城与死板战术!时间,在我而不在敌!最终胜利,必属于我!”
轰!!!
方炎这番结合此世情状、深入浅出阐述的“十六字真言”及其蕴含的持久战、运动战、人民战争思想,仿佛一下子捅破了某种兵家法则的窗户纸!
九天之上,武曲星骤然光芒万丈,其光辉前所未有的炽烈!一道纯粹由精纯兵家战意、星辰伟力乃至一丝人族战争气运凝聚而成的巨大银色光柱,轰然垂落,精准地将方炎以及他身边的所有将领尽数笼罩!
“武曲星照!而且是如此规模的星照!”种师道激动得老泪纵横,他感受到自身停滞多年的兵家修为竟开始疯狂增长!
所有被星光笼罩的将领,只觉得脑海中关于兵法的无数困惑瞬间冰消雪融,那“十六字真言”如同大道铭文,深深烙印进他们的神魂深处!体内真气、罡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流转,境界壁垒轰然洞开!
砰砰砰!砰砰砰!
突破的气息如同爆竹般接连响起!
林冲、关胜、卢俊义身上爆发出强烈的魂光与煞气,正式踏入凝魄境!目光开阖间,精光四射,对兵法的理解达到了全新高度!
秦明、杨志、武松、鲁智深、花荣等人纷纷突破至化罡巅峰,气息浑厚无比,距离凝魄境仅一步之遥!
李逵嗷嗷直叫,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狂暴的罡气几乎要透体而出!
柴进虽不擅冲阵,却也感觉头脑清明,对后勤调配、人员管理的思路变得无比清晰!
就连老将种师道,也白发转黑了几分,体内暗伤尽复,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武曲星力如同潮水般蔓延至下方三十万大军,每一位士卒都感觉力量增长、精神振奋、对上级战术意图的理解豁然开朗!全军整体的战斗力、凝聚力和执行力,硬生生拔高了一个层次!
星光渐歇,众将仍沉浸在那浩瀚的兵道感悟和无与伦比的力量提升中。他们看向方炎的目光,充满了无尽的敬畏与狂热!
这不是简单的上官,这是兵道的化身!是武曲星在人间的代言人!
“元帅!!”所有将领,包括种师道,皆心悦诚服,单膝跪地,声震四野,“十六字真言,我等谨记于心!此战,必胜!北伐,必成!”
方炎感受着与全军紧密相连的气运与力量,心中豪情万丈。这经过本土化阐释的“论持久战”精髓,其威力远超预期。
他望向北方涿州的方向,目光锐利如刀。
耶律大石,你的龟缩战术,在我眼中,已是取死之道!
“传令!全军开拔!按既定方略,兵临涿州!让我们好好跟这位辽国名将,玩一玩这‘十六字’的游戏!”
钢铁洪流,再次启动,带着全新的战术思想和被武曲星强化过的力量,如同一个巨大的战争磨盘,缓缓驶向涿州,要将这座坚城,连同里面的五万辽军,彻底碾碎!通往燕京救父之路,无人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