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卷卷一个扑闪,避开了。
沈阳序“扑通”一声倒在板车里。
吓得刘二娃赶紧停了牛车。
沈阳序急的大汗淋漓,又有些带着怒意,朝前吼道:“开你的车......”
刘二娃看了看陈卷卷,陈卷卷给了他个眼神。
牛车继续缓缓向前。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陈卷卷烦不胜烦。
幸好没有杏仁蜜打坏,要是杏仁蜜被打坏了,她估计今天真的会将这人直接撂下车去。
沈阳序还保持着刚才扑倒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仿佛是个死物一样。
他没脸,所以他不好意思动一下。
他巴不得她就当他死了。
他但凡是动一下,都会令他更加的无地自容。
陈卷卷干脆用脚尖蹬了他两下。
这人倒是没赖上她,赖上刘二娃的板车了,板车真是遭了个大孽。
车在开着,陈卷卷一直站着也不是办法,那狗家伙刚扑过来的时候死死扣住她的小板凳。
现在纹丝不动。
遇到赖死狗了。
陈卷卷就干脆坐到了沈阳序的板凳上去。
理都不想理他一点。
待陈卷卷坐好后,沈阳序才慢慢的在板车上慢慢蠕动起来。
活像只蛆虫。
陈卷卷气不过,“无意”的踩了他一脚。
“啊!”
“啊。”陈卷卷惊讶捂嘴:“对不起啊,没注意,你应该没事吧?”
“你......”
“哦,我没事!”陈卷卷抢话道。
毒妇,毒妇,毒妇......
陈卷卷冷眼旁观着这只蠕动的虫子。
最终,他还是坐到了陈卷卷位置上。
沈阳序擦了擦汗水,擦掉满身的狼狈。
他心中隐隐有些雀跃。
过程很卑鄙。
好在结果是好的。
他终于坐上了她的位置。
这一刻,他赢了,他是第一次赢她。
方才还在心里的辱骂,早就被胜利的喜悦抛之脑后。
他忘掉了那个令人生厌的肥婆。
眼前的只有一个叫陈卷卷的女子。
而且,他赢了她。
第一次。
以后一定会一次又一次。
太阳高照。
晒的沈阳序后背发烫。
汗水从身体里渗出,又被炙热的太阳烤干,如此反复。
但,沈阳序乐此不疲。
车往哪边晃。
她就往哪边晃。
而他倾长的影子,随着她而移动。
许是累了。
车里一瞬的安静。
她靠着箩筐打着盹儿。
眼睫轻嗑,她的头一点一点的。
沈阳序的身影也随着她的疲困一点一点的。
他注视着她。
偷偷的......
他害怕她醒了会骂他龌龊。
他只敢偷偷的。
她在他的阴影里,安然。
沈阳序恨不能再长得壮一些,这样,他能帮他遮挡更多的太阳。
他发现,她的皮肤很白很白,在发光,比阳光还好看。
她的眉眼,像东风村清晨远处雾蒙蒙的山脉。
她的盈盈小鼻,像春日里的迎春花。
嘴巴,对了,还有嘴巴。
沈阳序抬起手来。
在空气中描着。
线条流畅,像蜿蜒曲折的小河里面顺流而下的流沙,只要有一丝光,它便光辉如注。
软软的,香香的......
是她吗?
还是她吗?
我还是我吗?
沈阳序痴迷的描摹着。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