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让项霄乐扶着往边儿上挪，脑子里一边飞快盘算：韩少交代的任务，到底咋下手才不露痕迹？
“这太阳快把人晒化了，反正也玩不成了，咱别在这儿当烧烤。你陪我下来，我都不好意思了。咱去那边树荫底下坐会儿，等我脚不那么钻心地疼了，再回去干一场。”
对面那丫头，嘴上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心里早把项霄乐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遛了八百遍。
“行吧，你真没事儿？可别拖成老伤，260分钟黄金治疗期一过，留个后遗症，以后走路瘸了，演戏都得靠轮椅——你这前途可就凉了。”
项霄乐压根儿没多想，还笑着拍他肩膀：“瞧你说的，就是扭了一下，疼是疼，又没断骨头。我又不是林黛玉，哪儿那么娇气？”
这话一出，对面那家伙差点没绷住笑出来——都这时候了，这家伙居然还能这么嘴甜？
“好，那就坐这儿歇着。没啥大碍，休息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项霄乐二话不说，架着他往阴凉处走，压根没察觉背后那双眼睛，已经盯他像盯猎物。
“老秦，对不住了。你人其实不赖，可我也答应过别人了。要不是他出这招，我压根儿不会对你下手。”
他瞅准时机，心一横，默念了一句：别怪我，我也是逼的。
凌月心里一喜——来了！
左看看右瞄瞄，憋了半天，终于等到这空档，他哪儿还肯放过？
“你这脚嘛，看着也没肿，应该不碍事。坐这儿缓会儿，估计他们一轮打完，咱们就能再上。”
项霄乐瞥了眼他脚踝——真没肿，就红了点儿，估摸着是闪了筋。
扭了一下疼得要命，但歇会儿就行。
这人看着是新人，说话畏畏缩缩的，他想：算了，我当前辈的，照顾点后辈，天经地义。
没别的念头，纯粹就是顺手帮个忙。
所以这一幕看呆了旁边几个演员：谁不明白这事儿不对劲？但谁也没吭声。
“谢谢你啊项哥！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咋办。刚才吓得魂都飞了——跟大佬搭档，手抖得连道具都拿不稳，最后还摔了，我怕网上骂我故意博同情，只想躲得远远的。”
凌月把黑锅背得妥妥帖帖，还一脸愧疚，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游戏嘛，输赢正常，谁没失手过？这不就是个节目吗？图个乐呵罢了，较啥真？”
项霄乐看他一副自责到心碎的样子，赶紧宽慰：“嗨，别往心里去。赢了能多赚一包辣条？输了能掉一块肉？大家看热闹的多，真当真的人有吗？都是娱乐节目，谁真记仇啊？”
他连着说了三遍，想劝人放下。
可凌月心里门儿清：你越劝，我越得装！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真的松快了……刚才摔下去那刻，我脑子里全是弹幕：‘装的！’‘故意的！’‘博关注吧？’……我吓得腿都软了，真想钻地缝。”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挪了挪位置，脚尖儿轻轻一点——时机，就在眼前。
“行了行了，别想太多。戏里你天天跟人斗心眼儿，要是这会儿还纠结这些鸡毛蒜皮，将来怎么演好角色？心不静，戏就假。”
项霄乐拍他背，语重心长，像老大哥教徒弟。
可就在下一秒——
凌月的脸，唰一下变了。
刚才他还装得一脸无辜，这会儿嘴角一咧，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似的。
“真不巧啊，项霄乐，要不是有人托我这一趟，我还真下不了手坑你。现在嘛……对不住了，别怪我心狠。”
他说着，手一抬，利落地把袖子撸到胳膊肘，露出半边肩膀。紧接着，手指一抹，口红直接涂得满脸都是，跟鬼画符一样。
“喂，你不是刚才脚疼得走不动道吗？这会儿演这出是几个意思？”项霄乐当场脑子嗡了一下，整个人懵在原地。
可没过三秒，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劲！早该想到的，哪有那么巧的事？可等他回过神，一切都晚了。
“项霄乐，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恶心！我说过多少遍，我不靠任何人上位！我知道你火，你一句话能推我进顶级剧组，可我宁可自己一点一点爬，也不愿被人当踏脚石！你太让我寒心了！”
就在节目组所有人都专心录着下一场戏的时候，镜头外猛地窜出个慌里慌张的身影——凌月，头发乱得像被狗啃过，衣服歪七扭八，脸上的红印子还没擦干净。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全锁在他身上。
有人倒吸凉气，有人捂嘴瞪眼，连摄像机都快忘了转圈了。
“卧槽……项霄乐该不会真干那种事了吧？他看着不像啊！”
项霄乐追出来，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他百口莫辩。
“你有病吧！谁让你跟我去树荫底下歇脚的？我当时扶你过去是怕你晕倒，你还在那儿一个劲儿说‘谢谢你项哥’，怎么转头就成了我强奸你了？谁给你递的词？谁教你的？”
他脸色铁青，嗓门提得老高，眼睛里全是一股子被冤枉的火。
凌月吸着鼻子，眼眶通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只是想找个阴凉地方坐会儿，怕拖累节目组进度，才跟你去的……我真没想到你一到没人地方就动手动脚！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把你当偶像，当榜样！结果你呢？用这种手段毁我？”
她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站都站不稳，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活像被谁抢了家。
台下议论声一下炸了锅。
“我的天，这剧情真敢写啊？刚还笑嘻嘻，转眼就哭得跟死了爹妈一样？”
“你们没瞧见他衣服都撕了吗？这要是没动真格的，谁能弄成这样？”
“项霄乐平时装得人模狗样，背地里干这号事，一点不稀奇！那姑娘多水灵啊，哪个男的能扛得住？”
旁边几个观众干脆趁机起哄，越说越带劲，像早有预谋。没人敢替项霄乐说话，连导演组的人都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