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太医们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
殿下,此法从未试过,恐有性命之忧啊!
出了事,无需你们负责!
太子双目赤红,声音嘶哑,
死马就当活马医!
“或者你们有更好的办法?”
更好的办法?
无!
在太子的威压下,太医们只得哆哆嗦嗦地去配药熬药。
他们尽力将药液过滤得清澈如水,又找来细软的软管。
准备进行这场前所未有的尝试。
这真是作死啊,府里的嬷嬷太监们,一个一个只有捂着心跳的份。
……
而此时,天上的萧琳儿,小郡主在做什么?
她正坐在一辆疾驰的汽车上,好奇地张望着窗外的一切。
捣蛋的身影在她眼前一晃而过,远处的飞机呼啸掠过天际,还有那艘庞大的母舰、公舰在海面上缓缓驶过。
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却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
透过天幕,直直传入太子府每个人的耳朵里。
老天爷呀,你不听也得听。
听了,还得害怕。
因为谁都知道,太子爷一旦控制不住怒火,很可能拔剑相向。
毕竟,两个孩子——一个在天上众星捧月,一个在人间生死不明。
这不仅是天地之别,更是生死攸关。
众人心中忐忑不安,而太子萧祁佑的心里,却是无尽的煎熬与绞痛。
萧琳儿的笑脸在他脑海中一闪一闪,与儿子濒死的面容不断交错。
这一次,他不再只是在手臂上划下一道道血口,而是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让疼痛蔓延全身。
仿佛只有七窍流血,才能换来片刻的轻松。
他想呼喊——曦儿,曦儿!
可是,曦儿心硬如铁。
仿佛看不到他的血,看不到儿子的生死不明。
哈哈哈……哈哈哈……
萧祁佑呀萧祁佑!你个懦夫!
如果不是你懦弱,怎么会失去曦儿?
都是薛家,都是父皇……还有太后娘娘……逼我至此!
都是你们害的!
忠诚太监战战兢兢地躬身而立,不敢抬头。
他刚刚禀报完和亲公主的行程,便担忧地望向太子。
眼前的太子爷摇摇欲坠,七窍流血,仿佛下一刻就会轰然倒下。
然而神奇的是,每当他即将支撑不住之时,又能硬生生挺直身躯,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站起。
太子爷真神人也!
忠诚太监在心中感叹。一般人若流这么多血,恐怕早已成了人干。
可太子爷依旧屹立不倒,也许是这份执念支撑。
他忍不住在心中祈祷:佛祖啊,行行好吧。
您也施展一下法力,救救大家吧!
如今这曾经鼎盛的太子府,人快所剩无几了。
这些人命在您眼里难道不值钱吗?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太子爷,宫里出事了!
今儿早朝发生大事儿了!
要再遴选两位公主,一正两副,一妃二媵的配置。
一位和亲王妃,两位滕妾。
话音未落,太子萧祁佑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的一声,又一股热血喷涌而出。
殿下!忠诚太监惊呼,声音中带着哭腔。
立刻要伸手搀扶。
萧祁佑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他用衣袖拭去嘴角血迹,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
和亲……遴选……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在咀嚼其中的苦涩。
“已经到这时候了吗!”
此时他双目赤红如燃,手中长剑“铮”地出鞘。
“已经到如此地步了吗?!”
“和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吗?”
哈哈……
他怒吼一声,剑锋横扫,案几瞬间劈成两半,杯盏碎裂声不绝于耳。
侍卫们纷纷退避,生怕成为下一个目标。
剑光闪烁间,殿内几件古董摆设接连遭殃,木屑与碎片飞溅。
……
而另一边,皇后宫中,气氛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二皇子萧祁睿怒不可遏,猛地抓住皇后娘娘的手,狠狠按在自己的颈侧。
来,母后,你掐死我得了!
冰冷的护甲抵在皮肤上,带着一股寒意。
他却嫌不够,目光一扫,落在多宝格上那一排名贵瓷器。
二皇子二话不说,快步上前,一把抄起一只青花瓷瓶,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锋利的瓷片四溅,他俯身捡起一片,硬生生塞到皇后手中。
或者你杀了我吧!母后!你杀了我吧!
你照这儿来!
要不是进内宫不允许带刀剑,我就给你一把刀剑,你杀了我得了!
母后啊,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盛装打扮的皇后娘娘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微颤。
我的儿啊,你这是疯了呀!
快放下这东西。
你真吓到我了。
我什么都没做呀,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呀?
说着,她下意识弹了弹被绊住的护甲,动作中透着一丝慌乱。
似乎怕二皇子不相信,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确实什么都没做。
谁能想到,这些公主在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会闲不住呢?
要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别看她们年纪尚小,却能把这戏台当成演武场。
女子动口不动手?
谁能想到,她们居然真的动手了!
一个个金枝玉叶,如今都成了残枝败叶。
这可怎么办哟!
皇后正自烦恼,不知该如何收拾这烂摊子,二皇子又兴冲冲地跑来质问,
真是上哪儿说理去?
今天,她本是为了这一刻精心打扮。
可如今,皇后娘娘只觉得头上的珠翠过于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二皇子已经气炸了,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我问的是这个意思吗?你能不能听懂人话?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