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琛抱着怀里还在颤抖的人,也是心有余悸。
“对不起,我来晚了。”
“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吧。”
谢恒琛的耐心安抚,渐渐让江遇萤惊慌的心情平静下来。
看着像神兵天降一样忽然出现的谢恒琛,江遇萤也渐渐找回理智。
“谢恒琛,你怎么会在这里?”
提起这个,谢恒琛不着痕迹地摸了摸鼻子:“那个,我这次任务的地点就在附近,任务结束后,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们。”
别看谢恒琛说得慢条斯理,头头是道,可熟知他的人,光从他摸鼻子的动作就能看出,其实他在说谎。
谢恒琛才不会告诉江遇萤,是李清淮打电话通知他,有猪要拱他的白菜,所以他才火速请了假,火急火燎地赶到潮市的。
江遇萤:“那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谢恒琛:“刚刚我去你们家了……”
江遇萤猛然想起:“我们起火了是吗?我妈和我哥他们还在里面呢。”
说着,江遇萤忽然从他怀里挣脱,立马往山上跑。
谢恒琛大手一抓,直接把她抓回来:“人已经被我一个个背出来了,后来又一个自称是你二哥的人半夜过来,我就帮他把他们都送到他家去了。后来我又返回过来找你们,就看到清淮和松萝躺在墙边,我又把他们送到你二哥家去,等我回来找你的时候,就看到那两个人把你从火里拖出来,装进麻袋。”
光是听谢恒琛的表述,江遇萤都听得心惊胆颤。
可想而知,这一夜对他们一家人而言,有多惊心动魄。
江遇萤感动:“所以其实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谢恒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江遇萤却猛地推了他一把:“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他们追?腿还摔伤了。”
得知家人没事,江遇萤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还有心思和谢恒琛闹脾气了。
谢恒琛无奈苦笑:“是,是我不好,但我一直在摸黑做这个。”
顺着谢恒琛指着的方向看去,江遇萤看到了五花大绑的江大贵和江八贵,以及他们身上用藤蔓编织而成的粗绳。
出来得急,谢恒琛身上也没带能用的武器。
想着抓人要抓赃,起码不能让这两个伤害江遇萤的烂人逃了,他才找了藤蔓编织。
可谁知道,绳子都没编好,这两个小鼻嘎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想杀人灭口了。
听了谢恒琛的解释,江遇萤心情也好了。
她最喜欢谢恒琛的一点就是,他没有这个时代男人的通病大男子主义。
不管遇到什么事,被她如何误会,谢恒琛都会耐心细致地和她解释。
若是换成后世那种霸总小说,谢恒琛一定是个长了嘴的霸总,女主跟着他这辈子都不会受气。
江遇萤啊,你何德何能,遇到这么好的人?
见江遇萤和忽然窜出来打他们的男人聊得火热,江大贵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了。
江大贵:“江遇萤,怪不得你会离婚呢,原来你是一个破鞋,随便一个男人出来,你都能笑得花枝招展的,你不离婚谁离婚呢?”
江八贵:“对,我奶说了,坚决不能娶你这样的女人,你还不快把我们放了,否则别怪我求举报你们搞破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让你们两个判流氓罪,我让你们吃枪子。”
江遇萤不生气,直接鞋底大法制裁他们。
直到把两个贵的脸打成猪头,谢恒琛才拿走她的鞋,帮她穿好:“行了,出出气就可以了,再打下去,手该疼了。”
江大贵江八贵:“……”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说的是人话吗?
江遇萤明明打的人是他们,疼的也是他们,可这个冷酷的男人却在关心江遇萤的手。
江遇萤又踢了两脚,才算解气:“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黑灯瞎火的,让谢恒琛和她带着两个五花大绑的男人下山,是不实际的。
谢恒琛想了一下:“这里最近的派出所在哪儿?”
江遇萤:“在山脚下,走路的话,也得一个多钟呢。”
谢恒琛忽然笑得戏谑:“谁说一定要走路的?”
江遇萤低头看被绑成肉丸的两个贵:“你是说……直接让他们滚。”
当然江遇萤说的这个“滚”,可不是语气助词,而是动词。
谢恒琛夸赞:“我媳妇就是聪明。”
江遇萤都没来得及否认,就听到两个贵的惨叫声,随即山林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谢恒琛把唯一的手电筒给她,又找了一棵树,让江遇萤待在上面:“太黑了,你的腿还伤着,你跟着一起去不好,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好不好?”
谢恒琛对她,永远都是一副好声好气的模样,让江遇萤忍不住生了戏谑之心。
“如果我不肯呢?”
谢恒琛无奈叹气,忽然背对着她蹲下来:“上来吧!”
江遇萤眼眶发涩:“你要背着我一起下山?”
谢恒琛:“是我考虑不周,你一个女同志,待在这里确实不安全。”
其实江遇萤也清楚,她脚上的伤不要乱动是最好的。
但谢恒琛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的自尊,把所有过错都揽到他身上。
光是这一点,谢恒琛就值得。
江遇萤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那你太小看我了,我好歹也是在这里长大的,这种地方还吓不到我。”
谢恒琛还是没有起身:“走吧,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这深山老林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野兽出没。
江遇萤哭笑不得:“我腿疼,还是在这里等你吧。”
谢恒琛拗不过她,只能先带两个贵去派出所,然后马不停蹄回来找江遇萤。
江遇萤算过时间,前后不到半个钟:“你是怎么办到的?”
谢恒琛:“因为你。”
只三个字,概括了谢恒琛这一夜的奔波。
黎明时分,谢恒琛背着江遇萤回到江盛家。
劫后余生的一家人,终于又团聚了。
还没进家门,范敏就拉着谢恒琛的手千恩万谢:“谢谢你啊同志,我都听我家孩子说了,要不是你……我们……我们一家今晚就都完犊子了。”
谢恒琛眼神坦然,身姿挺拔:“阿姨,这种事,换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你们还是遇萤的家人。”
江家人:“?”
弃车赶回来通风报信,正在院子里包扎伤口的沈初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