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将后院门关上,拎着手里的钱袋对着媳妇道:“二十两银子。”
徐夏夏笑着接过掂了掂:“我们现在也是富人了。”
自己家养的东西卖的钱,和系统兑换的银子获得的成就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去吃饭吧。”
徐夏夏将钱袋放在屋里,二人去前院吃饭了。
今天中午做的饭是一锅面片,她还额外拌了一碟凉菜。
就他们两个人,完全够吃了。
午睡起来后,徐夏夏负责把鸭子赶到水田里。赵安依旧是在抓紧时间锄草。
不得不说,鸭子锄草就是比人快。
一大群鸭子全部赶到水田里,鸭子边游边吃,一片水田里的杂草很快就没了。
而且水稻还完好无损。
到晚饭前,鸭子已经吃完了两亩地的草了。
徐夏夏将鸭子赶回去后,今天的工作就收工了。
晚饭桌上,赵安说明天要去镇上的学堂看看了。
“行,我们顺便问问哪户屠夫收猪。”徐夏夏答道:“猪留几头猪崽就行了,养到年底我们杀了吃肉,其他的都卖了。”
“嗯,明天早上村里人还要来看看鸡鸭鹅。到时候他们看过后我们再去镇上。”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还得给夫子拿束修。”徐夏夏说道:“明天我们去干爹干娘那边住一晚上。”
赵安也同意了。
饭后徐夏夏从库房的檐顶取下来了十条腊肉,找了个盒子单独包好,这就是给夫子的束修了。
屋里还有很多东西,她也一并收拾出来了一些,到时候拿到沈府去。
各种果干,腌菜,还有新鲜的鸡蛋鸭蛋,都提前收拾好,明天往牛车上一装就是了。
“我们现在不用牛车。”赵安说道:“今天堂哥说干爹走的时候留了两架马车,有一架给村里用,一架我们两家用。”
徐夏夏问道:“那村里的牛车还在用吗?”
“在用。”赵安说道:“村里大部分人出行还是坐牛车。马车就是急事的时候用一下。”
说完他笑道:“里正叔稀罕着呢,没啥事轻易不让驾马车去镇上。”
这话赵安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今天他下去村里问谁家要家畜的时候,里正在大树的阴凉底下给马匹刷洗,看起来宝贝的不得了。
“那我们俩明天还是坐牛车去吧。”徐夏夏接话道:“我们带的东西也不多,而且我们明天也不回来,自己驾马车反倒不方便。”
“行。”
赵安怎么样都可以。
在媳妇没有来之前,他都是走路去镇上的,现在这生活,改善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管是自己驾马车去镇上,还是坐牛车去镇上,他都可以。
唯一怕的就是媳妇受委屈。
“这有什么好委屈的。”徐夏夏笑道:“我还乐意跟村里人打交道呢。”
他们自从去了长安以后,都没时间跟村里人联系了。
这以后要待在村里,可少不了邻里往来。
虽然他们是目前村里最有钱的一户人家。但做人最忌讳的就是一个字:“飘”。
踏实本分,才是长久之道。
第二日一早,买鸡的人没有来。但牛车很快就要去镇上了。
赵安跟赵有光说了一声后,他们夫妻二人就拎着大包小包去赶牛车了。
牛车上挤满了人,都是去镇上做点小生意的。
此前镇上的人都住在赵家村,物资可能还没他们多。
但那些在其他镇或者县有富商亲戚的除外。
“赵安媳妇!”
豆腐婶子一个大嗓门,全车的人都朝他们二人看了过来。
“快来快来!”
众人见是他们二人,一下就把位置挪开了。
等赵安和徐夏夏坐上牛车后,连拉牛车的老赵叔也跟他们二人打了声招呼。
他们两个一一回了众人后,牛车就启程往镇上去了。
“你们俩怎么没坐马车?”
问出这话的人是一个比徐夏夏大不了几岁的妇人,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六岁的男孩。
徐夏夏认出这是杨家村嫁过来的媳妇。
她为什么对这个人印象深刻?
不是因为杨嫂子年纪轻轻就守寡,而是因为这是她见过同龄人中最八卦的一个人。
所有人家里的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杨嫂子,”徐夏夏笑道:“你这是去镇上做什么生意?”
“嘿,”杨嫂子立刻将手边的篮子捂住,嘴里还大声道:“家里饭都快没得吃了,准备带着孩子上街乞讨两天去。”
论胡扯,这人确实也算第一了。
徐夏夏笑了笑也没再说话了,她不是很喜欢跟此人打交道。
还是自家嫂子好啊,徐夏夏又想起王柔柔了。
没想到这人却不放过她,还一个劲的问道:“县令大人不是给你们留了马车吗,怎么不坐?”
“你是县令的女儿,怎么没住去镇上?”
“县令的儿子怎么没跟你回来,该不会你们的关系是假的吧?”
这人越说越离谱,徐夏夏皱眉道:“杨嫂子,我们家的事,暂时不需要外人来管。”
牛车上的几人也开始打圆场。
“杨翠翠,你少说两句。”
说话的人是杨翠翠的婆婆。
儿子早死,就剩下一个孙子,偏偏孙子他娘还是个拎不清的,一天到处沾花惹草,偏偏孙子还离不开她。
“赵安媳妇,”赵老婆子腆着一张老脸替自己儿媳妇赔罪:“她一直这个性子,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个阿婆人还挺好的,赵安幼时她还偷偷给过糖果吃。
徐夏夏听赵安说过这事,于是她也没跟老人家说什么。
杨翠翠见没人理她,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了。
但她一直支起耳朵听着牛车上的众人谈话。
听到赵安要考秀才时,她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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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晃晃悠悠,过了一个小时才到镇上。
徐夏夏带着笑和诸位婶婶说了再见后,他们二人径直朝着沈府去了。
牛车上下来的人还感叹道:“早知道赵安有这么好的福气,我们早就去徐家给孩子提亲了。”
剩下的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杨翠翠嘀咕道:“又不是县令真女儿,显摆有什么用......”
“娘,”她儿子拉扯了一下衣袖:“我饿了。”
“天天饿天天饿,怎么没把你饿死!”
赵老婆子心疼孙子,连忙从怀里塞着的布包里抽出来了半张带着温热的饼:“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