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冷血抉择
猎人肩头的伤口血流如注，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眼神如锁定猎物的毒蛇，死死盯着陈序。他手中电弧长矛一振，空气中弥漫起臭氧的刺鼻气味。
没有警告，没有试探。猎人动了，速度快到极致，长矛化作一道蓝色闪电，直刺陈序心口！这一击，角度、速度、力量都完美无缺，封死了所有闪避角度。
陈序瞳孔收缩，骨刃交叉格挡！
“锵——滋啦！”
骨刃与电弧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令人牙酸的声音。高压电流瞬间传导至陈序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动作出现了一丝致命的僵直！
就是现在！猎人眼中寒光一闪，空着的左手如鬼魅般探出，指尖弹出一枚幽蓝色的针尖，直取陈序因麻痹而微微张开的咽喉！针尖上淬炼的，是足以瞬间冻结神经的复合毒素。
死亡的阴影笼罩而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序做出了一个超出猎人计算的反应。他没有试图完全摆脱电流，而是引导着残存的电流，混合着自身狂暴的细胞能量，猛地灌注到受伤的左腿！
“噗！”
本已愈合大半的伤口骤然炸开，鲜血和碎肉飞溅！但借助这自残式的爆发力，陈序获得了瞬间的、超越身体极限的侧向加速度！
“嗤！”
毒针擦着他的颈动脉掠过，划出一道血痕，冰冷的毒素让他半边脖子瞬间麻木。
同时，陈序扭曲的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右腿如同钢鞭般抽出，脚后跟的骨骼瞬间异化成尖锐的骨刺，狠狠踢向猎人持矛的手腕！
猎人显然没料到对方会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破解杀局，手腕剧痛，电弧长矛险些脱手！他果断后撤，试图拉开距离。
但陈序如影随形！他根本不顾左腿爆裂的伤口和脖子的麻木，骨刃挥舞，攻势如同狂风暴雨，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他放弃了一切防御，每一招都指向猎人的要害，逼其硬拼！
猎人擅长的是精准刺杀和节奏控制，面对这种完全不顾自身伤亡的亡命打法，一时间竟被压制，只能狼狈格挡闪避。
“疯子！”猎人心中暗骂，对方的战斗方式完全不合常理。
就在猎人被逼到楼顶边缘，重心略微后仰的瞬间，陈序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计算成功的寒光。他卖了个破绽，骨刃挥砍的速度慢了百分之一秒。
猎人果然上当，以为抓住了反击机会，长矛如同毒龙出洞，直刺陈序因攻击而露出的胸腹空挡！
然而，陈序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不闪不避，甚至微微挺身，用坚硬的胸骨硬抗这一刺！
“噗嗤！”长矛刺入肌肉，被肋骨卡住！剧痛让陈序嘴角溢出血沫，但他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他的左手，早已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了矛杆！
猎人意识到不妙，想要弃矛后撤，但已经晚了！
陈序的右臂骨刃，带着他全部的力量和决绝，不是砍向猎人，而是狠狠斩向两人之间的——矛杆！
“咔嚓！”
特制的合金矛杆应声而断！猎人握着半截矛杆，因惯性向后踉跄。
而陈序，借着反冲力，以及左手抓住的另外半截带着矛头的矛杆，身体如同陀螺般旋转，将半截断矛，以更胜从前的速度，狠狠投掷向失去平衡的猎人！
这一掷，蕴含了陈序所有的计算、隐忍和爆发！
猎人只来得及勉强侧身，断矛带着恐怖的力量，直接贯穿了他的右胸，将他狠狠钉在了后方残破的水塔壁上！
“呃啊！”猎人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鲜血从伤口和口中涌出。
陈序喘息着，胸口的伤口肌肉蠕动，正在将侵入的长矛残骸排出体外。他一步步走向被钉在墙上、失去反抗能力的猎人。
猎人看着走近的陈序，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冰冷和一丝嘲讽，他嘶哑地开口，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咳咳……‘清道夫’……不会……放过你……”
陈序没有说话，只是冷漠地伸出手，按在猎人的头顶。精神触须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瞬间侵入对方的大脑。
他要的不是口供，而是最直接的记忆掠夺。
猎人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眼中闪过无数混乱的画面碎片。陈序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看”到了一个名为 “清道夫” 的神秘组织，结构严密，行事诡秘，专门处理各种“不稳定因素”。他还“看”到了一条指令：“回收或销毁‘零号样本’相关所有活体证据。”
零号样本？是指自己，还是之前那个“掠食者4型”？
就在陈序试图深入挖掘时，猎人大脑中某个预设的防御机制被触发！
“警告！意识壁垒被突破！启动最终净化协议！”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在猎人脑内响起。
陈序猛地抽回手，急速后退！
猎人的眼睛瞬间变成纯粹的亮白色，身体如同充气般膨胀！
“轰！！！”
剧烈的爆炸席卷了整个楼顶，血肉和金属碎片四散飞溅。爆炸的威力甚至将水塔彻底炸塌。
陈序被气浪掀飞，重重砸在楼顶边缘，又吐出一口鲜血。他撑起身体，看着爆炸中心那个焦黑的大坑，眼神冰冷。清道夫……对自己人都如此狠绝。
他走到爆炸边缘，从焦黑的残骸中，捡起半块被烧得变形、但依旧能辨认出的金属铭牌，上面刻着一串编码和一把滴血的匕首图案。
清道夫的标记。
他将铭牌收起，这是唯一的线索。然后，他冷漠地扫视着楼下。刚才的爆炸动静太大，必然已经惊动了附近的势力。
必须立刻离开。
他走到楼顶另一侧，下方是错综复杂的狭窄巷道。他毫不犹豫，纵身跃下，身影消失在阴影之中。
几分钟后，几道身影出现在化为废墟的楼顶。他们穿着与猎人同款的伪装服，检查着爆炸痕迹。
“目标确认逃脱。‘毒牙’殉职。”一人冷静报告。
通讯器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更冰冷的声音：“目标威胁等级上调至‘最高’。启用‘猎犬’小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要时，可进行……区域净化。”
“明白。”
新的、更危险的猎杀，已经展开。而陈序，正带着伤，冷静地寻找着下一个可以利用的“资源”或“盾牌”。
（第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