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的最后一场雪还没化尽,宝宝就踩着雪水跑到花坛边——她惦记着那些扣在玉兰芽上的陶碗,一整个冬天没敢掀开,生怕冷风冻着刚冒头的绿芽。
“小心点,别碰倒陶碗。”梅韵涵拿着小铲子跟在后面,笑着帮她拂去碗沿的积雪。宝宝蹲下身,指尖轻轻捏住陶碗边缘,一点一点往上抬,随着缝隙变大,一抹嫩得发亮的绿色钻了出来——玉兰芽不仅没冻坏,还抽出了两片新叶,叶尖带着淡淡的紫,像裹着一层春天的光晕。
“发芽啦!真的发芽啦!”宝宝激动得跳起来,积雪从她的发梢掉下来都没察觉。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整个社团,孩子们抱着工具跑过来,围着花坛叽叽喳喳——乐乐小心地用手量了量芽高,比冬天长了快一倍;小雅则拿出手机,对着新叶拍了又拍,要第一时间发给林阿婆和陈师傅。
龙震霆也赶来了,手里拿着一把修剪枝桠的小剪刀:“等芽再长高点,咱们就能剪枝扦插了,到时候寄些枝条给江南,让林阿婆和陈师傅也种上,咱们的玉兰,就能在江南扎根了。”
孩子们每天都来花坛边打卡,看着玉兰芽一天天抽枝长叶。宝宝特意做了个“生长记录册”,每天用彩笔记录新叶的数量,画下枝条的弧度;乐乐则用陶土捏了个迷你生长尺,插在土里,每天更新高度;小雅最细心,她把林阿婆寄来的干草剪成小段,铺在根部,既能保湿,又能防止杂草长出来。
三月中旬,玉兰枝已经长到半尺高,枝条上缀着四片新叶,绿油油的格外精神。龙震霆选了个晴天,带着孩子们开始剪枝。他手把手教宝宝握剪刀:“要在芽点上方半寸的地方剪,切口要平,这样枝条容易生根。”宝宝学得格外认真,剪下来的枝条都用湿布包好,生怕水分流失。
剪好的枝条装在铺着湿纸巾的盒子里,宝宝还在每个枝条上系了个小标签,写着“校园玉兰枝,盼在江南开”。寄枝条的时候,她又往盒子里塞了包自己炒的南瓜子:“阿婆说过,春天种东西要多吃点瓜子,有力气。”
江南的回信来得比往常快。林阿婆的视频里,她正把校园寄来的玉兰枝插在陶盆里,陈师傅在一旁帮忙松土:“这些枝条长得真壮,比后院的老玉兰抽的枝还精神!”林阿婆还特意展示了刚绣好的《玉兰双枝图》,一幅画着校园的玉兰枝,一幅画着江南的玉兰树,枝桠在画面中央连在一起,像跨越千里的拥抱。
“等枝条生根了,我就把它们种在工坊门口,”林阿婆笑着说,“这样一来,咱们站在玉兰树下,就像站在一起一样。”陈师傅则举着一个新烧的陶盆,盆身上刻着“校园枝,江南根”六个字:“等秋天,我把这些陶盆寄过去,让孩子们把校园的玉兰苗移栽进去,咱们的约定,就藏在根里,长在花里。”
孩子们收到视频后,每天都盼着玉兰枝在江南生根的消息。乐乐甚至用陶土捏了个“双枝花盆”,一边刻着校园的腊梅,一边刻着江南的小桥,中间刻着一颗发芽的种子——他说要等江南的枝条生根了,就把这个花盆寄过去,让两颗玉兰枝在一个盆里生长。
四月初,林阿婆发来好消息:校园寄来的玉兰枝都生根了!视频里,嫩绿的根须从陶盆底部钻出来,林阿婆正小心翼翼地给它们浇水:“你们看,根长得多密,就像咱们之间的牵挂,紧紧连在一起。”
宝宝看着视频里的根须,突然拉着梅韵涵的手说:“妈妈,咱们今年春天去江南好不好?去看看咱们的玉兰枝,去帮阿婆和陈师傅一起种玉兰。”
梅韵涵笑着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查去江南的车票:“好啊,咱们还可以带着社团的新作品,让林阿婆和陈师傅看看,咱们的手艺又进步了。”
孩子们听到要去江南的消息,立刻炸开了锅。小雅开始绣新的玉兰挂帘,要带过去挂在工坊里;乐乐则带着陶艺组的同学,赶制新的玉兰花盆,要送给江南的手艺人;龙震霆则写了幅“枝连南北,花传心意”的对联,准备贴在江南工坊的门上。
夕阳下,校园的玉兰枝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新叶泛着柔和的光。宝宝靠在花坛边,手里攥着林阿婆寄来的《玉兰双枝图》复印件,心里满是期待——她仿佛看到,江南的工坊门口,校园寄来的玉兰枝已经抽出新叶;校园的花坛里,江南寄来的玉兰种子已经长得很高;而她和林阿婆、陈师傅,正站在玉兰树下,一起绣线、捏陶土,让老手艺的温暖,随着玉兰花开,传遍南北,传到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