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意也点点头:
“嗯,没错,的确是女人!”
“太好了!这个歌姬我要了!”
嬴超贤一愣,表哥是说笑的吧?这位可是京都大名鼎鼎的龄官,多少达官贵人都盯着她!扯了扯邸阳生的衣角:
“表哥,你别上头啊,幺幺小姐可不是一般人能肖想的!”
“嗯?怎么,她后台很猛?”
嬴超贤摇摇头:
“猛不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很多大人物盯着她,之前连三皇子也想将她纳入后宅!”
“还有皇子?三皇子也敢纳个戏子入后宅?他不想争一争诸君吗?”
“嘘!表哥,慎言!”
邸阳生在嘴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只是嬴超贤一脸茫然,没明白表哥的意思!
一曲唱罢,赢得无数喝彩声,这时,同时有三伙人即刻上前:
“幺幺小姐,我家李公子想邀您共饮一杯!”
“幺幺小姐,我家陈公子想请你喝一杯!”
“幺幺小姐,我家温公子有请!”
邸阳生见状,问道:
“表弟,那几个公子什么来头?”
“哦,李公子是工部尚书的次子,陈公子是吏部侍郎的嫡子,温公子是右相的孙子!”
“呵呵,尽是些官宦子弟!哦,对了,还有个官三代呢!”
幺幺面无表情,淡淡地行了个礼:
“奴家谢过三位公子的好意,只是奴家身子略有不适,今日实在是不宜陪诸位公子饮酒!”
“幺幺小姐,我们李公子邀你共饮是看得起你,听闻你的身契还在梨园戏班吧,我们公子可以替您赎身!”
“幺幺小姐,我家陈公子也愿意为你赎身!”
“呵呵,本公子看上的人也轮得到你们来为她赎身?”
话落,温公子姗姗而来,陈公子的人见状,拱手行礼后便退出了争夺,大概是知道自家公子实力不够!
“温兄,以权压人不好吧,不妨讲一个公平竞争?”
温公子转头一看,来人正是工部尚书次子李公子!
“呵呵,李兄,愿闻其详,何为公平之法?”
“既然是赎身,当然是价高者得!梨园的班主就在此处,不妨叫他出来?”
班主被人架着出来,显然是被逼的!
“两位公子,幺幺乃是我梨园戏班的台柱,若是没了她,戏班可怎么办啊?”
温公子笑笑:
“既然有身契,自然可以赎买,班主得了银钱,就可以培养出一位新的龄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这……”
班主是哪个都得罪不起,他一早就知道幺幺迟早是留不住的,他现在这个表现,不过也只是为了抬价罢了!
李公子笑笑:
“班主,我出十万两,为幺幺赎身!”
“十万两,李公子是看不起在下吗?本公子出二十万两!”
竞价一路高走,班主表情痛苦,实则心里乐开了花!他都可以直接退休了!
叫价来到了四十五万两,李公子有点打退堂鼓了,他只是家里的次子,论起家底来,他自然无法与右相的孙子相提并论!
于是李公子拱拱手:
“既然温兄喜欢,本公子就只能割爱了!”
“呵呵,承让承让!班主,身契呢?”
台上的幺幺依旧是面无表情,但她的心在流泪,无论她唱得再好,技艺再高,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戏子,终究逃脱不了成为权贵玩物的命运!
正当温公子准备给钱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二楼包厢传出:
“我出一百万两!”
轰的一下,大厅里的人炸了!嬴超贤眼睛瞪得滚圆:
“表哥,你要冷静啊!先不说得罪右相,况且你喊的是一百万两啊!我可没钱借给你!”
邸阳生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省省吧!论银子我还真没怕过谁!”
温公子被惊讶到了,抬头望去,与邸阳生对视了一瞬!
嗯?哪里来的愣头青!
“这位公子,价可不能乱喊,你知道一百万两是多少银子吗!”
邸阳生拍了拍嬴超贤的肩膀:
“走,去接我的歌姬!”
一行人缓缓下楼,温公子见状,这些人都不认识,咦,有一个认识的!
“呵呵,我道是谁呢,嬴超贤,你为个龄官喊出高价,你爹知道吗!”
众人一阵哄笑,显然,大将军虽手握重兵,威震四方,然其家底却略显寒碜,在一众京官之中,恐怕只能算作清贫之辈!
再一个,嬴超贤平日里定是被大将军管教得极为严苛,从他未曾涉足青楼便可见一斑!
邸阳生见状,暗道:这个场子肯定要找回来!
“这位公子,你刚才说了,既是身契,便可竞价,至于我能不能拿得出来,就不是你担心的事了!”
温公子打量了一下邸阳生,见他衣不显贵,便没将他放在眼里!
“呵呵,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哦,敢问高姓大名?”
“温照伦!我爷爷是当朝右相温颐和!”
“哦,不认识!”
“你……不识好歹!”
“别说些有的没的,是你给钱还是你爷爷给钱?就说一百万两你跟不跟吧!”
大厅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他们都想不明白,这个愣头青有什么资本可以和右相硬刚!而二楼角落的那位窥视者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
“哼!本公子出一百一十万两!”
“一百五十万两!”
“一百五十五万两!”
“二百万两!”
温公子闻言,脸色骤变,气得面如猪肝,怒声道:
“你拿得出二百万两吗?”
“哎呀啰啰嗦嗦的!你就说跟不跟吧!”
温公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就要看看这小子怎么拿得出这么多钱!
“还有人跟吗?”
大厅鸦雀无声!
“呵呵,那么幺幺歌姬就是我的了!茹意,给钱,拿身契!”
茹意来到班主面前,收过幺幺的身契,再掏出一沓银票,数了二百万两的票子,塞到班主手里,班主还有点愣神,这就给了二百万两?
周遭众人皆瞠目结舌,目光聚焦于茹意手中那叠沉甸甸的银票之上,其厚度似可媲美千万之巨,土豪啊!
邸阳生一脸笑眯眯地缓步走上台,一手搂住了幺幺的纤腰:
“走吧,我的歌姬!”
幺幺叹了口气,虽然不认识邸阳生,但既然都是要成为玩物,跟谁不是跟呢……
两人经过温公子面前,邸阳生还嘲笑道:
“呵呵,右相孙子,承让了哈!”
温公子冷了脸:
“这位兄台好大的手笔,小心有钱没命享!嬴超贤可保不住你!”
“呵呵,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但凡我说一声怕,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哼,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此人携带来历不明的巨款,本公子怀疑他有不轨意图,把他们都抓起来!”
一群随从一拥而上,可是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七星摇光二人一顿噼里啪啦,那些随从就全部倒在地上哀嚎!
温公子吓得退后了几步,颤声道:
“这里是天子脚下,你别乱来啊!”
邸阳生略作思考,既然捅娄子了,就不妨捅得大点,说不准皇帝就让他滚回金陵了!于是他朗声喝道:
“七星!亮出家门!本少爷怀疑这温照伦贪污受贿,巧取豪夺,巨额财富来历不明,所图甚大,押回去好好审审!顺便再查查右相的收入和财产是否匹配,若有贪污,一并羁押!”
众人再次瞠目结舌,这个瓜大吖!此人究竟何方神圣,竟胆敢扬言拘捕右相?
七星朗声道:
“是,少爷!”
随即和摇光一同掏出令牌高举人前!
“镇北军狼牙卫办事,无关人等赶快退散!”
我艹!居然是镇北军的人,这次有好戏看了!众人退散两边,但没有什么人离开。
也难怪,京都的人见多识广,就爱凑热闹,难得有看戏吃瓜的机会,自当不能错过!
“嬴超贤!你竟敢私自调动镇北军,你这是谋逆死罪!”
“别扯这些,她俩归我管,嬴超贤还没这个能耐!茹意,把他下巴卸了,吵死人了!”
茹意一个闪身,手在温公子脸上一捏,下巴就脱臼了!
不知何时,玉笙已悄然离去,归来时手中多了一卷麻绳,邸阳生见状,一脸愕然,随即竖起大拇指,给她点个赞!
七星把温公子五花大绑后,一行人便大摇大摆地打道回府!嬴超贤忐忑不安,问道:
“表哥,这样会不会有些过了?”
“嗯?你怕了?”
“是有些怕,毕竟他是右相的亲孙子!”
邸阳生猛地一拍他的后脑勺,神色肃然地说道:
“他就是个黑恶势力!买卖不成就动手抢,还敢污蔑我,我这是为民除害!”
回到了忠勇侯府,不过没有惊动外公和舅舅,把温公子关在了一间柴房里,邸阳生还让暗卫牵来一只山羊,又把蜂蜜涂在了温公子的脚底板上,吩咐暗卫盯着,每半个时辰就让山羊歇一下,然后再循环,直至他起床!安排妥当后就回房间睡大觉了!
温公子就这样被山羊舔了一晚脚丫子,下巴又被卸了,简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痛不欲生……
翌日一早,忠勇侯府就热闹了,摄政王第一时间就来到侯府,接着是殷祭酒和徐院正,连皇宫的福安公公都秘密地来了!
忠勇侯与大将军面面相觑,一脸懵圈:
“王爷、殷祭酒、福安公公,你们怎么一大早都来我侯府了?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殷祭酒急切地说道:
“柏言啊,老嬴头,你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二人皆是摇头!摄政王也是急了:
“柏言啊,今日清早,右相就进宫面圣,状告你儿超贤私自扣押了他的孙子温照伦!我们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看看!”
大将军大惊,怒喝道:
“什么?那个孽障!来人,把那逆子给我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