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与地面摩擦出轻微声响，银灰色保时捷帕拉梅拉平稳地滑入银行门前专属的VIp车位。
汪晓率先推开车门下车，绕到主驾将门打开，抬手轻轻挡在车顶边缘。
这个动作恰好护住了弯腰下车的陈倩倩，避免她的头顶撞上车门框。
陈倩倩抬眼望他，阳光透过他的指缝落在脸上，暖得让她嘴角不自觉弯起。
汪晓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伸手牵住她的手，指尖的微凉与她掌心的温热交织。
一人一鬼并肩走进银行，大厅里的气派扑面而来。
地面铺着整块的意大利进口大理石，光可鉴人，倒映着天花板上悬挂的水晶吊灯。
那吊灯由上千颗切割水晶组成，灯光折射下来，洒在人身上，像是镀了一层细碎的星光。
往来的客户大多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或精致的裙装，举手投足间透着商场精英的干练。
大厅里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语气温和又恭敬。
陈倩倩刚踏过门槛，几个原本在引导客户的工作人员立刻停下手中的事，快步迎了上来。
为首的是大堂经理张诚，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
西装领口系着挺括的领带，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谄媚笑容。
他腰微微弯着，语气里满是恭敬：“陈总，您今天怎么亲自过来了？往常不都是刘秘书过来代办的吗？”
“今天比较空，公司没什么急事，就和我男朋友一起过来了。”陈倩倩侧身，将身边的汪晓让到身前，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柔意。
张诚的视线顺着她的动作落在汪晓身上，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穿着太过朴素：上身是一件黑色棉质t恤，领口处甚至能看到细微的磨边；下身是一条深灰色的休闲裤。
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连手腕上都没有常见的手表或手链。
这样的打扮，别说和银行里那些衣着光鲜的客户比，就算是和大厅里的工作人员比，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活像个误入高端场所的普通大学生。
他身后两个年轻的女柜员见状，悄悄低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起来。
“天呐，这就是陈总的男朋友？”扎着低马尾的柜员脸上满是难以置信，“陈总那么漂亮，又有钱又有气质，拂晓鬼屋现在可是我们白沙市的网红地标，她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看着就没什么钱的人啊？”
旁边戴黑框眼镜的柜员轻轻撞了撞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反驳，“你懂什么？长得帅不就行了？你看他眉眼多周正，鼻梁又高又挺，皮肤比我们女生都白，这颜值放在偶像剧里都能当男主了。再说了，陈总自己就身价过亿，还需要靠男人养吗？换我我也选这样的，看着就舒服。”
“可再帅也不能穿得这么随意吧？我们银行接待的可都是企业客户，最差的也是身价千万，他至少穿件衬衫吧……”马尾女柜员还想再说，却被黑框眼镜女柜员用眼神制止了。
她们的声音虽然小，但大厅里很安静，被人听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的嘀咕声再细微，也逃不过汪晓的耳朵。
鬼师级，他的感官远超常人，别说这近在咫尺的低语，就算是百米外的蚊虫振翅声，他都能清晰捕捉。
只是他并未在意，淡淡勾了勾唇，对着陈倩倩说了句，“你去取钱吧，我在这里等你”，
便随意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他掏出手机解锁屏幕，指尖滑动间，页面跳转到了抖音。
首页推送的大多是各种直播：有的女主播穿着暴露的吊带裙，在镜头前扭着腰肢，背景音乐是震耳欲聋的舞曲。
有的主播顶着一张涂满厚粉的脸，对着镜头扯着嗓子喊“家人们点点关注，今天下单立减五十”。
还有的主播拿着各种廉价的小商品，夸张地演示着“神奇功效”。
汪晓皱了皱眉，手指划过这些封面，心里暗暗思忖：如今的直播行业门槛竟低到了这种地步？
这种颜值与才艺，也敢开直播？
脸上的粉厚得像刷了一层墙，若是关掉美颜和滤镜，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模样。
这社会，未免有些太浮躁了。
正想着，一个圆滚滚的银行服务机器人慢悠悠地晃了过来，停在他的座位旁边。
机器人通体呈银白色，脑袋是个半圆形的显示屏，上面跳动着卡通化的笑脸，头顶的指示灯闪了闪，发出萌萌的机械音：“先生您好~ 检测到您处于等待状态，是否需要了解本行今日的理财产品？小银可为您提供一对一专属讲解哦~ 今日主推的‘鑫享利’理财产品，预期年化收益率3.8%，起投金额仅五万元，办理流程只需三分钟，真正实现‘三分钟理财，让您的财富稳步增值’~”
汪晓被这机械音里的接地气台词逗笑了，抬眼看向机器人：“不用了，谢谢，我在这里等个人。”
机器人的显示屏上，卡通笑脸眨了眨眼，像是在“思考”，过了两秒才继续说道：“好的呢~ 等待期间，您可以欣赏本行的企业宣传片，或者查询实时汇率、存款利率哦~ 对了对了，本行还提供免费的饮用水和小零食，需要我帮您取一份吗？”
“不用了。”汪晓摆了摆手，心里觉得这机器人倒是挺有趣，透着几分人性化的可爱。
机器人似乎有些不甘心，又晃了晃圆滚滚的身子，显示屏上的笑脸变成了委屈的表情：“先生，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鑫享利’理财产品真的很划算哦。错过今天，明天预期年化收益率可能就会下调啦！而且很多像您这样的年轻人士都办理了呢！”
就在汪晓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银行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打断了他和机器人的对话。
循声望去，只见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缓缓驶来，车身线条流畅大气，黑色的车漆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熟悉车的人都知道，这款宾利慕尚的市场价至少在五百万以上，光是每年的保养费用，就抵得上普通工薪阶层一年的工资。
宾利车稳稳地停在门口的车位上，车门由后座的保镖恭敬地拉开。
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用发胶固定成精致的造型，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倨。
他身后紧跟着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身材高大魁梧，肌肉线条透过紧绷的西装清晰可见。
两人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练家子。
“李少！您怎么来了？”张诚的声音瞬间拔高，比刚才对陈倩倩的态度热情了不止十倍。
他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去，腰弯得更低了，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VIp室早就给您准备好了，您是想喝现磨的蓝山咖啡，还是刚到的明前龙井？”
被称作李少的男人名叫李明浩，他瞥了张诚一眼，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不用了，我来取点现金，晚上去酒吧逗小妞用。”
他说话时，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扫过大厅，那股张扬的气焰，让周围的客户都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
张诚连忙点头哈腰：“好好好！您这边请，我亲自带您去VIp柜台。”
李明浩没再理他，脚步散漫地朝着大厅深处走去。
就在这时，VIp柜台的门被推开了，陈倩倩提着一个黑色的现金袋走了出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米白色的真丝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曲线。
长发披在肩头，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像是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的皮肤白皙得像上好的羊脂玉，眉眼清亮，唇瓣是自然的粉色。
刚才在VIp室办理业务时，或许是因为有些热，脸颊微微透着点红晕，更添了几分娇俏动人。
李明浩的眼睛瞬间直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
他从小锦衣玉食，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
无论是娱乐圈的当红明星，还是名媛圈的千金小姐，什么样的绝色他没见过？
可他从未见过像陈倩倩这样的女人，明明没有浓妆艳抹，却比那些精心打扮的女人还要耀眼。
就像是一朵悄然绽放的白玫瑰，纯净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刚才那股倨傲的气焰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切的占有欲。
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来取钱的，快步朝着陈倩倩走了过去。
“美女，你好，我叫李明浩，可以认识一下吗？我爸是白沙市首富李建国。”他拦住陈倩倩的去路，脸上挤出自以为迷人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轻佻。
陈倩倩原本脸上还带着温柔笑意，被一个陌生男人突然拦住搭讪，笑容瞬间敛去，脸色沉了下来。
她皱了皱眉，语气冷淡：“抱歉，我没兴趣和你认识。”
说完，她便侧身想绕过李明浩，朝着汪晓的方向走去。
李明浩一个闪身，伸手拦住她，脸上的笑容依旧，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别这么不给面子嘛，美女。在白沙市，还没人敢拒绝我李明浩。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和我做朋友，以后在这白沙市里，没人敢欺负你。”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想去碰陈倩倩的肩膀，眼神里的占有欲毫不掩饰。
陈倩倩眼神一冷，后退半步，避开了他的手。
周围的客户和工作人员都看傻了。
谁都知道李明浩的脾气，仗着他父亲李建国的势力，在白沙市横行霸道，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的份，还没人敢这么不给面子地拒绝他。
张诚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跑过来打圆场，一边拉着李明浩的胳膊，一边赔笑道：“李少，李少，您别激动。这位是陈总，是拂晓鬼屋的董事长，也是我们银行的重要VIp客户。”
他生怕李明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得罪了陈倩倩，到时候不仅银行要损失一个大客户，他这个大堂经理的位置恐怕也保不住了。
李明浩闻言，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陈倩倩一番，眼神里的兴趣更浓了：“呦，看不出来啊，还是个女强人，那我就更喜欢了！拂晓鬼屋我知道，最近挺火的，没想到老板这么年轻漂亮。”
他说着，又想伸手去碰陈倩倩的头发，“既然是女强人，那更应该认识一下了，我们家做房地产的，说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你敢碰她试试？”一道极具压迫感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大厅里的僵持。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汪晓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正缓步朝着这边走来。
他走路时，脊背挺直，步伐沉稳，眼神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李明浩转头看向汪晓，看到他的穿着打扮，眼底立刻闪过一丝轻蔑：“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汪晓走到陈倩倩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她护在自己身后，目光淡淡地落在李明浩身上：“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哈哈哈哈……”李明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起来，声音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就你这样的，也配做她的男朋友？我看是小白脸吧？”
他一边说，一边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汪晓。
转而，他又对陈倩倩说：“陈小姐，我提醒你啊，这种小白脸靠不住的。要经济没经济，要实力没实力，早点断了吧。”
周围的客户和工作人员也都悄悄议论起来。
“这小伙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和李少对着干。”
“是啊，李少可是李建国的儿子，他怎么惹得起？”
“不过他长得是真帅，和陈总站在一起，倒是挺般配的，就是看上去没什么钱的样子……”
“般配有什么用？没钱没势，在李少面前根本不够看。”
就在这时，一个胖乎乎戴着眼镜的青年一边用手扶了扶眼镜，一边说道：“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你们没看过番茄小说吧，那里面有些爽文小说就是这种剧情。男主陪女主逛街，突然遇到一个不长眼的富二代。富二代各种装逼，最后被啪啪打脸。”
他话才说完，身旁的女朋友就给他手臂上“啪”的一巴掌：“瞎说什么，你以为哪里都是爽文男主？我看你是短剧、爽文综合症。你有那时间，还不如去减减肥！”
眼镜小胖白了他一眼，不再吱声。
与此同时，银行大厅正中央，陈倩倩拉了拉汪晓的胳膊，小声道：“汪晓，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给汪晓带来麻烦，虽然她清楚汪晓的实力，但毕竟面对的是普通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汪晓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然后抬眼看向李明浩，语气依旧平淡：“我有没有钱，和你没关系。但你刚才对我女朋友动手动脚，那就有关系了。”
李明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
他还从没被一个普通人当众顶撞过，这让他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他猛地推开身边的张诚，对身后的两个保镖喊道：“教训他，下手轻点，可以打残，但是别打死了。我还要让他看着，我是怎么追到他女朋友的！”
两个保镖闻言，立刻朝着汪晓扑了过去。
他们都是花高价从特种部队退役士兵里请来的，身手了得，出手又快又狠。
他们挥舞着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汪晓的胸口，显然是想一招就把汪晓打倒在地。
周围的客户都惊呼起来，有的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
陈倩倩也有些紧张，虽然她知道汪晓很厉害，但看到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扑过来，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手心。
可就在这时，汪晓动了。
他的动作不快，却异常精准，像是提前预判了保镖的攻击轨迹。
只见他轻轻一侧身，就避开了左边保镖的拳头，然后伸出右手，精准地抓住了右边保镖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保镖的惨叫，他的手腕直接被拧脱臼了。
左边的保镖见状，瞳孔一缩，立刻抬腿朝着汪晓的膝盖踢去，试图逼他松手。
汪晓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左脚轻轻一抬，正好踢在那个保镖的小腿骨。
又是一声清晰的“咔嚓”声，保镖惨叫着倒在地上，抱着小腿打滚，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黑色西装。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钟，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就倒在了地上，痛苦呻吟，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竟然这么能打？
李明浩也愣住了，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带来的两个保镖，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对方打倒了。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钟，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就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
两个保镖的身手有目共睹，光是那一身紧绷的肌肉和锐利的眼神，就透着“不好惹”的气场，怎么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连三秒钟都撑不住？
有人悄悄攥紧了手里的号单，有人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连刚才还在嘀咕的柜员，都张大了嘴巴，忘了合拢。
刚才那句“没钱没势”的议论，此刻像根刺似的扎在心里，让她们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李明浩也愣住了，脸上的嚣张气焰比之前淡了几分。
不过两个保镖被打倒，是打了他的脸，更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李明浩猛地拔高声音，指着汪晓的鼻子破口大骂：“操你妈的！你真有种！敢打我的人？有本事你别走！”
他喊得声嘶力竭，试图用凶狠的语气掩盖心底的慌乱，可微微发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的底气不足。
汪晓原本只是冷眼看着他的歇斯底里，听到这句带着污秽的辱骂，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他本不想与这种纨绔子弟过多纠缠，可对方的言语实在刺耳，尤其还是对着他和陈倩倩的方向骂出。
没等李明浩再吐出一个字，汪晓身形微动，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动作，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大厅里炸开，格外刺耳。
汪晓刻意收了力，只用了普通人盛怒之下的力道。
若是动用哪怕一丝鬼气，李明浩此刻恐怕早已骨裂筋断。
即便如此，这一巴掌的力道也足够沉重。
李明浩只觉得左脸颊传来一阵剧烈的、火辣辣的痛感。
那痛感像是带着灼热的温度，顺着皮肤迅速蔓延到耳后根，连牙齿都隐隐发酸。
他整个人被这股力道带得失去了平衡，身体猛地向后踉跄，随即重重摔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眼镜从鼻梁上滑落，摔在地上断了一条镜腿，镜片也裂开了蛛网般的纹路。
他趴在地上，脸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他甚至能感觉到脸颊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里也泛起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
从小到大，别说被人甩耳光，就连大声呵斥他的人都寥寥无几。
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他，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汪晓，眼里满是怨毒，却因为刚才那一巴掌的威慑和脸颊的剧痛，不敢再轻易开口骂人，只能死死咬着牙，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周围的人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刚才还觉得汪晓是“穷小子”的客户和工作人员，此刻看着汪晓的眼神里只剩敬畏。
连首富李建国的儿子都敢打，这哪里是什么普通人，分明是个连首富都不怕的硬茬。
张诚更是吓得腿都软了，躲在柜台后面，连头都不敢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的事，彻底闹大了。
银行大厅，李明浩轻轻抚摸红肿的脸颊，眼中充满不甘。
他是首富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于是，他立刻摸出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吼道：“爸！我在市中心银行被人打了！你赶紧带人过来！”
挂了电话，李明浩恶狠狠地瞪着汪晓，色厉内荏地喊道：“我爸马上就来，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汪晓没理会他，只是低头看向身边的陈倩倩，语气温柔：“吓到你了？”
陈倩倩摇了摇头，眼底满是崇拜：“没有，你刚才好厉害。”
一旁的眼镜小胖略微有些得意，转头看向自己女朋友，得瑟道：“怎么样，我就说这剧情我看过吧。主角被富二代羞辱，打脸富二代，完美的爽文剧情。”
他女朋友白了他一眼，无话可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汪晓带着陈倩倩走进VIp室，找了张沙发坐下。
李明浩站在银行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左右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开路，后面跟着两辆黑色的商务车，浩浩荡荡地停在了银行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深蓝色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从迈巴赫上走了下来。
他约莫五十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他正是白沙市的首富，李建国。
李建国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着黑色劲装的打手，这些人个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手臂上露出的纹身狰狞可怖。
他们快步跟在李建国身后，气势汹汹地走进银行，让原本就安静的大厅变得更加压抑。
“爸！你一定要给我报仇！”看到李建国，李明浩像是找到了靠山，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看了他一眼，又四处打量了一圈，语气冰冷：“人呢？”
李明浩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VIp室，“人在里面！”
李建国面无表情，快步走了过去，一脚踹向VIp室大门，门未开，声音先到，“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打我儿子！”
紧接着，门被踹开，李建国与汪晓四目而对。
汪晓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里没有半点波澜：“哟，小的被打，老的来寻仇了？”
李建国没想到汪晓竟然这么嚣张，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以为汪晓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敢这么狂妄，于是冷笑一声，语气带着炫耀：“我叫李建国，白沙市首富。在这白沙市里，我想让谁发财，谁就能发财；我想让谁破产，谁就只能沿街乞讨。今天你打了我儿子，就让你断一条腿吧！”
汪晓笑了笑，反问道：“我用手打的你儿子，和我腿有什么关系？你不应该找我的手寻仇吗？”
李建国语结：“我……我不知道怎么用什么量词可以吧！”
说完，他对着身后的打手喊：“来人！把这小子的腿打断！让他知道，得罪我李家的后果！至于医药费，呵，我李建国有的是钱，多少我都赔！出了任何事，我担着！”
十几个打手立刻朝着汪晓冲了过去，他们手里有的拿着甩棍，有的握着钢管，武器挥舞着，带着风声砸向汪晓，显然是想真的把汪晓的腿打断。
周围的客户吓得尖叫着后退，纷纷躲到了柜台后面。
张诚和几个工作人员也吓得浑身发抖，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谁都知道李建国的势力，在白沙市，他说的话就相当于“圣旨”，打断一个人的腿对他来说，那只是。
陈倩倩有些担心地拉了拉汪晓的手，汪晓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就在打手们快要冲到面前时，汪晓终于动了。
他没有抬手格挡，也没有侧身闪避，只是缓缓抬眼，原本平静的眼眸骤然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那是他刻意压制到极致的鬼气，仅泄露出一丝丝，却足以让这些凡人身形一滞。
下一秒，他的鬼瞳猛然睁开，瞳孔深处似有幽光流转，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朝着十几个打手席卷而去。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打手，离汪晓还有两三步距离时，身体瞬间僵住。
手中的甩棍、钢管“哐当”“哐当”接连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他们双腿一软，齐刷刷地瘫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怎……怎么回事……”一个握着钢管的打手喘着粗气，试图撑着地面站起来，可浑身上下却一点力气都用不起来。
他手臂抖得像筛糠，刚撑起一点身子就又重重跌坐回去。
他只觉得体内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胸口闷得发慌，四肢发软，像是连续跑了十公里般虚脱，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旁边的打手也好不到哪里去，有的蜷缩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喘气，眼神里满是惊恐和茫然，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浑身力气，此刻却连站都站不起来。
有的则死死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试图对抗这种无力感，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瘫在地上，连反抗的念头都变得迟钝。
“废物！一群废物！”李建国见状，气得脸色铁青，对着瘫在地上的打手们厉声怒吼，“都给我起来！一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起来啊！”
他一边喊，一边抬脚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打手踹去，可那打手只是闷哼一声，依旧瘫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
李建国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心里第一次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仅凭一个眼神，就能让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打手失去力气？
他盯着汪晓眼中尚未褪去的金色光晕，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散了大半，只剩下难以掩饰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