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阳光，刚漫过客厅的落地窗，顾沉舟就已经醒了。他轻手轻脚地从卧室溜出来，手里抱着一箱子气球和彩带，脚步放得极轻，怕吵醒还在熟睡的林知夏和小念夏。客厅的地板上早就铺好了报纸，是他昨晚特意铺的，怕装饰时弄脏地毯——虽然他大概率会搞砸，但该有的准备一点没少。
“呼——”顾沉舟拿起一个粉色气球，腮帮子鼓得像只小青蛙，指尖捏着气球口，一点一点往里充气。气球渐渐变大，粉嘟嘟的像颗小桃子，他眯着眼打量，觉得还不够大，又使劲吹了口气，结果“砰”的一声，气球突然爆了，吓得他手一抖，剩下的气球滚了一地。他慌忙捂住嘴，回头看了眼卧室方向，确认没吵醒人，才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气球碎片，小声嘟囔：“怎么这么不经吹……”
吹第二个气球时，他学乖了，只吹到半大就停下，用绳子扎紧。挂彩带时更狼狈，他搬了把椅子站上去，手里的彩带卷突然散开，长长的彩带缠到他的头发上，他伸手去解，结果越缠越紧，最后只能弯腰，让彩带垂下来，一点点扯开，头发被扯得有点疼，他却没敢哼声，只是龇牙咧嘴地跟彩带较劲，活像个跟自己过不去的大男孩。
林知夏醒来时，就看到顾沉舟站在椅子上，头发上还挂着几缕彩带，手里举着个歪歪扭扭的气球，正试图把它粘到天花板上。“小心点，别摔了。”她走过去，伸手扶着椅子腿，指尖能感受到他因为保持平衡而微微发颤的腿。
顾沉舟低头，看到她穿着米白色睡衣，头发散落在肩头，眼睛还带着刚醒的迷糊，嘴角瞬间弯起：“醒啦？再等会儿，马上就布置好。”他想下来帮她倒杯水，结果脚刚踩空，林知夏赶紧拽住他的裤腿，两人一起晃了晃，才稳住。“你慢点！”林知夏的心跳都快了，指尖攥得他的裤腿发皱。
顾沉舟笑着抓住她的手，从椅子上跳下来，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没事，有你扶着。”他低头，看到自己头发上的彩带，伸手扯了扯，没扯下来，反而更乱，林知夏忍不住笑，伸手帮他解开，指尖蹭过他的头皮，痒得他轻轻缩了缩脖子：“别闹，痒。”
等小念夏醒的时候，客厅已经热闹起来：粉色和蓝色的气球挂了满墙，有的歪歪扭扭贴在天花板，有的垂在沙发旁，彩带绕着吊灯缠了两圈，虽然算不上整齐，却满是烟火气。小念夏赤着脚跑出来，看到气球就扑过去，小手拍着粉色气球，笑得咯咯响：“爸爸，气球！”
顾沉舟弯腰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手牢牢扶着她的腿：“喜欢吗？爸爸特意给你买的粉色。”小念夏伸手去够头顶的气球，顾沉舟就跟着她的动作转圈圈，父女俩的笑声混着气球的轻响，在客厅里回荡。林知夏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手里拿着刚热好的牛奶，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中午开始做蛋糕，顾沉舟系着林知夏的粉色围裙，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沾了点面粉。他把蛋糕胚放在料理台上，拿起奶油袋，手抖得厉害，挤奶油时歪歪扭扭，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像地图上的小山丘。“怎么这么难……”他小声嘀咕，低头看教程视频，结果没注意奶油袋歪了，奶油直接挤到了衣服上，白色的奶油在深色围裙上格外显眼。
“我来帮你。”林知夏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奶油袋，指尖碰到他的手背，能感受到他的紧张。顾沉舟乖乖让开，站在旁边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林知夏刚把奶油抹匀，顾沉舟突然伸手，指尖沾了点奶油，轻轻蹭到她的脸颊上：“这里有奶油。”
林知夏愣了一下，伸手去擦，却被他抓住手腕。顾沉舟弯下腰，眼睛里满是笑意，嘴唇轻轻凑到她的脸颊旁，温热的呼吸扫过皮肤，然后轻轻吻了下去——奶油的甜混着他唇瓣的温度，像羽毛拂过，痒得她轻轻颤了颤。“这样才擦得干净。”他直起身，嘴角还沾着点奶油，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你故意的！”林知夏伸手沾了点奶油，往他脸上抹去。顾沉舟没躲，任由奶油蹭到他的下巴上，反而伸手环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那也要跟你一起‘脏’。”他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圈得很紧，怕她跑掉。林知夏想推他，却被他按住手，下巴蹭过她的头发：“别动，让我抱会儿。”
“爸爸！妈妈！我也要！”小念夏举着个小勺子，里面沾着点奶油，跑过来拽顾沉舟的裤腿。顾沉舟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另一只胳膊上，然后用指尖沾了点奶油，轻轻抹在她的鼻尖上：“给我们念念也来点，这样就是奶油一家三口啦。”
小念夏咯咯笑起来，小手抓着顾沉舟的衣领，把鼻尖的奶油蹭到他的衬衫上，然后又伸手去够料理台上的奶油，结果不小心把勺子掉在地上，奶油溅到了她的连体衣上。顾沉舟赶紧放下她，蹲下身帮她擦衣服，动作轻得怕弄疼她：“没事没事，等会儿换件新的。”林知夏则去捡勺子，回来时看到父女俩正对着笑，小念夏的小手还在顾沉舟脸上画奶油，他也不生气，反而模仿小丑的表情，逗得孩子笑得更欢。
蛋糕终于做好了，上面插着三根蜡烛，是小念夏喜欢的草莓形状。顾沉舟关掉客厅的灯，点燃蜡烛，小念夏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愿，小嘴巴还在小声嘟囔：“希望爸爸妈妈永远陪我。”顾沉舟蹲在她身边，听到这话，眼眶突然有点红，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指尖蹭过她柔软的头发。
吹蜡烛时，小念夏力气小，顾沉舟凑过去，和她一起吹，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蜡烛瞬间熄灭。顾沉舟拿起刀，先切了一块最大的，上面堆满了草莓，他用勺子舀了一口，先放在嘴边吹凉，然后递到林知夏嘴边：“知夏，你先吃，最甜的这块给你。”
林知夏张嘴咬住，草莓的甜混着奶油的香在嘴里散开，她笑着伸手，帮他擦了擦嘴角的奶油：“你也吃。”顾沉舟却摇头，又切了一块小的，吹凉后喂给小念夏：“念念先吃，爸爸吃剩下的就好。”小念夏张嘴咬住勺子，奶油沾到了嘴角，顾沉舟立刻用指腹轻轻擦掉，动作慢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
等林知夏和小念夏都吃完，顾沉舟才拿起剩下的蛋糕，大口吃起来，嘴角还沾着奶油，却笑得格外满足。小念夏凑过去，把自己没吃完的小半块递给他：“爸爸吃念念的。”顾沉舟张嘴吃掉，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奶油蹭到了她的脸颊：“谢谢念念，真甜。”
晚上，到了小念夏睡觉的时间。顾沉舟抱着她走进儿童房，帮她换上粉色的睡衣，然后坐在床边，拿起一本童话书，用温柔的语气讲起来。讲到小兔子找妈妈时，他特意模仿小兔子的声音，尖尖的，逗得小念夏咯咯笑；讲到大灰狼出现时，他又压低声音，小念夏赶紧往他怀里钻，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衬衫。
讲完故事，顾沉舟帮小念夏盖好小被子，掖好被角，确保她不会着凉。他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唇瓣的温度落在孩子的皮肤上，轻得像羽毛：“宝宝晚安，爸爸爱你，永远爱你。”小念夏闭着眼睛，小手还抓着他的手指，慢慢睡着了。
顾沉舟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直到确认她呼吸均匀，才轻轻抽出手指，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回到主卧时，林知夏已经靠在床头看书，看到他进来，放下书。顾沉舟走过去，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手臂圈着她的腰，掌心贴着她的后背，然后坐在床边，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今天累坏了吧？”林知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指尖能感受到他刚刮过的胡茬，有点扎。顾沉舟摇摇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扫过她的颈侧，带着温热的气息：“不累，看到你和宝宝开心，我就觉得特别幸福，比谈成一个亿的项目还开心。”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后背，从腰到肩膀，动作缓慢而温柔，像在抚平她一天的疲惫：“以后我们每年都给宝宝过这么开心的生日，买她喜欢的蛋糕，布置她喜欢的气球，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林知夏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勾着他的领带，声音软得像棉花：“沉舟，我也是，今天真的很开心。”
顾沉舟低头，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瓣，动作轻得怕弄疼她，然后慢慢加深这个吻。他的唇瓣带着点奶油的甜，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扣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得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吻了一会儿，他才慢慢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带着点急促：“知夏，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爱我们的家。”
林知夏的手指轻轻划着他的后背，感受着他胸腔的起伏，还有他指尖传来的温度，笑着点头：“我也爱你，沉舟。”
顾沉舟抱着她，轻轻摇晃着，像在哄孩子，却比哄孩子更温柔。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婚戒的光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亮。他低头，在她的发顶又吻了一下，声音轻得像耳语：“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每一个节日，我们都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林知夏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客厅里的气球还在轻轻晃动，蛋糕的甜香还在空气中弥漫，这个生日，没有盛大的派对，却有着最真实的温暖，和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满满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