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赵露思扒拉着眼前黏糊糊的水汽,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碗海带汤里。她这趟跟夜溟、钱一平他们组队探险,本以为是场说走就走的海底旅行,结果被个戴珍珠面具的神秘人坑到这鬼地方。
“我说夜溟,你确定那蒙面大哥没指错路?”赵露思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鱼尾甩起的水流撞在雾墙上发出闷响,“这雾浓得能腌咸菜了,我连自己尾巴尖都看不见。”
夜溟正用星砂锁链劈开面前的雾团,银色战甲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他回头时银发扫过水珠,发梢的珍珠坠子晃出细碎光芒:“神秘人说雾杖有反应,你问它去。”
赵露思怀里的雾杖突然发烫,这是雾璃留下的遗物,此刻杖头的珍珠正发出蓝紫色光芒。她刚想吐槽这破杖是不是该换电池了,就见前方雾气像被无形的手撕开——一道黢黑的海底峡谷豁开在眼前,岩壁上爬满会发光的管状生物,蓝幽幽的光把浓雾染成诡异的紫纱。
“哇哦,这地方装修挺赛博朋克啊。”王俊凯操控的鹦鹉螺战船突然从雾里冒出来,船头的激光炮还挂着几缕雾丝,“我刚探测到这里的磁场乱得像周英的实验台,赵露思你那破拐杖是不是该年检了?”
周英在通讯器里“啧”了一声:“我的改良鳃液喷枪刚测出雾里有星砂粒子,钱一平你那机械心脏没闹情绪吧?”
钱一平正低头调试手腕上的情感共鸣器,银发被海水泡得贴在额角:“波动异常强烈,像……”他突然抬头,瞳孔里机械虹膜闪过红光,“有东西过来了!”
话音未落,浓雾里钻出上百条机械章鱼,触手末端的齿轮咔咔咬合。赵露思下意识拔出珍珠短刀,却见夜溟突然把她往身后一推。星砂锁链在他手中化作银色流星,精准缠住最近的机械触手,链刃切开金属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
“躲我身后!”夜溟的声音带着火星,他后背的咒文纹身渗出冰蓝色血液,“这是鲛人族的猎杀型傀儡!”
钱一平突然拽住赵露思的手腕:“跟我来!”他机械心脏的搏动声在水下格外清晰,带着她钻进岩壁缝隙。身后传来王俊凯的惨叫:“我的激光炮!周英快给我递辣椒弹配方!”
赵露思跟着钱一平在礁石间穿梭,突然脚下一空。她惊呼出声时,钱一平突然将她拦腰抱起。两人坠入一片泛着荧光的水洼,周围的雾气竟像被煮沸的牛奶般翻滚起来。
“看上面!”钱一平的机械心脏在胸腔里发出蜂鸣,赵露思抬头看见雾杖正悬浮在半空,杖头珍珠爆发出强光。那些机械章鱼触须刚碰到光束就滋滋冒黑烟,金属外壳上浮现出古老的鲛人族文字。
“是密码锁!”星璃的声音从通讯器里炸开,“赵露思你脖子上的珍珠胎记——”
话音未落,赵露思感觉胸口发烫。她低头看见锁骨处的珍珠胎记正发出微光,与岩壁上的符文产生共鸣。夜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星砂锁链缠上她的手腕:“借点皇族血脉用用。”
两人手掌相贴的瞬间,岩壁突然震动。赵露思看见符文亮起鎏金色光芒,那些机械章鱼竟集体蜷缩成球,在强光中化为齑粉。钱一平的共鸣器突然尖啸:“能量峰值过载!快离开这里——”
裂缝在他们身后轰然闭合时,赵露思瞥见雾杖插进了岩壁凹槽。她突然想起银尾人鱼临终前说的话:“当珍珠与星砂共鸣时,深渊的眼睛会睁开。”
“喂,”夜溟突然拽住她的鱼尾,星砂在他指尖聚成发光的鳞片,“你胎记的形状……跟我姑姑的鲛绡纹样一样。”
赵露思还没来得及回应,钱一平突然跪倒在地。他胸口的机械心脏迸出蓝色火花,瞳孔里映出珍珠面具人的影像:“容器已激活,启动第二阶段。”
海底突然传来龙吟般的轰鸣,鹦鹉螺战船的警报声刺破浓雾。赵露思看着钱一平机械心脏的裂纹,突然想起母亲实验室里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锁骨处,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珍珠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