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的海流裹挟着星砂碎屑,将珍珠少年狠狠拍在科研站的琉璃穹顶上。他银蓝色的鳞片在强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虹彩,怀中那枚泛着幽蓝荧光的贝壳正发出蜂鸣般的震颤。周英举着改良鳃液喷枪冲过来时,正巧看见少年锁骨处与赵露思如出一辙的珍珠胎记。
“这不可能……”周英的眼镜滑到鼻尖,她慌忙推了推,喷枪里的试剂差点喷到自己脸上。实验室警报骤然响起,红色光束扫过少年苍白的脸,他睫毛轻颤,攥着贝壳的手指节泛白。赵露思刚从星砂树培育区赶来,鱼尾扫过地面带起一串银紫色流光,在触及少年衣角的瞬间突然凝滞——那布料上绣着的潮汐图腾,分明是母亲实验室的标记。
夜溟的星砂锁链“嗖”地缠住贝壳,却在接触的刹那泛起诡异黑雾。“墨鳞军团!”海月的珍珠绳索如闪电般甩出,却被突然从穹顶裂缝钻出的漆黑触手缠住。那些鳞片表面流动着暗物质特有的金属光泽,每片都刻着与珍珠少年贝壳上相同的咒文。王俊凯驾驶着鹦鹉螺战船撞破穹顶,宠物美容激光炮“噼里啪啦”扫射,却只在墨鳞上溅起火星。
珍珠少年突然睁开眼,异瞳中流转的星砂光芒与赵露思如出一辙。他抬手轻触海月的珍珠绳索,原本坚硬的珍珠竟化作齑粉。“他们要的不是我。”少年声音清冷如冰,贝壳突然炸裂,无数发光的文字浮现在半空。赵露思瞳孔骤缩,那些文字组成的赫然是母亲笔记里缺失的最后一页——记载着初代鳃液终极形态的配方,末尾还画着个戴着珍珠项链的模糊人影。
钱一平的机械心脏碎片突然在周英口袋里发烫,碎片表面浮现出与墨鳞相同的纹路。“小心!”赵露思猛地将少年扑倒,一道暗紫色激光擦着他们的鱼尾射穿墙壁。远处,一个身着孔雀蓝鲛绡的男子缓缓现身,他头戴的珍珠冕旒闪烁着诡异绿光,耳垂的发光珍珠随着笑声明灭不定:“赵氏皇族的血脉,终究还是要回到正确的容器里。”
夜溟的星砂锁链缠上男子手腕,却被对方甩出的墨色雾气腐蚀出大洞。赵露思银紫色鳞片泛起金色纹路,她想起星砂之灵阿星说过的话,将钱一平的机械心脏碎片按在胸口。刹那间,科研站所有仪器疯狂运转,少年的血液滴在地上,竟开出一朵朵星砂花。
“原来如此。”孔雀蓝鲛绡男子抚掌大笑,“星海容器需要双生血脉共鸣。赵小姐,你弟弟的机械心脏,和这位小郎君的血液,刚好能启动初代鳃液的终极进化。”他话音未落,墨鳞军团突然集体发动攻击,无数暗物质箭矢穿透穹顶。赵露思下意识将少年护在身下,却感觉对方的体温透过鲛绡灼烧着自己的皮肤。
王俊凯的战船突然发出刺耳警报,船舱里冲出数十个机械章鱼。海月的珍珠绳索与周英的改良鳃液喷枪配合,却只换来墨鳞军团更疯狂的反击。珍珠少年突然抓住赵露思的手,他掌心的温度顺着脉络直冲心脏:“还记得你母亲留下的潮汐咒文吗?”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赵露思的记忆突然闪回儿时,母亲在她耳边吟唱的古老歌谣。
当第一句咒文从赵露思口中溢出,星砂树培育区传来震天巨响。无数星砂汇聚成光盾,将墨鳞箭矢尽数反弹。孔雀蓝鲛绡男子脸色骤变,他身后浮现出巨大的虚影——那是个戴着珍珠面具的人,左眼闪烁着与珍珠少年相同的机械虹膜。“敬酒不吃吃罚酒。”虚影开口,声音像无数金属摩擦,“启动墨渊漩涡!”
海底突然裂开巨大缝隙,黑色漩涡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赵露思感觉鱼尾被强大的吸力扯住,少年却紧紧攥着她的手,异瞳中光芒大盛。“别松手!”少年大喊,他的鳞片开始脱落,化作金色光点融入赵露思的银紫鳞片。周英在远处拼命喷射改良鳃液,试图制造屏障;夜溟的星砂锁链与墨鳞触手绞缠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大片海水。
就在漩涡即将吞没科研站时,赵露思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星海容器的钥匙,在血脉相连的心跳里。”她将少年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着两颗心脏剧烈的跳动。银紫与金色光芒冲天而起,墨鳞军团的鳞片开始片片剥落,孔雀蓝鲛绡男子发出凄厉惨叫,他的身体逐渐透明,化作无数数据流消散在星砂光芒中。
然而,漩涡中心传来更强大的脉动。一个比墨鳞更漆黑的身影缓缓浮现,他的鳞片由初代鳃液与暗物质完美融合,每片都映照着赵露思惊恐的面容。珍珠少年突然吻上她的唇,滚烫的气息混着星砂的味道:“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他的身体开始发光,化作万千光点没入赵露思体内。而那漆黑身影张开巨口,将所有人笼罩在绝对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