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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歌的手指离竹筒里那些决定命运的签子只有一寸,硬生生僵在半空。她心里咯噔一下,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七上八下地撞。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浑身冒着寒气儿的沈师兄,突然冒出来喊停?这唱的是哪一出?她一个刚被判了“仙途死刑”的伪灵根小杂役,有什么值得他喊“且慢”的?

负责杂役登记的老执事胡子一抖,手里的印泥盒子差点没拿稳。他慌忙抬头,看清来人一身标志性的玄衣佩剑,那脸皱得活像刚吞了二斤黄连,赶紧从那张破桌子后头绕出来,腰弯得快成九十度,声音都打着颤儿:“哎哟!沈、沈师兄!您…您怎么大驾光临这腌臜地方了?有何吩咐?您只管说!” 他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生怕碍了这位首席弟子的眼。

沈墨抱着他那柄古朴的长剑,站在几步开外,身形挺拔得像一杆标枪,玄衣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眼角那点泪痣在阴影里显得格外幽深。他根本没看那点头哈腰的老执事,清冷的目光越过人群,直直落在楚清歌身上,带着审视,又似乎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捕捉的困惑。薄唇微启,似乎要说什么。

就在这千钧一发、空气凝滞的当口——

“哎呀!”

一声娇滴滴、带着十足惊慌的惊呼,像根针似的扎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只见林青羽不知何时“恰好”从旁边捧着东西“路过”,她手里端着的,赫然是一方砚台!那砚台足有巴掌大,边缘还带着新鲜墨渍,里面盛满了刚刚磨好的、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夜色的墨汁!她莲步轻移,走得那叫一个摇曳生姿,裙摆翻飞间,脚下“一个不稳”,身体“恰到好处”地朝楚清歌的方向猛地一倾!

哗啦——!!!

满满一砚台墨汁,带着浓烈的松烟气味儿,不偏不倚,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兜头盖脸地泼了楚清歌一个透心凉!

冰冷的、黏腻的液体瞬间糊满了她的脸,顺着额发、眉毛、睫毛往下淌,流进脖颈,浸透了那身刚领到手、灰扑扑还带着霉味的杂役布衣。前襟、袖子、下摆,瞬间黑了一大片,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楚清歌只觉得眼前一黑,感官被浓烈的墨臭味儿完全占据,活像刚从泥塘里捞出来。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林青羽稳住身形,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掩着唇,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哪还有半分惊慌?满满的全是计谋得逞的快意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墨汁、只能勉强看清轮廓的“墨人儿”,声音甜腻得能齁死蜜蜂,尾音拖得又长又软:

“哎呀呀!真是对不住!都怪这地不平,绊了我一下!手滑了,手滑了呀!”她装模作样地跺了跺脚,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用染着蔻丹的纤纤玉指指着楚清歌,咯咯笑起来,“不过嘛……师妹你看,这身新‘行头’,泼墨山水似的,倒是挺配你这杂役身份的,别有一番风味呢!你说是不是?” 那“杂役身份”四个字,咬得又重又清晰,生怕别人听不见。

周围的杂役弟子们有的低下头,有的别开脸,没人敢吭声。老执事更是吓得往后缩了一步,恨不得原地消失。

楚清歌抬手,用力抹开糊住眼睛的墨汁,视野终于清晰了些。她看着林青羽眼底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得意和恶毒,再看看自己身上这身又湿又黏、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泼墨山水”,一股无名火蹭地就窜上了天灵盖。行,玩脏的是吧?谁还不会了?

她目光一扫,正看见旁边那个管事因为惊吓,手里还捏着块准备擦桌子的抹布——那抹布油腻腻、黑乎乎,不知擦过多少油污汗渍,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怪味儿。

就你了!

楚清歌二话不说,一把将那块脏得能刮下二两油、看着就让人胃里翻江倒海的抹布夺了过来!

“哎!你!” 管事一愣。

楚清歌根本没理他。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眼神却亮得惊人。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甚至带着点看好戏的目光注视下,她猛地蹲下身,将那块脏抹布狠狠按在刚才被泼湿、墨汁淋漓尚未干透的青石板地面上!

手腕猛地发力!那脏抹布在她手里,瞬间化身为一支饱蘸浓墨的巨笔!

唰!唰!唰!

手腕翻飞,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那块脏污油腻的抹布,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斧劈刀削般刚劲有力,时而如春蚕吐丝般细腻婉转。它在那片狼藉的墨渍之上疯狂舞动,所过之处,混沌的墨色被巧妙地分割、牵引、覆盖、融合!

她不是在擦地,她是在作画!以地为纸,以墨为彩,以那肮脏不堪的抹布为笔!

人群彻底安静了,连呼吸声都屏住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块脏抹布如同被赋予了魔力的精灵,在石板地面上翻腾跳跃。

不过几个呼吸间,那片原本只是污糟糟的墨迹,竟已完全变了模样!

一只体态优雅、长颈舒展的仙鹤跃然“纸”上!它单足独立于嶙峋的怪石之上,羽翼的纹理被那抹布的粗糙质感意外地勾勒出一种苍劲有力的效果,仿佛带着风霜。鹤首高昂,引颈向天,似要发出清越的啼鸣。鹤喙处一点浓墨,竟成了点睛之笔。而在仙鹤身后,一株虬枝盘曲、苍劲古朴的老松拔地而起!松针簇簇,层次分明,墨色浓淡相宜,松干的斑驳质感被那抹布本身的污迹和油腻感渲染得淋漓尽致,仿佛历经千年风霜!

一幅气韵生动、意境悠远的《松鹤延年图》,竟在这杂役处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块肮脏的抹布,以被泼的墨汁为颜料,硬生生地“擦”了出来!

“我的老天爷……”

“这…这这…这是用抹布画的?”

“松鹤延年!好兆头啊!画得也太好了吧!”

“神了!真是神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如同滚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轰然炸响!围观的杂役弟子们,甚至包括一些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外门弟子,全都沸腾了!惊叹声、喝彩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把刚才的压抑气氛冲得七零八落。

“好!画得好!”

“师妹这手绝了!”

“林师姐这墨泼得值啊!不然还看不到这好画呢!” 有人不嫌事大地嚷了一句,引来一片哄笑。

林青羽脸上的得意和笑容彻底僵住,像一张精致的面具寸寸碎裂。她看着地上那幅栩栩如生、引来满堂喝彩的《松鹤延年图》,再看看自己干干净净的手和空了的砚台,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烧得她脸颊发烫,精心维持的优雅姿态都快绷不住了。她死死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向楚清歌的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这贱人!这该死的贱人!她怎么敢!她怎么配!

楚清歌直起身,偷偷吐了口气,这是她唯一会的画,村里私塾老夫子挂在学堂的墙上,她没事时就照着画画,也就画顺手了。随手把那块完成了“艺术使命”的脏抹布丢回给还在目瞪口呆的管事,拍了拍同样沾满墨迹的手,对着林青羽的方向,露出一个极其无辜、甚至带着点羞涩的笑容,声音清脆响亮:“多谢林师姐‘赠墨’!这画,就当是师妹给各位师兄师姐的见面礼了,祝大家仙途顺遂,松鹤延年!” 她特意在“赠墨”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噗嗤……” 周围又响起一片憋不住的笑声。

林青羽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冲上去撕烂楚清歌那张笑脸。她猛地一跺脚,狠狠剜了楚清歌一眼,又忌惮地飞快瞥了一眼旁边一直沉默伫立、看不清神色的沈墨,终究没敢再发作,只能恨狠地一甩袖子,在几个跟班簇拥下,像只斗败的孔雀,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走了。

一场风波,以林青羽的狼狈退场和楚清歌的意外“扬名”告终。

老执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偷瞄了一眼沈墨。沈墨依旧抱着剑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在那幅地面上的《松鹤延年图》上停留了片刻,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微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他什么也没说,身形微动,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仿佛他刚才那声“且慢”,真的只是路过时随口一说。

杂役处的气氛这才算真正松弛下来。

“咳咳!”老执事清了清嗓子,努力找回自己的威严,板着脸对楚清歌道,“行了!闹也闹够了!赶紧的!抽完签去后面库房领你的家伙什儿!锄头镰刀水桶!别磨蹭!”

楚清歌应了一声,再次把手伸进那个决定命运的竹筒。指尖在一堆冰凉的竹签中搅动了几下,心一横,抽出一根。

低头一看,签子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药”字。

药园。

她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别的滋味,默默把签子递给老执事登记。

库房在后院,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铁锈、尘土和朽木混合的气味。高大的木架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锄头、镰刀、扁担、箩筐,大多都沾着泥,有的刃口都卷了边。

一个干瘦的老头儿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打盹,听到动静,眼皮掀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指了指里面:“自己进去挑,一人一套,锄头、镰刀、背篓、水桶。挑好了出来登记。”

楚清歌走进去,在昏暗的光线下搜寻着。角落里有几把看起来还算完好的锄头。她刚蹲下身,准备仔细看看——

轰隆!

脚下猛地一震!库房顶上簌簌地落下不少灰尘,架子上的工具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底深处极其暴躁地翻了个身!

楚清歌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晃得重心不稳,加上地面湿滑(不知是谁泼了水),整个人就朝旁边堆满废弃铁器的角落歪倒过去!

这要是摔实了,非得被那些生锈的铁家伙扎几个窟窿不可!

“小心!”

一个温和又带着点急切的男声响起,同时,一只骨节分明、略显清瘦的手及时伸了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一股柔和的力道将她拽了回来。

楚清歌惊魂未定地站稳,连忙道谢:“多谢师兄!”

扶她的是个穿着内门弟子青衫的年轻男子,眉眼温和,嘴角天生带着点微微上扬的弧度,看着很好相处。他松开手,关切地问:“师妹没事吧?这库房年久失修,地面也不平,小心些。”

“没事没事,多谢师兄援手。”楚清歌再次道谢,心里嘀咕,这玄天宗的地怎么老爱抖?登仙梯那次是,现在又是。

那温和师兄笑了笑,目光在她脸上和那身墨迹斑斑的衣服上扫过,似乎认出了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自我介绍道:“在下陆明远,在药园当个小小的执事。师妹是刚分到药园的吧?”他指了指楚清歌手里拿着的、刻着“药”字的签子。

“原来是陆执事。”楚清歌连忙行礼,“弟子楚清歌,正式分到药园。”

“不必多礼。”陆明远摆摆手,态度很是平易近人,“以后在药园,有什么不懂的,或者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挑工具吧,我帮你掌掌眼。” 他语气自然,仿佛刚才的出手相助和此刻的关照,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同门之谊。

楚清歌道了谢,重新蹲下去挑拣。她选中一把木柄还算光滑、锄刃没怎么生锈的锄头,又拿了镰刀、背篓和一个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水桶。

抱着这一堆沉甸甸、冷冰冰的“吃饭家伙”走出库房登记时,楚清歌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幽深的库房。刚才那阵短暂而剧烈的地面震动,还有陆明远那恰到好处的“搀扶”,像两片小小的羽毛,轻轻落在她心头,留下一点模糊的痕迹。

她怀里那把刚领到的旧锄头,木柄抵着她的肋骨,隐隐传来一丝极微弱、却异常熟悉的温热感,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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