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令狐冲,因着本来就有内伤,加上被任我行含有真气的吼声震创,昏迷了数日方得醒转。
当他发现被困于地牢中,才知道是被人给坑害了,那叫一个恼火焦灼。
在挣脱铁链无果后,他唯有急声呼救起来:“喂,有人吗?来人啊!干嘛关着我啊?快放我出去!来人啊……”
可是,牢房是位于地底下的,墙和地面上又铺着铁板,隔音绝好,负责来送饭的老仆又是个聋子,根本没有人理会他。
令狐冲逐渐由慌乱转为愤怒,先是咒骂梅庄四友:“尔等阴险小人!比武不服输,竟然出损招囚禁人!喂,你们要不要脸啊!你们这四个混蛋!我警告你们啊,快放我出去!不然我早晚要你们好看!快放我出去啊……”
随后,他抱怨向问天:“姓向的,枉我将你当成朋友,你却设计坑害我!你好卑鄙!”
嚷着嚷着,他觉得烦闷难当,遂开始撕扯起自己衣服和被褥。
不经意间,他触摸到石床上似有刻字。
他大致看了看,依稀辨出是套内功心法。
他向来是最喜欢看各类门派武功,便在仔细看后念了起来:“当令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空箱可储物,深谷可容水,若有内息,散之于任脉诸穴,丹田有气,散之任脉,竹中空,似各恒虚,丹田内息,散于四肢,膻中之气,分注八脉……”念罢,不自觉的跟着口诀练了起来。
待打坐运功一周天后,他觉得体内乱蹿的真气似轻减了许多。
他遂心想:“难道,这心法能助我疗伤……好,反正一时半刻也出不去了,就先静下心来练熟这心法吧……”
想到此,他收敛心神,继续打坐。
……
再说任我行,在被向问天救出梅庄后一直隐于一茶庄内休养。
这天,任我行刚调息过后,得到消息的任盈盈找了过来。
一见到父亲,任盈盈欣喜若狂的喊了声:“爹”后,便冲进房间扑到父亲的膝前。
任我行乍见女儿,先是一愣。
随即,他张开双臂,环住女儿唤了声:“盈盈……”
而后,他见女儿哭泣,遂边轻拍着女儿的头,边宠溺的道:“傻丫头,都多大了,还哭?乖,别哭了……”
他嘴上说让女儿不要哭,自己的眼中却早已噙满了泪花。
任盈盈止住哭后,抬起头看向满头白发的父亲。
跟着,她伸手抚摸着父亲那消瘦的脸庞,哽咽的道:“爹,您受苦了,都怪女儿不孝,到现在才……”
任我行扶起女儿安慰:“这怎么能怪你……你当时还那么小,莫说是救人,你能自保已是庆幸了……”
他边说边替女儿擦去眼泪,并感叹:“啊,爹的小公主都长得这么大了,愈发漂亮了,是武林第一美女,不,是全天下最美……”
任盈盈破涕为笑,娇嗔道:“爹啊,您笑女儿,您好讨厌……”
任我行笑道:“诶,爹怎么会笑自己的小公主啊……爹是在夸你啊……”
任盈盈转而问:“对了,爹,向叔叔是什么时候救出您的?”
任我行正色道:“噢,有几天了……”
任盈盈复问:“那,爹啊,您可有什么打算?”
任我行沉下脸,恨声道:“当然是要找东方不败算账!夺回教主之位!”
任盈盈忙建议道:“爹,您刚刚才脱困,需要修养,而且,教众大多都受制于东方不败,目前我们还处于弱势,不宜硬拼得智取。”
任我行点头道:“爹已经和你向叔叔商量过,你向叔叔主张,先以拉拢和劝诱的方式,令教众重归我手。慢是慢了点,不过也好,就像你说的,爹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休养生息,顺便物色可用之人,以备将来,壮大我神教……”
任盈盈好奇问:“物色可用之人?爹想重置神教?”
任我行郑重地道:“不错,这十几年来,神教已被东方不败给经营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教中的精英,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可用之人,屈指可数。爹重掌神教后,百废待兴,正需要得力的新人相辅。”
任盈盈寻思片刻后,问:“可放眼江湖,谁能入得了爹的法眼?谁又能担当大任?”
任我行得意地笑道:“爹心中已有人选……”
任盈盈复问:“那爹看中谁啦?”
任我行神秘地道:“不可说,到时,你自能见到……”
任盈盈嘟起小嘴,娇嗔道:“爹是不信女儿吗?”
任我行回道:“诶,说什么傻话!爹不信谁,也不能不信自己的女儿啊!爹是想给你个惊喜。你且耐着性子等,放心,爹选的人才,绝对是万中无一!”
转而,他拉起女儿的手道:“盈盈,你我父女,分离了这么多年,爹没能一尽父责。记得你小时候,曾有个愿望,想游历天下,现今,虽然不能成行,但还是可以趁这段空闲的时间,到处逛逛的。女儿啊,你想去哪儿?爹就陪你去哪儿……”
任盈盈眼眉弯弯道:“爹,还是让女儿在此陪您几天好了……”
任我行宠溺地看看女儿,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好,爹依你……那我们先去用饭……”说着,牵起女儿的手便往外走去。
看着父女俩有说有笑着走远,向问天的神色却趋于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