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嵩山派,
议事大殿内,一脸冷凝的左冷禅端坐于殿中央的虎皮交椅上。
立于下位的丁勉正忿然禀述着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的经过:“师兄,小弟和费师弟本来已经掌控住了刘正风。未料,骤生肘腋……先有丐帮的老刺猬救走了刘芹,后又有那个铭公子救走了曲非烟,连着是费师弟被杀、《笑傲江湖曲》被华山派的令狐冲拿走……对了,小弟已经仔细检查了费师弟的尸身,发现致命伤口处虽遭人破坏,但仍旧能看出特殊之处,下手的人应该是莫大……”
但听左冷禅开口道:“哼,刘芹和那曲非烟不过是两条漏网之鱼,不足为患……那个臭叫花老刺猬,本座更未将他放在眼里。倒是那个莫大,及岳不群、恒山三定,才是本座合并五岳剑派的最大绊脚石。如今,本座以逐一击破法,先让莫大失去了刘正风这个助力,他亦令本座损了费师弟这员大将。这一局,算是打平。接下来,该轮到他岳不群了……令狐冲是他最疼爱的徒弟,同时也是最让他头疼的徒弟,倒是可做为一个击破点……”
话落间,只见一名身着红衣,黑纱掩面,鬓边斜插着枚彼岸花发钗的女子步入大殿。
她边走向左冷禅的面前,边说道:“丁师叔少说了一个人,除了丐帮的老刺猬和那铭公子以外,还有一个叫程灏轩的人。他是刘正风三年前相识的忘年交,苏州人氏,其母家是当地的首富,自幼丧母,外公也已过世。据说他游历多年,武功庞杂,现已拜入了华山派门下……”
左冷禅淡然的道:“一个初涉江湖的小子而已,也值得你去花精力查其底细?你还是多用点心,办好为父让你办的事。芳芸,你不要忘了,你回来那天信誓旦旦说,会努力做事让为父看到你的能力。”
左芳芸低首执礼道:“芳芸没有忘……请父亲放心,芳芸苦练武功十六年,就是为能有朝一日替父亲分忧。既已承诺为父亲取得《辟邪剑谱》,我就一定会做到……”
左冷禅微抬眸瞥了眼女儿后,语气依旧淡漠的道了句:“嗯,但愿你不会令为父失望……”说罢,站起身,大踏步从女儿面前走过后出了大殿。
左芳芸随即转过身,目送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眸中透着渴望和一丝幽怨。
……
再说青城派,
与运筹帷幄的左冷禅相比,余沧海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对,准确来说,是赔了儿子又差点折了徒弟。
(作者调皮调侃余掌门,望搏得看官们一笑。)
回到青城派的他,那叫一个气急败坏。
在发了一通脾气,慢慢冷静下来后,他依旧是很不甘心。
忽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阴恻恻一笑后出了门。
……
但说曲非烟,一心带着爷爷的棺椁回乡,却遭到日月神教徒众的拦截。
为首的堂主上官云,态度蛮横的道:“曲洋身为神教长老,在未经教主的允许下擅自离开黑木崖,已触犯了藐视教主之罪。且还与衡山派的刘正风私下勾连,有叛教之嫌,罪加一等。如今,他虽然已身死。然,其罪尚未得恕。故,本堂主奉教主之命,带其尸身回黑木崖领罪。其孙女曲非烟亦受牵连,需一并受罚……”
不及话落,曲非烟即愤慨斥诉:“东方不败不过是代教主,他真当自己是皇帝了?!我爷爷早就声明退出日月神教了,何来擅自离教之说?与刘爷爷相交,那也是因为同好音律,志趣相投。他们是光明正大的结交,怎么算是私下勾连呢?还有,我爷爷已经过世了,逝者为大。我看你们谁敢对我爷爷不敬!”说罢,取出匕首挡在了棺椁前。
上官云毫不买账,一声令下便要强行带走棺椁和曲非烟。
就在这时,日月神教左使向问天赶至。
他将手中大刀一振,喝斥上官云:“忠臣不侍二主!日月神教只有一位教主!就是任教主!上官云,你是不是忘了,若没有教主的栽培和信任,你能有今时今日之地位吗?有鹰你不做,非要当狗!”
上官云冷嗤一声道:“前教主乖张暴虐,哪有现任的东方教主体恤下属……我们才不像你这般的愚忠,我们这叫良禽择木而栖……”
说话间,但听随着一阵由远而近的悠扬古琴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向问天当即迎上两步,冲着马车恭敬执礼:“属下恭迎圣姑。”
古琴音止间,马车内的任盈盈道了声:“向叔叔不必多礼……”
随后,曲非烟走上前来喊了一声:“盈姐姐……”
只见头戴帷帽一身素衣的任盈盈步下马车,走到曲洋的棺椁前鞠过躬后,转身对上官云道:“不论教主是我爹还是东方叔叔,曲伯伯和向叔叔,以及你,都是日月神教的徒众。即使,东方叔叔真要惩处曲伯伯,在公,你只是个堂主,你凭什么对身为光明右使的曲伯伯无礼……在私,你们共事多年,难道连一点情面都没有的吗?”
上官云语塞了片刻后,语气仍带着一丝强硬的道:“属下忠于神教,自不能徇私……”
任盈盈冷然打断道:“哦,听你所言,那就是本圣姑对神教不够忠有意徇私喽?!”
上官云忙执礼道:“属下并非此意……”
任盈盈截住话头道:“嗯,并非此意,那还不快让开,莫要耽误了曲右使魂归故里的时辰……”
闻言,上官云还待要说话,但听任盈盈对向问天道:“烦请向叔叔亲自送曲伯伯回乡,并打点下葬事宜。”
跟着,她对上官云道:“东方叔叔那里,本圣姑自会去说,不让你为难便是……”说罢,兀自转身上了马车。
上官云虽已效忠于代教主东方不败,但面对正牌教主的千金,终究强硬不起来,遂只能让出一条道,眼睁睁看着向问天带着曲洋的棺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