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王家中宅这边,
用过午饭后,岳不群又被请去东宅跟王元霸下棋聊天。
程灏轩看宁中则精神好了些,便陪她在院子里喝茶闲聊,岳灵珊和英白罗在旁坐陪。
少时,令狐冲也在梁发的劝说下来院子里透气。
几人说话间,只见王家骏走了进来。
他先是向宁中则和岳灵珊等人作一欠身:“家骏见过岳夫人、岳小姐,各位,有礼了……”
转而,他走到令狐冲面前,微笑着提出道:“家骏刚从下人口中得知,令狐少侠有一本曲谱。家骏不才,素来喜好音律。不知可否向令狐少侠借阅曲谱一观?”
令狐冲不置可否道:“噢,这本曲谱不过是两位与在下有一面之缘的老前辈随兴所着,并非是那些旷古烁今的名曲。且在下也只是代为保管,不便出借……”
王家骏却道:“诶,那些旷古烁今的名曲,在不为人知之前,也多是被视作为平庸,直到被知音挖掘到了才大放异彩。令狐少侠既是受人之托代为保管,那它的主人想必也是抱着遗珠待拾之心的……”
程灏轩已然听出王家骏的言外之意,眼眉一动后,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含精光似笑非笑的道:“不过是一本曲谱而已,又不是什么武功绝学,阁下何苦强求呢?”
王家骏此来就是父亲受意来试探令狐冲的,见他不肯借阅曲谱,即疑心更甚,冲口道:“既然不是什么武功绝学,那又怕什么让人借阅?莫不是令狐少侠自己创了什么神奇功法,唯恐被人觊觎,才故意拿曲谱做掩饰的吧……呵,若是,那令狐少侠大可直说。我洛阳金刀门虽然不如你们这些名门大派武学源远流长,但也是自有其特色,不屑于眼热他派武功……”
令狐冲嗤笑一声道:“阁下真是高抬了我令狐冲,我连华山派的武功都没学全,遑论自创武功。”
听到此的宁中则已料王家骏此来必有所图,为免令狐冲公开与之撕破脸,遂起身叫停令狐冲:“冲儿,人家只是喜好音律,难免一见曲谱就技痒。你既已说明不便借阅的原因,那就不必再多言了……”
随即,她吩咐梁发和英白罗:“该到时辰让冲儿调息了,你们扶他回房吧……”
跟着,她代令狐冲向王家骏表示歉意:“冲儿的脾气有些急,又因受了伤,心情不爽利,才多有失态人前,望勿怪……”
此举更让王家骏认定了令狐冲可疑,为免逼虎跳墙,只好借着宁中则为台阶:“岳夫人言重了,是家骏唐突了……呵,那家骏就不打扰各位了……”说罢,即转身而去。
一直坐在那看着不说话的岳灵珊,待王家骏走后,喊住要回房的令狐冲询问:“大师哥,你什么时候得到那曲谱的?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令狐冲不想多说什么,只给了一句:“不过是偶然遇到两位濒死的老前辈,受他们委托代为保管曲谱而已……”
岳灵珊待要再问,但听院门外传来唐倩倩的笑语:“平之哥哥,好不好吃啊?来,尝尝我的这几串,跟你那几串味道不一样的。啊,张嘴……”
人随声到,只见唐倩倩和林平之一人手上拿着五六串冰糖葫芦走了进来。
唐倩倩还将自己吃过的一串冰糖葫芦往林平之嘴里塞,林平之也没多推搪的张口就吃。
岳灵珊立时无名火起,冲到二人面前后,先斥责唐倩倩:“你说我对你平之哥哥不敬,那你呢?你让他吃你吃过的东西,你不也对他不敬吗?!”
转而,她质问林平之:“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吃甜的吗?怎么吃上了?还吃得这般受用?”
唐倩倩当即推开她道:“我这算什么不敬啊?我跟平之哥哥,我们小时候就经常同吃一碗饭,我们还同睡过一张床呢!”
岳灵珊柳眉倒竖道:“你也说是小时候!你们现在多大了?还说自己是唐家的三小姐呢!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懂!”
林平之刚因唐倩倩的劝慰而转好的心情,被岳灵珊这一闹,立时变得阴郁,沉声道:“是,我是说过我不喜欢吃甜的。但那也得看心情,尤其是得看人……”
说罢,他转脸笑得温润的对唐倩倩道:“这么多冰糖葫芦,口味又多,我们两个也吃不完,不如分些给表姐去……”语落,抬起胳膊示意她挽住后,转身往外走去。
岳灵珊快要被气哭,带着颤音喊问林平之:“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得看人?”
令狐冲则追上林平之质问:“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小师妹?!”说着,不由得攥紧了拳头,那眼神里更是透着股杀意。
林平之将冰糖葫芦交给唐倩倩后侧转身,微一踮脚,负手勾唇,眸含挑衅的看着令狐冲反问:“怎么?大师兄这是要替师姐出头教训师弟吗?”
就在这档口,岳不群从东宅回来了。
一进门,他见二人形同对峙,即脸色一沉喝问:“冲儿,平之,你们在做什么呢?!”
林平之先是于抬眉间道了一声:“噢,没什么,大师兄只是想替师父教诲弟子几句……”
转而,他分别向岳不群和令狐冲一欠身道:“师父,大师兄,恕我失陪……”语落,即与唐倩倩扬长而去。
岳灵珊则已委屈的掩面跑回了房,徒留众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