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死死抱住江芯的头，声音里满是崩溃的哀嚎：“有时候真想把自己也打包卖了！”
江芯嫌恶地偏过头，抬手狠狠推开他的脑袋，白眼翻得几乎要看见后脑勺：“你以为你是灼华？还是你觉得谁都和楚明野一样，愿意为个人掏心掏肺？”
苏煜踉跄着退了半步，手还揉着被推得发疼的额角，嘴角垮下来装可怜：“我开玩笑嘛，你至于这么凶？”
话音刚落，“嗒”的一声轻响，一个裹得紧实的白色纸团突然落在三人中间的水泥地上，滚了半圈才停下。
苏煜的目光先黏了上去，“要捡起来吗？看着不像是垃圾……”
江芯扫了眼那纸团，眉峰瞬间拧起，“谁这么大胆，敢把垃圾扔到楚明野的地盘来？”
苏煜犹豫着弯腰，手指刚要碰到纸团的边缘，灼华突然抬脚踩了上去，小白鞋碾过纸团，发出轻微的“咔嚓”声，“看个屁，不就一团垃圾。”
苏煜缩回手，“那我们走了？组队任务去迟了不好。”
灼华没看他，只轻轻“嗯”了一声。
可就在三人转身的瞬间，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
苏煜只觉得后颈一麻，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江芯刚要回头，额角也挨了一下，眼前瞬间冒起金星；灼华反应最快，额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瞬间红了一片。
纸团精准命中目标，三人齐齐捂着额头，蹲在地上，异口同声地骂了句：“靠！”
苏煜猛地直起身，手按在腰间的匕首柄上，环顾四周，声音里满是怒火：“人呢？巡逻的人都是吃干饭的？有人闯进来都不知道？”
灼华弯腰拨开脚下的纸团。
白色的纸上用黑色马克笔写着一行字，字迹潦草却透着威胁：我知道你的秘密，不想让楚明野知道你外面有人，就把三十块能量石在十二点整，放在一号食堂二楼靠窗的位置。
灼华面如死灰，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江芯凑过去看，目光扫过纸上的字，瞳孔微微一缩。
她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拉开和灼华的距离，“你要是真栽了……你死的时候，我和苏煜还有机会活着吗？”
灼华冷冷扫了江芯一眼，嘴角突然勾起抹邪气的笑，“没机会了。”
吃他的，喝他的，大难临头还想飞，门都没有。
他不允许。
*
第二天，江芯攥着灼华的手腕，絮絮叨叨叮嘱着注意事项，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焦虑。
“知道了。”灼华不耐烦但还得听。
一旁的苏煜见状忍不住催：“行啦行啦，再磨蹭下去，十二点都过了，到时候别说是你，咱们仨都得栽！”
江芯这才放开灼华，“我们的命可都在你手里了。”
灼华抓起沙发上的黑色斜挎包甩到肩上，脚步匆匆出了门。
食堂里人声鼎沸，金属餐盘碰撞声、交谈声混着饭菜的热气扑面而来，拥挤的人群几乎要把狭窄的过道堵死。
灼华顺着人流往窗口挪，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靠窗的位置。
那里空着，却像张等着猎物落网的网。
他停在打饭窗口前，看着玻璃后的菜盆皱了眉：不锈钢盆里的小白菜蔫得打卷，飘着油花的汤里找不见几片肉，就连配餐的香蕉都泛着褐色斑点。
“一份套餐，三十积分。”
灼华没作声，拿出积分券递过去。
餐盘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他端着餐盘，装作找座位的样子，慢慢往靠窗的位置挪。
终于到了那桌，他弯腰刚把黑色挎包放在桌下，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正往这边走。
是楚明野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林深和林浅。
这对兄妹像是天生的焦点。
走在前面的林浅打扮得惹眼，微卷的大波浪长发高高束成马尾，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几缕碎发贴在颈间，更显脖颈修长。
黑色皮衣外套敞开着，里面是件紧身抹胸，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下身的高腰皮裤包裹着笔直的双腿，踩在地板上的高跟鞋“嗒嗒”作响，路过的人忍不住频频回头。
跟在后面的林深则截然相反，他穿着深色休闲装，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得像刀，正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最后落在了灼华身上。
灼华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假笑，心里凉了半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命，也太苦了。
林浅踩着高跟鞋走到桌前，弯腰将餐盘放在灼华对面，瓷盘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目光落在他面前那碗寡淡的小白菜上，有几分意外：“你怎么也来食堂吃了？”
灼华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眼时脸上已堆起自然的浅笑：“偶尔来食堂换换口味，热闹。”
他刻意避开餐盘里那根泛褐的香蕉，只夹了一筷子软塌的白菜，慢慢嚼着。
“那你身体最近怎么样？”
灼华刚被救回来时饿了整整四天，之前在外面更是有什么吃什么，就算是铁打的胃也扛不住那样折腾。
这话戳中了灼华不愿回想的过往，他垂眸盯着碗里的汤，水面映出他模糊的影子，沉默片刻才抬眼，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好多了，没什么事。”
林浅盯着他看痴了几秒，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蓝色能量石，递到灼华面前。
石头表面泛着莹润的光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蓝光，隐隐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能量波动。
“拿着，”她的声音带着认真，“别听他们说水系异能无用，也别总觉得水系异能只能辅助，好好练，总有一天能当攻击类型的异能用。”
这能量石可不是普通东西，只有丧尸的脑子里才会有，既能提升异能等级，又能在异能枯竭时快速补充，在这末世里，比黄金还管用，是各个基地通用的硬通货。
而且能量石还能兑换成基地的积分券，买食物、换物资，全靠它维持生计。
林浅这随手一给，相当于把几天的生活费递到了他面前。
他没有矫情推辞，接过那块冰凉的能量石，揣进外套口袋里，抬头时脸上的笑意真切不少，“林浅，你真好。”
“不是我好，是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