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森林不到一百米,巴坤突然抬手攥住阿驰的衣领,将人猛地拽到树后 。
几乎是同一秒,十几颗子弹像暴雨般扫过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树干被打得木屑飞溅,弹孔密密麻麻,连树皮都被撕裂出狰狞的口子,碎木片甚至嵌进了旁边的泥土里,冒着硝烟的热气。
“十个火力点,扇形包抄,左翼三个是机枪位,右翼藏了掷弹兵!” 巴坤贴着树干,语气冷静得像在报菜名,耳朵早已锁定敌人的动静。
靴底碾过落叶的 “沙沙” 声、枪栓拉动的 “咔嗒” 声,甚至敌人掷弹兵拉开手雷保险栓的 “滋滋” 声,都成了他判断位置的坐标。
“迦朋,带五人左路迂回,用手雷先炸机枪位,留一颗给掷弹兵;阿驰,跟我冲中路,你负责清漏网的,我来破阵 !”
迦朋的回应带着电流杂音传来:“收到!一分钟内搞定机枪位!”
巴坤靠在树后,手指飞快检查弹夹 —— 最后两个满弹夹,腰间还别着四颗手雷。
他抬头瞥了眼月光,借着微弱光线锁定前方二十米的第一个机枪点,敌人的枪管还在冒着热气,火光在夜色中晃得刺眼,甚至能看到机枪手脸上的狞笑。
“轰隆!轰隆!” 五十秒刚过,左侧就传来两声巨响,右翼突然炸开的第三声手雷,直接将藏在树后的掷弹兵掀飞,尸体重重砸在岩石上,血浆溅得满地都是。
巴坤眼神一厉,不等硝烟散尽,直接从树后冲出,双枪平举 ——“砰!砰!”
两颗子弹精准穿透第一个机枪手的眉心,那人连哼都没哼,直挺挺栽倒,手指还死死扣着扳机,失控的机枪对着夜空疯狂扫射,子弹打在树枝上,断枝 “哗啦” 一声砸落。
他脚步没停,往前狂奔时瞥见树后藏着个敌人,反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对方的耳际钉进树干,吓得那人瘫在地上,裤脚渗出湿痕。
没等对方求饶,巴坤已经冲到近前,右脚狠狠踩在他的手腕上。
“咔嚓” 一声脆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又补了一枪在胸口,鲜血喷溅在他的作战服上,他却连眼都没眨,随手将尸体拽到身前,挡住右侧射来的一串子弹 。
尸体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他趁机翻滚到另一棵树后,双枪再次开火,又解决两个敌人。
“冲!” 巴坤的吼声震得落叶翻飞。刚跑过一棵大树,一个敌人举着刺刀直扑他胸口 。
巴坤不闪不避,左手枪托狠狠砸在对方太阳穴上,趁着敌人眩晕的瞬间,右手枪抵住其喉咙,“砰” 的一声,鲜血溅了满脸,温热的液体顺着下颌滴落。
他随手将尸体甩向右侧,正好挡住另一颗偷袭的子弹,同时侧身翻滚,捡起地上的刺刀,对着冲来的第二个敌人胸口刺去,刀刃穿透皮肉的 “噗嗤” 声格外刺耳。
“老大!身后有三个敌人包抄!” 阿驰的喊声刚落,巴坤已经转身,左手枪对着最前面的敌人开火,同时右手刺刀横扫,划开第二个敌人的喉咙,鲜血喷了他一身。
第三个敌人举枪要射,巴坤直接将手里的刺刀扔过去,精准扎进对方的手腕,趁其惨叫时冲上前,枪托砸在他的后脑勺,敌人应声倒地。
起身时,他才发现左臂被刚才的刺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染红了作战服 。
可他连眉头都没皱,随手扯下腰间的战术带缠住伤口,勒得紧到渗出血珠,反而让他眼神更烈:“别管我的伤,先救阿泰!他要是少根手指,你们都给我去守边境!”
到了沟壑边,巴坤趴在地上,夜视仪里清晰看到:山洞前的五个队员已经快撑不住了,阿泰的腿被打穿,却依旧用身体护着新兵,手里的枪没停过,枪管都打热了,只能用衣角降温。
而敌人已经围到了洞口,正往里面扔烟雾弹,呛得里面的队员剧烈咳嗽,甚至有个新兵被烟雾呛得冲出洞口,刚露面就被敌人的子弹擦伤肩膀,惨叫着退了回去。
“阿驰,扔烟雾弹封敌人视线!要扔在他们脚下,别挡着自己人!” 巴坤嘶吼着,从背包里掏出三颗烟雾弹,用牙咬开保险栓,手腕一甩,精准扔到敌人脚下。
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他翻身跳进沟壑,深一脚浅一脚往前冲,双枪轮番开火 —— 每一声枪响都伴着惨叫,烟雾边缘的敌人像割麦子一样倒下,没一个能近他身。
有个敌人想从侧面偷袭,刚探出头就被巴坤的子弹打穿眼睛,尸体 “咚” 地砸进沟壑,溅起一片泥水。
“阿泰!过来!” 巴坤冲到山洞前,一把将阿泰扛到肩上,转身就往回跑。
刚跑两步,一颗子弹打穿他的防弹衣,擦着肋骨飞过 。
他闷哼一声,却反而加快脚步,甚至腾出一只手,反手一枪击毙追得最近的敌人,那人的尸体正好挡住后面射来的子弹。
“阿坤!你中枪了!血都渗出来了!” 阿泰在他肩上哭喊,声音里满是恐惧。
“这点伤,还不够老子热身!” 巴坤咬着牙,将阿泰甩给赶来的队员,转身端起地上的狙击枪。此时他的双枪弹夹已经空了,只能靠狙击枪支撑。
烟雾散去,十几个敌人举着刺刀冲过来,最前面的人眼看就要追上一个新兵 —— 巴坤趴在地上,瞄准、开枪,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砰” 的一声,子弹穿透那人的心脏,同时他猛地起身,将狙击枪当作铁棍,朝着第二个敌人的肩膀砸去,“咔嚓” 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那人惨叫着飞出去,撞翻了身后两个同伙。
第三个敌人趁机扑过来,巴坤侧身躲过,一把夺过他的刺刀,反手刺进对方的腹部,手腕一拧,直接搅碎内脏,哪怕被敌人死死抱住胳膊,也只是冷笑一声,用手肘砸断对方的鼻梁,再补一刀封喉。
“迦朋!你他妈的磨磨蹭蹭干什么?!敌人都快摸到老子身后了!” 巴坤对着对讲机低吼,此时他的狙击枪弹夹也空了,只能捡起地上的敌人步枪继续战斗。
刚开两枪,就发现枪里也没子弹了,他干脆将步枪扔向敌人,砸中对方的脑袋,同时冲上前,与敌人展开白刃战 。
左手扣住敌人的手腕,右手掐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拧,“咔嚓” 一声,敌人的脖子断了,尸体软倒在地。
就在这时,迦朋带着队员从侧面冲来,机枪疯狂扫射,剩下的敌人瞬间被清空。
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迦朋的对讲机里传来队员的急报:“老大!不好了!联合党的援兵来了!至少一百人,还带着迫击炮!已经到伐木场了,正往这边打炮!”
迦朋跑到巴坤身边,看着他满身是血,却依旧挺拔的背影,眼睛通红:“老大!咱们得撤!他们有迫击炮,再待在这会被炸成肉酱的!”
巴坤靠在树上,左臂的伤口还在流血,后背的枪伤渗出血迹,却没半分虚弱之态。
他抬头看向伐木场方向,敌人的迫击炮已经开始轰炸,炮弹落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炸得树木断折,泥土飞溅,甚至有块弹片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他却笑了,笑得狠厉:“撤?往哪撤?后面是悬崖,前面是敌人,不如跟他们拼了!”
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最后几颗地雷和手雷,用牙咬开保险栓,手指翻飞间就埋在了周围的树木下,又将手雷挂在树枝上,用细线做了简易陷阱。
“阿驰,你带两个队员护送阿泰和受伤的兄弟往山洞后面撤,那里有个隐蔽的通道,能绕到伐木场侧面;迦朋,你带剩下的人跟我守在这里,用陷阱先耗他们一波,等他们靠近了再打近战!”
“老大!你伤得这么重,还是我来守,你跟他们撤!” 迦朋想抢过他手里的地雷。
“少废话!” 巴坤一把推开他,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老子在缅甸打了十年仗,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敌人还奈何不了我!你们要是想让我死,就继续跟我争!”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敌人的呐喊声,迫击炮的轰炸越来越近,炮弹落在周围的地上,炸得泥土和碎石乱飞。
巴坤捡起一把敌人的步枪,检查了下弹夹,还有五颗子弹。
他靠在树后,盯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敌人身影,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决战到底的狠厉 。
他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每一秒,都可能是生死存亡的考验。月光下,他满身是血,像一尊染血的战神,静静地等待着敌人的冲锋,手里的步枪已经对准了前方,随时准备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