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诚的眼睛被丝袜蒙住,这一视觉感官被短暂的剥夺。
这是叶鸾祎新心血来潮的想法,只是觉得这能给她的心里增添几分愉悦。
至始至终,即使跨越了主仆的情感,说到底对于他的掌控,也没有停止。
古诚对于她来说,是心灵孤寂时的情人。
是心绪烦恼时的泄压工具,是自己欲望下全能的奴隶。
而古城也甘之如饴,叶鸾祎对她的一点点好,便也就足够了。
叶鸾祎沐浴完毕,推开浴室门,蒸腾的热气和着沐浴露的清新花香一同涌出。
她穿着一件丝质睡袍,腰带松松系着,发梢还带着湿气,肌肤因热水浸润而透着淡淡的粉色。
浴室门外的情景一如她吩咐的那样。
古诚背对着浴室门,直挺挺地跪在冰凉的地砖上。
与之前不同的是,一条柔软的黑色蕾丝边丝袜,严实地蒙住了他的双眼,在他脑后系着一个调皮的蝴蝶结。
那是叶鸾祎进入浴室前,亲手为他戴上的。
听到开门声和水汽涌出的动静,古诚的肩膀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
随即更加挺直了脊背,显示出他全然的警觉和恭顺。
他失去了视觉,陷入一片温暖的黑暗,但其他感官却被无限放大。
他能听到她细微的脚步声,能闻到那扑面而来的、带着水汽的馨香,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和具有侵略性。
叶鸾祎走到他身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
丝袜剥夺了他平日的温润眼神,让他显得更加脆弱,也更加专注。
这是一种,只能依赖于她的专注。
他跪姿标准,双手规整地背在身后。
像一尊被蒙住双眼的忠诚蜡像,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这种绝对的、被剥夺了部分自主权的臣服,让叶鸾祎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她享受这种完全掌控的感觉,尤其是在经历了一整天与外界的勾心斗角之后。
她终于开口,声音因沐浴后的松弛而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小奴婢,跪起来!”带着一丝玩味。
古诚依言,动作有些迟缓,因为跪了不短的时间,膝盖想必是酸麻的。
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只是凭借着声音的来源,摸索着转向她的大致方向,然后垂首恭立。
失去视觉让他失去了方向感,他像一艘失去罗盘的船,只能依靠她这座唯一的灯塔。
叶鸾祎没有立刻引领他,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有些无措却又强自镇定的模样。
她伸出手,没有去拉他的手,而是轻轻捏住了他衬衫后颈的布料,力道很轻,却足以传递方向。
“跟着我。”她只说了三个字,便转身向卧室走去。
古诚立刻感受到那细微的牵引力。他不敢有丝毫迟疑,小心翼翼地迈出脚步。
每一步都走得有些犹豫,因为看不到脚下的路。
他只能完全信任前方那轻柔的牵引,和他自己对这栋房子布局的微弱肌肉记忆。
他的听觉高度集中,紧紧追随着她轻盈的脚步声,生怕跟丢。
叶鸾祎走得不快,似乎是有意照顾他蒙眼行走的不便。
她能感受到身后之人的紧张,和全然的依赖。
他偶尔会因为判断失误,脚尖轻轻碰到走廊边摆放的小几,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
便会立刻僵住,直到她再次轻轻拉动他的衣领,才敢继续前行。
这种引领一个失去视觉的、完全信任她的人的过程,带来一种奇异的亲密感和权力感。
她是他的眼睛,是他的方向。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缩小到只剩下她衣领传来的触感和她脚步声的指引。
这段从浴室到卧室并不长的路程,在黑暗中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于,走到了卧室门口。叶鸾祎松开捏着他衣领的手,推开门。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光线柔和。
熏香已经点上了,是安神的檀香。
“小心门槛哦~”叶鸾祎出声提醒,声音调皮。
古诚微微抬起脚,谨慎地跨过门槛,进入了更加温暖的卧室空间。
他依旧站在原地,不敢妄动,等待着下一个指令。
叶鸾祎关上门,走到他面前。
她看着他被自己穿过的丝袜,覆盖的双眼。
看着他因紧张而微微滚动的喉结,看着他完全向她敞开的、不设防的姿态。
她没有立刻让他摘下眼睛上的遮挡,而是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眼罩”的边缘。
感受着底下他眼睫的轻微颤动。
然后,她的手指下滑,落在了他颈间的项圈上,冰凉的金属扣贴着她的指腹。
“现在,”她的声音很近,几乎就在他耳边。
“你的世界,是不是安静多了?也简单多了?”
古诚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她的气息和安神的熏香。
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肯定:“是的,小姐。很安静…也很…安全。 因为只有您。”
“在您的身边,哪怕是看不见任何的一切,只要能感受到您。
我的心里就有了寄托,有了依靠!”
这句话取悦了叶鸾祎。
她终于伸出手,绕到他脑后,解开了那个结。
蕾丝边的丝袜滑落,古诚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才缓缓睁开,以适应昏暗的光线。
他的目光有些迷茫,第一时间便急切地寻找她的身影。
直到与她对视,那双眼睛里才重新聚焦,充满了失而复得般的依赖和安宁。
“去那边跪着吧!”
叶鸾祎指了指床边她习惯的位置,语气恢复了平常。
但比起白日的冰冷,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缓和。
这场短暂的、由她主导的感官剥夺游戏,似乎也洗涤了她心头的些许尘埃。
古诚顺从地走到指定位置,重新跪坐在地毯上。
视觉恢复后,他更加清晰地看到沐浴后松弛而慵懒的她。
比平日少了些许锋芒,多了几分柔和的魅力。
他低下头,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平静和归属感。
刚才那段在黑暗中完全依赖她的短暂旅程,仿佛让他们的联结变得更加紧密和特殊。
项圈依旧锁在颈间,“眼罩”已经取下。
但那份被完全引导和掌控的感觉,却深深烙印在了古诚的感知里。
而对叶鸾祎而言,这不过是又一个寻常的夜晚。
她用她独特的方式,从她忠诚的仆人那里,汲取到了继续面对明日风雨的宁静与力量。
叶鸾祎躺在床上,缓缓的睡去。
古诚跪在那里,静静的向着她看去。
那种心中的幸福感,充斥着全部的思绪。
对于她的时好时坏,时而亲昵时而疏离,把古诚拉扯的,已经彻底的丧失了自我。
对于自己来说,他是叶鸾祎想法中的任意一样定西。
可以是踢来踢去的皮球,也可以是跪在她脚边,用自己的脸蹭着她的身体,取悦她的一条狗。
无论是什么都好,只要他归属于她,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心悦诚服,看着叶鸾祎已经褪去一天的疲惫,心里也默默的道上一句,晚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