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父说的话,基于60年代医学对人类情感的研究认知。
丁秋楠在学校里看书很多,自然也接触过这些学问。
所以这话,在科学层面让丁秋楠无法反驳。
但女人跟男人天生不同,男人更理性一些,女人则天生感性,更理想化一点。
即便父亲给出科学的证据,丁秋楠也不愿相信,她宁可相信陈阳是一个例外。
“爸,陈阳是与众不同的。”
丁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凡夫俗子,能有多与众不同,他是对你对咱们全家都很用心,但这并不能说明他就是一个完美的人。”
“我没有说他完美,我只是说他会是一个长情的人,我跟他,算了不跟你说了,你根本不懂,总之我相信他,你不用再劝我了。”
丁秋楠本想跟父亲解释一下的,但发现两个人各执己见的时候,任何试图说服对方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说服不了对方,那不如就少说两句。
见丁秋楠进了自己屋,丁父叹了口气。
一小时后,陈阳已经进了城。
他将车开进了南锣鼓巷,锁好车后徒步回家。
这个时候的四合院内,已经万籁俱寂,家家户户都进入了梦乡。
陈阳翻墙进了院子后,召唤出空间内的白蚂蚁,给它们下达了任务后,就回了后院去睡觉。
次日早晨,天还没亮,前院阎埠贵一家就鬼哭狼嚎起来,把整个四合院都惊动了。
“天杀的!这可怎么活啊!”杨瑞华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
“哎呀,我们家怎么这么倒霉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阎埠贵也哭成了泪人。
邻居们闻声赶来,只见阎家屋里一片狼藉。
衣柜、桌椅、床铺都被啃得千疮百孔,木屑散落一地。
更可怕的是,阎埠贵珍藏的那些书本也遭了殃,纸页被咬得支离破碎。
“这是怎么回事啊?”刘海中赶过来后,看着满屋狼藉直咂嘴。
杨瑞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白蚂蚁!把钱和家具都啃坏了!”
她指着墙角几只还在爬的白蚂蚁:“你们看!就是这些祸害,这是天杀的小东西!”
易中海蹲下身仔细查看,果然在墙角,还有家具的木屑中发现了几只白蚁。
他皱着眉头说:“奇怪,这大冬天的,不该还有蚂蚁啊!”
贾张氏也挤进来看热闹,一见到这情形,立刻想起吴翠云跟她说过院子里发生的怪事。
她压低声音对旁边的邻居说:“邪门了,咱们院子里老发生怪事,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该不会是聋老太的鬼魂回来闹事吧?”
邻居妇女闻言吓得面色一紧,“不能吧,聋老太走得很安详啊,吃饱喝足走的,按理说是喜丧啊。”
贾张氏却冷冷笑道:“那可说不准,老太太那人小心眼爱记仇,准是回来报仇呢!”
易中海听到了两人的讨论,立刻瞪了贾张氏一眼:“贾张氏!不要搞封建迷信!”
听到“封建迷信”四个字,贾张氏吓得赶紧闭嘴,但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对易中海的不服气。
阎埠贵瘫坐在破椅子上,老泪纵横:“这可怎么办啊,马上要过年了,钱都被啃没了,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啊?”
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抓住易中海的手:“老易,你是院里的一大爷,得帮帮我们啊!组织大家捐点款吧!”
这话一出,刚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邻居们立刻作鸟兽散。
刘海中第一个往外走:“我想起来家里还烧着水呢!”
吴翠云也赶紧跟着丈夫溜了:“我得回去看看火!”
其他邻居也都赶紧撤退,生怕走晚了就得被逼捐。
贾张氏撇撇嘴:“大家办年货都把钱花个差不多了,谁家有闲钱啊,你要求大家捐款这不是为难人吗?要我说,你应该去找亲戚借点,凑合着把年过了。再不行去找街道办,王主任能不管你吗?”
阎埠贵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知道贾张氏说得在理。
他长叹一声,对阎解成说:“你去接于莉回来过年,顺便跟你丈母娘借点钱。”
然后又对杨瑞华说:“我去找王主任。”
......
阎解成骑着自行车来到于莉娘家。
于莉正挺着大肚子在院里晒太阳,看见丈夫来了,只是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
现在她对阎解成已经满不在乎。
“莉莉,爸让我来接你回家过年。”阎解成赔着笑脸说。
于莉摇摇头:“我快生了,可不想回你们家挨冻。”
阎解成挠了挠头,连说句保证的话的底气都没有。
往年冬天他家就舍不得烧蜂窝煤取暖,现在遭了白蚁就更舍不得了,于莉预判得极为精准。
于母从屋里出来,说道:“解成啊,不然就让莉莉过完年生了孩子再回吧,今年挺冷的,别让她坐月子落下病根。”
阎解成愁眉苦脸的,他其实挺想于莉的,过年了应该一家团聚的时候,他却要像个光棍一样睡冷床。
“家里人都挺想莉莉呢,我爸妈天天念叨着……”
于莉白了他一眼,打断他道:“得了吧,你妈整天算计着怎么省钱,还能想起我?”
阎解成尴尬笑笑,也不知道该再怎么劝说。
转念一想,于莉在这里过年好过回家里遭罪,便也释然了。
不过来于家还有一件正事,阎解成硬着头皮对于母说:“妈,家里遭了白蚁,钱和家具都毁了。您看能不能先借我们点钱过年?”
于母诧异地看着女婿,没想到这大年底的女婿居然还好意思来借钱。
她立刻哭穷:“解成啊,我一个老婆子还全靠莉莉跟海棠给钱生活呢,哪有钱能借给你啊?”
其实于母手头确实有些积蓄,但她太了解阎埠贵一家人的德性。
上次借的五块钱到现在都没还,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借给他们。
阎解成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溜溜地回家了。
另一头,阎埠贵来到了街道办。
王主任正在办公室里写材料,看见他进来,放下笔问道:“老阎,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