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漫游星团的“迁徙民谣”与未说出口的乡愁
漫游星团像群流浪的萤火虫,几十颗恒星拖着各自的行星系,在漆黑的宇宙里缓缓移动。它们的光带在身后拉出长长的尾巴,里面混着行星的“自转声”、卫星的“公转谣”,还有星尘摩擦的“沙沙”响,像支移动的宇宙乐队。
归航号小心翼翼地跟在星团边缘,舷窗外,颗橙红色的恒星正带着三颗行星“超车”,它的光焰忽明忽暗,传出段疲惫的“呼呼”声,像是长途跋涉后的喘息。
“这些星星咋不安分待着?”阿铁啃着能量棒,贝斯斜挎在肩上,“放着好好的星系不待,非要瞎溜达,不累吗?”
林澈的共鸣之核与橙红星产生共鸣,核内闪过串画面:这颗恒星原本属于个稳定的星系,却因为星系中心的黑洞不断吞噬同伴,它带着害怕被吞噬的行星们逃离,一走就是千万年。“它们不是喜欢流浪,是逼不得已。”他轻声说,“每段迁徙的轨迹里,都藏着段‘不得不走’的故事。”
青禾的探测器锁定颗带着 asteroid(小行星)环的黄矮星,屏幕上的声纹分析显示,它的光频里混着段重复的“滴答”声,像在倒计时。“这颗星星在找‘归途坐标’。”她指着屏幕上的脉冲信号,“它的行星上有智慧生命,祖先留下过传说,说星团的终点藏着能回到原星系的路。”
铁渣突然指着星团中央,那里有颗黯淡的白矮星,周围没有行星,只有圈破碎的星环,像戴着顶破烂的帽子。“那老家伙咋孤零零的?”他用望远镜瞅着,“连个伴儿都没有,声音里全是‘唉’。”
白矮星的声纹确实充满叹息,仔细分辨,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呢喃:“都怪我……烧得太旺……把它们都吓跑了……”
莉娅的幼苗探出舷窗,叶片轻轻颤动:“它以前是颗超巨星,脾气太暴躁,总用耀斑烫伤行星,大家受不了才离开的。”她的声音让白矮星的光闪了闪,“它现在很后悔,说想改改脾气,却没人愿意再回来。”
阿铁突然抱起贝斯,对着白矮星弹出段沙哑的布鲁斯。“老子懂这种滋味!”他吼着,“年轻时跟铁渣吵翻,三年没说话,后来想道歉,那家伙居然偷偷修好了我坏掉的音箱!”
白矮星的光突然亮了些,星环的碎片轻轻碰撞,传出“叮叮”的回应,像在说“我也想道歉,可找不到它们”。
他们决定帮星团里的“流浪者”完成心愿。铁渣改装了归航号的通讯系统,变成“星间喊话器”,把白矮星的悔意翻译成所有行星都能懂的频率:“以前是我混蛋,以后我不炸耀斑了,能不能……回来看看?”
信号发出去的第三天,颗蓝色的行星突然脱离原来的恒星,朝着白矮星缓缓靠近。行星的大气层里传出“哗啦啦”的声响,是液态水激动的沸腾声——这颗行星曾是超巨星的“长子”,被耀斑烤得只剩片海洋,却始终没走远。
“它说‘爸,我回来了’。”莉娅的声音带着哭腔,“海洋里的生物记得,以前超巨星没那么暴躁时,总给它们晒暖暖的光。”
白矮星的光剧烈闪烁,星环的碎片突然排列成个发光的圆环,像在鼓掌。它传出段哽咽的“啵”,是耀斑减弱的信号,像在说“爸以后不烫你了”。
与此同时,黄矮星的“滴答”声突然变快。青禾的探测器捕捉到组新的脉冲,与星团边缘块陨石的声纹完全吻合——那是原星系的“遗迹碎片”,上面刻着归途坐标。“找到了!”她激动地调整航线,“坐标就在星团前方的‘旋臂枢纽’,那里的时空涟漪能打开虫洞!”
橙红星的喘息声也变得轻快,它带着行星们加速前进,光焰里混着段新的旋律,是行星上的植物在唱“快到家了”。
可就在星团即将抵达枢纽时,空间突然扭曲,道黑色的裂隙出现在前方,里面传出熟悉的嘶吼——是死寂能量的残留,它们潜伏在时空涟漪里,专等迁徙的星星靠近,用负面情绪污染虫洞。
“操!阴魂不散的玩意儿!”阿铁的贝斯弦弹出金红色的音波,撞向裂隙,“老子的星星们要回家,轮得到你们捣乱?”
死寂能量这次化作无数只“影爪”,抓向星团里的行星,想勾起它们的恐惧。颗小行星突然发出“咔嚓”的裂响,是被影爪勾起了“害怕永远到不了终点”的焦虑,表面的岩石开始剥落。
“用‘迁徙民谣’!”林澈大喊,共鸣之核释放出所有收集的星团声纹,“把你们的故事、思念、希望都唱出来,恐惧会被冲淡!”
黄矮星的“滴答”声变成欢快的鼓点,白矮星和蓝行星的“父子对话”化作温柔的和声,橙红星的喘息成了低沉的贝斯,连阿铁的摇滚、铁渣的扳手声都融入其中,组成段热闹的“迁徙大合唱”。
影爪在歌声中渐渐消散,黑色裂隙被民谣的光芒照亮,露出里面旋转的虫洞,洞口泛着柔和的紫色——那是原星系的颜色。
“走吧,回家了。”林澈轻声说,看着星团里的星星们依次穿过虫洞。白矮星带着蓝行星最后一个通过,临走前,它的星环碎片拼出个“谢”字,闪了闪便消失在虫洞里。
归航号没有跟着进入虫洞。林澈知道,有些归途属于别人,他们的路还在前方。
离开漫游星团时,货舱里多了块蓝行星的海水结晶,里面裹着段“迁徙民谣”的片段。阿铁把结晶嵌在贝斯上,弹奏时会自动加入和声,像带着整个星团的祝福。
莉娅的幼苗上,结出了颗带着星环的能量果,咬一口,能尝到各种星星的味道——白矮星的咸涩悔意,黄矮星的清甜期待,橙红星的温暖疲惫,像把漫游的故事都含在了嘴里。
“下一站去哪?”铁渣擦着扳手,眼里闪着期待,“有没有能让星星谈恋爱的地方?老子想看两颗星怎么约会。”
林澈调出星图,指尖停在片闪烁的星云:“‘双生云’,那里的恒星都是成对诞生,一生都绕着彼此旋转,据说它们的声纹能组成完美的和弦。”
阿铁突然弹起新写的《伴星曲》,和弦里混着结晶的民谣声:“你绕着我转,我跟着你旋,宇宙那么大,有你就有家……”这次的旋律温柔得不像他的风格,听得铁渣直撇嘴,却悄悄红了耳根。
归航号的引擎重新启动,身后的漫游星团已经不见踪影,只有虫洞残留的紫光还在闪烁,像个温暖的句号。林澈望着前方的星空,共鸣之核里,迁徙民谣与基准频率融合,像段关于“出发与抵达”的箴言:
所谓流浪,不是为了逃离,是为了找到值得回去的地方;所谓归途,也不是终点,是为了积攒勇气,再次出发。
他们的旅程,就是这样一场永远在路上的迁徙,带着收集的声音,带着遇到的故事,朝着下一个有星星等待的地方,缓缓驶去。而宇宙的民谣,会永远为他们伴奏,一路叮咚作响,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