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宾楼后厨,
今天是半年一次的二灶考试。
后厨的氛围比往日紧张不少。
侯六,牛三,马虎等几个有着考试资格的学徒正襟危坐,等待着陈金水的到来。
门外巷子尽头,
陈金水一脸歉意的看向何雨柱:
“柱子,对不住,这几天我每天下班后去轧钢厂堵你爹,都没堵到人。”
“问了食堂的人才知道,这段时间轧钢厂的菜都是他带出来的徒弟做的”
看不出何雨柱脸上的喜乐,
陈金水伸手在何雨柱肩膀上拍了拍继续说道: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托人打听到了你爹常去的几个地方。”
“我待会就去堵他!”
“一定要让他给你个交代!”
何雨柱重重一点头,对着陈金水认真道谢。
“不过,我去堵你爹。”
“这二灶考试考官就缺人,大家期待这么久,也不好改日子。”
“这考官,就让你来当吧!”
何雨柱连忙摆手!
“师父,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拿几个青菜都打败了青松做的荤菜。当这个考官绰绰有余!”
“二灶师傅每月工资37.5,可比你学徒的20.5元多多了”
“柱子,你还年轻,正是不把钱当钱的年纪。”
“我这个当师父的,可不能看着你就这样得过且过!”
“这人呐,在能挣钱的时候。要抓住一切机会,尽可能多的挣。只要不违法乱纪。别管什么面子,情绪,他人如何看你。只有挣到手才是真的。”
看着陈金水语重心长的模样。
何雨柱想到了两年后光景。
两年后,票证时代开启。
到时候,挣钱可没现在这么容易!
眼下,自己空有手艺,却无存款。
干了这些年厨子。
学艺三年的收入按照规矩都给了师父陈金水。
陈金水坚持不要,
于是何大清每月到酒楼领一份工资。
只留给何雨柱每月3块钱零花。
何雨柱身上只有十块钱的存款。
若是真发生点什么意外,还真没一点应急的存款。
见何雨柱点头应下。
本以为还要费一下口舌才能说通的陈金水有些意外。
领着何雨柱来到后厨。
陈金水看向众人言简意赅的说道:
“今天我有要事要办,由柱子来当考官!”
“什么?”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众人齐齐看向何雨柱。
几个二灶师傅眼中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开口。
“行,那大家伙准备一下开始吧!”
“陈师傅,我不服!”
人群中,马虎不顾周围人的拉扯,梗着脖子发出质疑:
“他何雨柱自己都是个切墩的,凭什么当我们的考官?”
“马虎”
陈金水脸色一沉,就要发作!
何雨柱却是上前一步,挡在陈金水面前。
“师父,您放心的去,我能搞定!”
“你能搞定?大家都是切墩的,你何雨柱切出来的土豆丝还没我的匀称,你拿什么搞定?”
何雨柱掏出自己口袋里全部的钱。
“这里差不多有十块钱”
“待会的点评,若是没办法让大家做到心服口服。这十块钱连带着我这个月的工资,全部由大伙平分!”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没了声音。
眼下,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又赶上年关将至,谁不想过个肥年。
三十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见何雨柱如此有魄力,陈金水也是放心离开后厨。
陈金水走后不久。
随着何雨柱一声令下。
考试正式开始。
侯六,牛三,马虎等人都是卯足了劲,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
这个年,过得是好是坏。
全看能不能当上这个二灶师傅!
何雨柱背着手,在几个灶台间来回巡视,像是一头雄狮!
没过多久,一盘盘菜摆放在何雨柱面前。
何雨柱拿起筷子挨个品尝。
每品尝一道菜,他都会拿冰水漱防止串味。
而这专业的动作,
也让侯六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装神弄鬼!”
马虎小声嘟囔了一句。
何雨柱瞥了一眼,开始点评:
“侯六,火候不错,刀工还需要再练!”
“牛三,调味精准,就是这出菜的速度慢了点!”
“你们俩都勉强算过了,从今天起,就是二灶师傅了!”
“真的?”
两人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直到何雨柱冲着两人再次点头确认。
厨房里方才发出两声振聋发聩的欢呼。
其余几人,也被这成功的消息所感染等待着何雨柱继续点评。
“孙庆,刀工实在不过关,不过你没来多久。有这个水平已经很棒了!”
“赵信,太急了。出菜的速度是快,刀工就不说了。两口土豆丝,都能吃到没熟的!”
赵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何雨柱对着大家伙的菜一一做出点评。
大部分人都是心服口服。
几个一同担当评委的二灶师傅对何雨柱也是露出赞许的目光。
轮到马虎时,何雨柱夹起一块肉片放在口中,随即摇头:
“马虎,你的菜太咸了,还要再练。”
“你说什么?”
马虎瞬间炸毛。
将面前的盘子和手中的勺子摔在地上。
霎时间,众人噤若寒蝉。
马虎一脸愤愤不平。
自己的菜咸了?开什么玩笑?
论资历,他比侯六和牛三都早来两个月。
这两个人都过了,自己反倒没过?
“傻柱,你到底会不会点评。你他|妈舌头是不是有问题。不行多喝几口冰水!”
何雨柱瞥了一眼被摔碎的盘子和掉落在地的勺子。
目光冷冽的看向马虎。
自觉理亏的马虎躲开何雨柱的目光,端起自己炒的菜,来到众人面前:
“大家都来尝尝,看看到底是我炒的菜咸了,还是某人的舌头出了问题!”
大部分碍于情面,都点头表示认可。
只有刚刚晋升的侯六和牛三两人小声小声嘀咕的说着有点咸。
对于这个结果,何雨柱了然于胸。
毕竟,之前自己仗着家传手艺还有与陈金水的关系,对大家伙多少有些瞧不上。
“傻柱,看到没有?大家都觉得你舌头有问题!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的厨艺比你好,嫉妒我!”
“你要是能炒一盘这样的咸菜出来。我就认!炒不出来,我要找陈师父告状,找孙掌柜告状!”
“我就不信讨不到一个公道!”
看着马虎趾高气扬的样子,何雨柱神色平静,指着地上的碎瓷片: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再炒一次!”
“你凭什么命令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拿着根鸡毛当令箭。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马虎脖子一梗:
“傻柱,我告诉你。除非你能炒出一道菜,比我好。你要是做得到,我马上卷铺盖走人!”
“做不到,你那钱和工资可就都是我的了!”
马虎看着灶台上的钱,目光里满是贪婪。
他料定何雨柱是心虚方才和自己讨价还价。
何雨柱深深看了一眼马虎。
他挽起袖子,系上围裙,走到灶台前。
手握菜刀的一瞬间,
整个鸿宾楼后厨的气场都为之一变。
咚咚咚咚咚咚”
菜刀在砧板上挥出残影。
何雨柱整个人上半身保持不动,手腕也没怎么用力,可手中的菜刀却和砧板高频震动着。
大巧不工!
“这,这真是柱子?”
“这刀工,怎么给我一种看到陈师傅在做菜的感觉?”
马虎愣在原地,张大嘴巴,脑袋短路。
何雨柱手中动作不停。
颠勺,下料,翻炒,勾芡………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充满了韵律和美感。
后厨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觉得这一刻的何雨柱是如此的陌生。
很快,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鱼香肉丝出锅。
“尝尝吧”
何雨柱将盘子推到马虎面前。
双手因为紧张,早已不自觉开始颤抖的马虎哆嗦的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放入口中。
咀嚼两下后,马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脸色却是无比难看。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好吃?”
“完了,一切都完了!”
众人见到马虎一副家里死了人的表情都纷纷拿起筷子品尝。
一盘鱼香肉丝很快被众人瓜分殆尽。
“这鱼香肉丝,也太好吃了”
“柱子,没看出来,你小子深藏不露啊!难怪陈师傅让你来当这个考官!”
“是啊,是啊。马虎那小子真是不自量力!”
“诶,也别这么说。不是马虎强逼,咱们还吃不到这么美味的鱼香肉丝呢!”
听着众人挤兑马虎的声音。
何雨柱只是拿起抹布擦了擦手,对着众人说道:
“今天的二灶考试就到这里”
“小马,你顶替马虎的位置开始学着切墩”
“侯六,牛三,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一下,不要伤到人。”
“大家各忙各的,开始做饭。晚上,我自掏腰包,亲自下厨,请大家吃顿好的”
“喔喔喔~”
众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高声欢呼。
何雨柱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小马嫌弃的声音。
“马虎,让开,别挡路!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鸿宾楼的人了!”
“后厨重地,闲人免进。“
“赶紧收拾东西,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