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宾楼后厨,
何雨柱还未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饭菜香。
迈上台阶,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混夹着菜刀与砧板的碰撞声,配合着厨子们的呼喊声,形成一道后厨交响乐。
只是这乐声从众人看到何雨柱时就变得有些异样。
一道道目光或是好奇,或是不屑,或是幸灾乐祸,齐齐落在何雨柱身上。
“你还知道过来?”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何雨柱抬头,只见一个系着围裙,身材健硕的汉子拿着一个大勺,好似金刚怒目般望向他。
来者正是鸿宾楼的大厨,何大清的师弟,何雨柱的师父——陈金水!
“我以为你何大少架子大,每周一次的切墩考试都不愿意来参加了呢!”
陈金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与怒火。
“日上三竿才来,你是睡觉睡忘了时辰?还是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师父,我……”
何雨柱摸了摸自己衣服口袋里的饼干和糖。
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什么你?”
大勺夹带着风声从何雨柱的耳旁扫过。
“你看看侯六,牛三,马虎他们。跟你一块来的。”
“没你那家传的背景。你来的时候他们从洗菜摘菜刷盘子干起,你切墩!”
“现在呢?他们都开始切墩了,你还在切墩!”
“柱子,别仗着自己有那家传的手艺,又从小学艺就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你再这样下去,这辈子别说当不好一个厨子,整个人都得毁了!”
恃!才!傲!物!
这四个字好似一道惊雷,劈开何雨柱的心房。
往事如烟,涌上心头。
前世有家传的手艺,当了一辈子厨子,最后却成为院里众人笑话的“傻柱”。
可不就是因为“恃才傲物”吗?
因为恃才傲物,厨艺上没有超过师父陈金水。
管理上也不学,认为有一手厨艺别人都要求他。
连阎解成都知道开店当老板。
他却错过无数机会,当了一辈子厨子。
做事没有做到极致!
做人方面也是糊涂到家。
前世何大清走后。
师父陈金水好赖话说尽,让自己把院里的房子卖了,搬到他家里住,免得兄妹俩被大院众人算计。
可他不听!
后来更是在易中海和聋老太的煽风点火下,为了大院里那些所谓的“远亲不如近邻”和师父陈金水恶了关系,断了来往!
前世种种,譬如前世果!
想起前世师父陈金水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想起冻死天桥的凄凉。
何雨柱心情复杂。
若是前世听了师父的话,维持好这段师徒关系,何至于沦落到那般田地?
何雨柱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两世的委屈,悔恨与庆幸交织在一起。
何雨柱偏过脑袋,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的从指缝间流出。
他泣不成声!
后厨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个痛哭流涕的少年。
陈金水也是愣在当场!
他本想再骂几句,
可看着何雨柱哭得浑身颤抖的模样,他心头的怒火也都化作一声叹息。
他放下手中大勺,走到何雨柱身边,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多大点儿事儿?”
“你才十六岁,底子又好,现在知道错了,肯下功夫努力,一切都还来得及!”
何雨柱猛地摇头,抬起布满泪痕的脸,沙哑着嗓子,带着哽咽说道:
“师父,不是因为厨艺……”
“那是因为什么?”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把何大清要走的事情说了出来!
“师父,我……我今天在院里,听到许大茂说……说我爹……要跟一个寡妇跑了,去给人拉帮套!”
话音落下,陈金水脸上的怒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以复加的震惊!
“柱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你爹这个人虽然不靠谱,但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寡妇丢下你和雨水吧!”
陈金水一时间难以接受。
何雨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没有再做任何强调。
前世,许大茂不也如今天这般,提前将消息透露给自己。
当时的自己不也没有重视吗?
人在遇到重大意外事情时,
第一反应就是选择逃避,与等在原地。
就好像一个人在路边走突然遇到一个马车冲过来。
主观上知道自己要躲。
但身体却还是僵持在原地。
哪怕是他自己,现在也没有想好如何处理这件事!
虽然还未想好如何处理父亲何大清的事情。
但何雨柱已然打定主意。
要和师父陈金水打好关系。
下午,何雨柱照常切墩,
注意力却都在灵泉空间上!
不出意外,这个灵泉空间就是他重生的原因。
上午出门时,空间里还只有一口枯竭的泉眼。
如今一下午过去,
反倒是多了一些泉水。
他能感觉到这些泉水能够被意念所影响。
趁着休息功夫。
何雨柱找了个无人的角落。
将泉眼里那一碗水取出一口饮下。
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游走全身。
何雨柱的身体开始发烫出汗。
他直奔澡堂,冲出一身的黑泥。
等再出来时,
多年学厨有些酸疼的手腕已然痊愈。
“这灵泉水看来有治疗身体暗疾的作用!”
“那一口泉水,八成是自己揍许大茂积累出来的!”
何雨柱决定找个机会再试一试。
看看泉水的产生是否真如他所猜测的一般。
下班收工。
何雨柱被陈金水叫回家中。
“柱子,今晚在我家吃饭,你爹的事情。咱们好好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