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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心跳的节拍器
第二天，关祖并没有立刻给我上“第二课”。
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区域，
对着那些闪烁的屏幕，偶尔会用那种冰冷的、下达命令的语气打电话。
我则被“圈养”在主卧和客厅这片区域，像个透明人，又像个被无形锁链拴住的宠物。
我不敢乱动，也不敢多问，只能抱着膝盖缩在沙发角落里，假装看窗外，
实际上耳朵竖得像天线，捕捉着关于他的一切动静。
(oS：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他到底在等什么……)
这种悬而未决的等待，比直接的压迫更折磨人。
直到傍晚，夕阳给冰冷的房间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时，关祖才从书房走出来。
他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简单的黑色长裤和灰色羊绒衫，柔软的材质却掩不住他身形里的凌厉力量感。
他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很高端的……
像是运动手环一样的东西。
我的心猛地一跳。
(oS：来了……)
他走到我面前，没有说话，只是拉起我的左手，将那个黑色的手环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金属触感冰凉，自动扣合，严丝合缝。
“这…这是什么？”
我小声问，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教具。”
他言简意赅，拿出一个与之配套的、更像手表的东西戴在自己手腕上，然后在上面操作了几下。
下一秒，我手腕上的手环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数字——
98。
“你的心率。”
关祖抬起手腕，让我看他表盘上跳动的、与我完全同步的数字。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弧度，
“现在，第二课开始。”
他向前一步。
我的手环屏幕数字立刻跳到了 110。
我：“……”
(oS：这不公平！
这是作弊！
有本事你也戴一个，
让我看看你心率多少！)
“适应我的靠近，不只是呼吸，”
他盯着我手腕上的数字，又看向我的眼睛，
“还有这里。”
他的指尖，隔着羊绒衫，虚虚地点了一下我的左胸口。
我的脸瞬间烧起来，心率直接飙到 125。
(oS：他这分明是故意的……)
他似乎很满意这个数字，甚至轻轻笑了一声。
“看来，你这里，
比你的嘴巴要诚实得多。”
他开始在房间里随意地走动，时而靠近窗边，时而走向餐厅。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而手腕上的数字，就像一个忠实的叛徒，精准地报告着我内心的每一次波动。
他靠近时，数字攀升。
他走远时，数字缓慢下降。
但即使他站在房间最远的角落，数字也始终维持在 90 以上，远高于我正常的静息心率。
（ oS：这破手环绝对有问题！)
关祖看着自己表盘上那如同被我心跳牵引着舞动的曲线，
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科学观察般的专注，以及……
一种深沉的、被取悦了的满足感。
“很有趣，不是吗？”
他停下脚步，站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
“你的身体，
比你的意识更先记住我。”
他再次向我走来，一步一步，不疾不徐。
我的手环发出轻微的“滴滴”声，屏幕显示心率超过 130，并变成了警示性的红色。
我羞愤欲死，恨不得把这破手环砸了！
(oS：别叫了……求求你别叫了！)
他在我面前站定，低头看着那刺眼的红色数字，然后伸手，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我的手环屏幕。
“控制它。”
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在我碰到你之前，
让它降到 100 以下。”
(oS：这怎么可能……
他光是站在这里，就让我无法思考。)
我拼命深呼吸，试图回忆昨天他“教”我的方法，但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的存在感像一座山压在心头，心率不但没降，反而因为焦急升到了 135！
手环“滴滴滴”叫得更欢了。
关祖的耐心似乎耗尽了。
他忽然伸出手，不是碰我，
而是猛地撑在了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将我完全圈在他的气息范围内。
心率：140！
“看来，”
他的唇几乎贴着我的耳廓，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和一丝危险的警告，
“光靠你自己，做不到。”
他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朝着我的脸颊伸来。
我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越来越近，
心脏像要炸开一样狂跳，手环的警报声尖锐得刺耳。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皮肤的前一秒——
奇迹般地，那疯狂跳动的心率数字，
像是终于突破了某个临界点，
或者说是……
认命了？
骤然回落！
140…
135…
120…
110…
最终，颤抖着，停在了 98。
警报声戛然而止。
关祖的动作也停住了。
他的指尖，悬停在我脸颊前方一厘米处。
他低头，看了看我手腕上恢复平静的数字，
又抬眼，看向我因极度紧张而泛着水光的眼睛，和死死咬住的下唇。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
不易察觉的、扭曲的怜爱？
“很好。”
他最终收回了手，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
“看来你的身体，
已经学会这一课了。”
他直起身，拉开了距离。
我浑身脱力地靠在沙发上，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手腕上，那个数字缓缓降到了 85。
( oS：学会个鬼……
这只是身体在极度恐惧下的应激性死机而已…）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的心跳，从此有了一个无声的、只为他而响的节拍器。
(oS：不可能，等我逃出去，
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检查心脏，
再把这破节拍器格式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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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线：陈国荣与郑小峰 - 特权的阴影）
西九龙总区，临时指挥中心。
烟雾缭绕。
陈国荣面前的白板上，关祖的照片位于中心，周围延伸出几条线：
父亲-关耀国（总警司），
母亲-林佩怡（宝生集团总裁）。
“阿头，常规调查全部碰壁。
郑小锋顶着黑眼圈，将一杯浓茶放在桌上，
“关祖名下所有物业，
甚至系其母公司旗下部分高保密级嘅会所同仓库，（甚至是其母公司旗下部分高保密级的会所和仓库，）
近期的访问记录都干干净净，
完全冇破绽。（完全没破绽。）”
陈国荣的目光死死盯着“宝生集团”四个字。
“佢老豆俾嘅压力已经到咗，（他老爸给的压力已经到了，）
上面要求我哋‘证据确凿’。（上面要求我们‘证据确凿’。）”
他声音冰冷，
“而佢阿妈，用钱同资源，（而他老妈，用钱和资源，）
帮佢砌咗一道完美嘅墙。（ 帮他砌了一道完美的墙。）”
他猛地一拍白板：
“佢哋越系想用‘正常’嚟掩盖，（他们越是想用‘正常’来掩盖，）
就越会留下痕迹！
查宝生集团近期，尤其系酒会前后，（查宝生集团近期，尤其是酒会前后，）
有边啲非公开、安保级别突然提升，（有哪些非公开、安保级别突然提升，）
或者物流记录出现异常，
但表面上又风平浪静嘅地点！（但表面上又风平浪静的地点！）”
“比如？”郑小锋追问。
“比如，名义上系‘集团艺术品仓库’、（比如，名义上是‘集团艺术品仓库’、）
‘高管静修别墅’呢类地方！（‘高管静修别墅’这类地方！）”
陈国荣眼神锐利，
“佢需要空间，一个足够大、足够私密，（他需要空间，一个足够大、足够私密，）
而且能合理调动安保、能源同网络资源，（而且能合理调动安保、能源和网络资源，）
又唔会引起外界怀疑嘅地方！（ 又不会引起外界怀疑的地方！）
呢啲，正正系宝生集团能够合法提供嘅！（ 这些，正是宝生集团能够合法提供的！）”
郑小锋恍然大悟：
“我明喇！（我明白了！）
我哋唔系喺度搵贼窝，（我们不是在找贼窝，）
而系要喺一堆光鲜亮丽嘅合法外壳下面，（ 而是要在一堆光鲜亮丽的合法外壳下面，）
揪出佢嘅核！（揪出他的核！）”
“冇错！”（没错！）
陈国荣深吸一口气，
“关祖享受嘅，正系呢种将罪恶隐藏于特权之下，（ 关祖享受的，正是这种将罪恶隐藏于特权之下，）
将我哋玩弄于股掌之间嘅感觉。（ 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咁，我哋就由佢最依赖嘅‘保护色’入手，（ 那么，我们就从他最依赖的‘保护色’入手，）
睇下呢层皮，有几厚！（看看这层皮，有多厚！）”
这一次，猎手将不再仅仅追逐野兽的足迹，而是要开始剖析，孕育这头野兽的、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