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和爱也是我的女儿,上俊是我的儿子,爱理是我的妻子。我们是一家人,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看着累认真的态度,老实人朝川介也产生了不耐烦。他在外拼命的工作,就是为了让家人能在这个年代吃上饭,吃饱饭。
所以在累这个小辈,威胁式的逼问之下,一向和蔼老实的朝川介,也只是甩下了重话。
“不是拒绝,是道理本就该这样。”
“难道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这个道理吗?”
当朝川介说到他的父母时,累的瞳孔骤缩,身上的血鬼术抑制不住的爆发了。
身上的血鬼术抑制不住的爆发了。
蛛丝从朝川介的眉心,将他的脑袋贯穿,速度快到让人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
朝川介紧皱的眉头还没有舒展开,嘴唇微张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那双充满着愠怒地眼睛,已经骤然失去了神采。
没有支撑物的身体,很快就摔落在地,暗红色的血珠顺着蛛丝穿透的地方缓缓渗出,滴落在榻榻米上。
而房间中的其他人,则被蛛丝裹成了蛹状只留下了鼻子以上的部分。
被蛛丝裹成蛹的四人,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爱理的眼睛瞪得滚圆,泪水顺着眼角疯狂滑落。她不敢相信,她的丈夫就这么离他而去了。
上俊和爱也被眼前去发生的事情,吓得眼神呆滞,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而朝川葵看着累不加掩饰的竖瞳,脑海中浮现出那夜巷子中的情景。在加上亲眼目睹父亲的惨死,此时的朝川葵只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整个人被恐惧所包裹。
“我给过你一次选择的权利。”
在这场名为生存的游戏中,累给过朝川葵一个选择———牺牲自己保全家人。
虽然只有一种选择,但是累给足了她机会。直到累杀死她父亲之前,他都没有等到朝川葵的回答。
“你不选,我就替你选了。”
“当然我只选择我喜欢的答案。”
朝川葵得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石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她想起来了,从第一次在巷子里被他救下,到他反复提出要自己做他的姐姐,那些被她当作“奇怪”的举动,原来全是陷阱。他给的哪里是选择,分明是用家人的命做筹码,逼她走进一个名为“顺从”的囚笼。
“累。”
门口传来的声音,使得朝川葵心中一惊,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这声音来自于累的“母亲”,也就是琉璃。
天黑之际,黑死牟和琉璃就已经离开了京都。前往其他地方寻找蓝色彼岸花和产屋敷一族的踪迹。
但他们刚出门不久,京都就爆发出强烈的鬼气。存在于京都的恶鬼中,能爆发出如此巨大鬼气的也只有累了。
真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在搞什么!
两人只好分开行动,黑死牟继续执行任务,而琉璃则返回了京都。
等琉璃赶回京都时,并没有察觉到周围有鬼杀队员的气息。
琉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金红色的竖瞳扫过房间里的狼藉,最后落在累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斥责。
“控制一下自己身上蔓延的鬼气。”
她的目光掠过倒在地上的朝川介,又看向被蛛丝裹成蛹的三人,最后停在脸色惨白的朝川葵身上,眉梢微挑。
“这就是你看中的“家人”?”
累转过身,竖瞳里的戾气尚未完全散去,面对琉璃时却收敛了几分,只是抿着唇不说话,像个闯了祸却不肯认错的孩子。
琉璃缓步走进房间,木屐踩过榻榻米上的血迹,留下淡淡的印记。她走到朝川葵面前,蹲下身,指尖轻轻抬起女孩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琉璃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温柔,可那刻有数字的金红色竖瞳中,没有丝毫温度。
“也许同意他的提议,你的父亲就不用死掉。”
朝川葵浑身发抖,被琉璃的目光看得几乎窒息。她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和累如出一辙的漠然,甚至她的眼睛比累更让人感到恐惧。
累的残忍带着孩童般的偏执,而琉璃的温柔里却藏着洞悉一切的冰冷。
“呜……”
朝川葵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她指了指被蛛丝裹着的爱理三人,眼神中划过一丝烦躁。
“这三个人尽快处理掉。”
朝川葵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哀求,却被琉璃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连动都动不了。
累却皱起眉,有些不悦。
“他们有用。”
“有用?”
琉璃挑眉。
“是将她们也变成鬼,留着给鬼杀队当诱饵?”
“还是你真以为,靠这些脆弱的人类能组成什么“家人”?”
她走近累,声音压得很低。
“别忘了,我们和人类从来不是一路人。你想要的“家人”,只能是我们这样的存在。”
累的脸色沉了沉,他看向朝川葵,又看了看被裹在蛛丝里的三人,指尖微微蜷缩。
“那就将他们都变成鬼,这样就能永远的成为我们的家人了。”
琉璃看着这个对家人执拗的“儿子”,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她用短刀刺破手指,血液滴落在盛满汤汁的碗中,与汤汁混合在一起。
“看在大人的面子上,只此一次。”
“谢谢,母亲。”
累端起瓷碗,向琉璃道谢。
他将融有血液的汤汁,分别灌入那三个孩子的口中。至于他们的母亲,他暂时不需要人来充当母亲这一角色。
爱理仅剩的头部也被完全包裹,随着蛛丝的收紧,连一滩血水也没留下。
琉璃靠在门框上,金红色的竖瞳冷冷注视着这场蜕变。短刀划破的指尖已经愈合,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她看着上俊眼中闪过的凶光,看着爱也无意识地撕咬蛛丝。
就在这时,上俊猛地挣脱了松动的蛛丝,指甲变得尖锐而漆黑,带着腥气的涎水从嘴角滴落,直勾勾地盯着离他最近的朝川爱理,喉咙里发出贪婪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