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木门轴锈得厉害,推开时发出“吱呀”的惨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猫。迦叶尊者推着门,手心里全是汗,僧袍的袖口蹭过门框的青苔,留下道绿痕——系统扫描显示这青苔里混着饼干渣,是上周他躲在门后偷吃时蹭的。
【系统藏经阁内部地图:1 一层:堆放“残经废品”,有被虫蛀的《金刚经》、缺页的《心经》,最角落里藏着个破木箱,装着换零食剩下的“垃圾”(比如赤脚大仙的草鞋、土地神的三粒米);2 二层:摆着“待交换经书”,字是阿傩写的,歪得像蚯蚓,其中《楞严经》里夹着张纸条:“换三盒桃酥,少一块都不行”;3 三层:锁着“真经”,钥匙藏在迦叶的袜底,上面沾着点芝麻(今早吃麻团蹭的);4 隐藏地窖:在二层书架后面,门是用《大藏经》的硬壳封面做的,上面贴着“禁止烟火”,其实是怕零食被烧。】
“经……经书就在二层。”阿傩的声音发虚,胖手指着架子上那堆泛黄的本子。最上面那本《涅盘经》的封皮快掉了,用麻绳捆着,系统放大后能看见麻绳上缠着根头发——是迦叶的,他上周整理经书时掉的,还沾着点头油。
孙悟空突然跳到二层的栏杆上,金箍棒往三层的锁上一挑,“咔哒”一声,锁开了。三层的经书用红绸裹着,金粉写的字在窗缝透进的光里闪闪发亮,连纸张都带着淡淡的檀香。“好啊,”他抓起一本抖了抖,红绸掉下来,露出里面的夹层——藏着半块没吃完的桃酥,“你们把真经藏得挺深啊!”
【经书质量对比报告:1 残经:纸张是凡间的糙纸,墨是兑水的劣质墨,阿傩的批注里有错别字(“慈悲”写成“兹悲”),还画了个哭脸;2 真经:用昆仑山玉叶做纸,天庭金粉为墨,每页边角都有如来的指印(其实是迦叶仿的,真指印在他枕头底下);3 隐藏彩蛋:真经里夹着迦叶的“零食兑换价目表”,《法华经》换五盒桃酥,《华严经》换两袋辣条,《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最值钱——能换一盒太上老君的糖豆。】
哪吒踩着风火轮飘到二层书架前,火尖枪的枪尖在书架上划了圈,“哗啦”一声,最里面的书全倒了,露出后面的地窖门。门被枪尖戳出个洞,洞里滚出颗糖豆,落在唐笙的脚边——系统显示这是太上老君的“金丹糖豆”,外面裹着金粉,其实是用麦芽糖做的,吃多了会蛀牙。
“这是什么?”哪吒的枪尖往洞里一挑,门“哐当”开了,里面的零食山瞬间塌方:王母的蟠桃干袋子破了,黏糊糊的果肉流出来;哮天犬的肉干滚得满地都是,带着狗牙印;最显眼的是那袋没拆封的辣条,包装袋上印着哪吒的画像,旁边写着“非卖品——迦叶私藏”。
【地窖零食清单(部分):1 天庭特供:太上老君的糖豆(5罐,其中1罐是空的,被阿傩偷吃了)、王母的蟠桃干(3袋,2袋受潮)、玉帝的桂花糕(1块,用经书压着,快发霉了);2 凡间零食:玉华州的芝麻饼(王子们送的,迦叶舍不得吃)、长安的糖葫芦(唐笙路过时掉的,被阿傩捡了);3 动物专属:哮天犬的肉干(二郎神上次来丢的)、玉兔的胡萝卜干(嫦娥用《道德经》换的);4 系统吐槽:【这哪是地窖,分明是三界零食博览会!建议收费参观,门票用经书换。】】
阿傩突然“噗通”跪在零食堆里,胖肚子压碎了块桃酥,酥渣溅到他的秃头上。“大圣饶命!三太子饶命!”他抱着哪吒的腿,把辣条往对方手里塞,“这是给您留的!特意没拆封!”哪吒白了他一眼,撕开包装袋就往嘴里倒,辣得直吐舌头,却含糊着说:“算……算你识相。”
二郎神的天眼在三层扫了圈,蓝光落在个铜盒上。盒子锁着,却没关严,露出里面的“受贿账本”——比之前那本厚了三倍,封面上画着个算盘,算珠上写着“一本经=三盒糖”。“你们这觉悟,”他的第三只眼眨了眨,“还不如我家哮天犬,它叼了肉干都会摇尾巴谢恩,哪像你们偷偷摸摸的。”
【账本升级版内容:1 新增“客户评价”:给玉帝评“大方但抠门(只给半块糕)”,给嫦娥评“东西好但量少(胡萝卜干只有三根)”,给孙悟空评“无交易(太凶,不敢要)”;2 记账方式:用朱砂画零食图案,桃酥画成烧饼,辣条画成红布条,被系统评为“抽象派大师”;3 隐藏愿望:最后一页写着“想换哪吒的风火轮玩玩,哪怕一天也行”,旁边画了个小火轮,冒着火苗。】
孙悟空突然想起什么,从三层的真经里抽出一本,翻开一看——空白的!纸是玉叶纸,金粉是真金粉,可就是没字。“好啊!”他把空白经扔给迦叶,“你们连真经都敢造假?”迦叶慌忙接住,手一抖,经书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夹层——藏着张纸条:“无字经换五盒桃酥,比有字的贵两盒”。
【无字经的猫腻揭秘:1 制作原因:迦叶发现有些神仙只想要“经书面子”,不在乎内容,于是发明无字经,用料和真经一样,换的零食却更多;2 客户反馈:赤脚大仙用两只草鞋换了本,还夸“比有字的干净”;3 系统预警:【检测到三层有30%的真经是无字的!迦叶计划用这些糊弄唐笙,真真经藏在地窖的红绸里!】】
唐笙的佛珠转得飞快,指尖捏着那本无字经。纸页光滑如玉,却透着股心虚——像个没写作业的学生,用漂亮的本子假装完成了任务。她突然把经书往迦叶面前一递:“这就是你们说的真经?”
迦叶的脸瞬间白了,像被灵山的雪冻住。阿傩突然从地窖里拖出个红绸包裹,解开一看,里面的真经闪着金光,字里行间还夹着花瓣(迦叶怕虫蛀,放的防蛀香料)。“这才是真的!”他把包裹往唐笙怀里塞,“全给您!不要零食了!真的不要了!”
【真真经隐藏细节:1 如来的真迹:最后一页有如来的亲笔签名,还画了个笑脸(其实是他打瞌睡时不小心蹭的墨);2 特殊防伪:每页都有迦叶的指纹(他翻书时太紧张,按上去的);3 系统认证:【检测到神圣气息99%,比无字经高300%,确认是真货!】】
孙悟空把无字经全扔在地上,金箍棒往上面一压,“咔嚓”一声,纸碎了一地。“以后再敢弄这些猫腻,”他的火眼金睛盯着迦叶,“俺就把你这地窖的零食全倒灵山脚下,让全天下的猴子都来吃!”迦叶连连点头,僧袍的扣子都被自己拽掉了,露出里面花衬衫上的“道”字。
离开藏经阁时,迦叶和阿傩像送瘟神似的送众人到山门。阿傩的胖肚子上沾着桃酥渣,迦叶的袜底钥匙掉了,光着只脚,两人站在云雾里,像两座歪歪扭扭的土堆。
“对了,”哪吒突然回头,把半袋辣条扔给阿傩,“这个送你,下次别偷了。”阿傩接住辣条,眼泪都快下来了,胖手抹着眼睛说:“谢……谢谢三太子!”
二郎神的天眼最后扫了眼藏经阁,蓝光里,迦叶和阿傩正蹲在地上捡零食,迦叶还把那本“受贿账本”塞进了灶膛——火刚点着,又被他抢了出来,宝贝似的拍掉灰,藏进了床板缝。
唐笙抱着真经,红绸在风里飘着,像朵开在灵山的花。系统光幕上,无字经的猫腻被标为“年度最蠢操作”,浏览量破亿,连如来都发了条评论:【迦叶、阿傩罚抄《心经》一百遍,用桃酥抵账无效。】
灵山的云雾又浓了,遮住了藏经阁的飞檐。唐笙的白马踏着石阶往下走,蹄铁敲出的“笃笃”声里,混着孙悟空的笑、哪吒的咳嗽(被辣条呛的)、二郎神的低笑,还有远处迦叶和阿傩抢最后一块桃酥的吵嚷声。
她知道,这取经的最后一站,没有妖魔鬼怪,只有两个藏着零食和小心思的和尚——可这烟火气的荒唐,竟比任何庄严的经文都更让人记牢。
【系统下章预告:无字经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