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网球部的旧址在周末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宁静,只有风吹过铁丝网发出的轻微嗡鸣。仁王和信子手牵手漫步其中,回忆的闸门刚刚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看来有人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仁王。”柳生比吕士推了推反光的眼镜,一身休闲运动服,姿态依旧优雅。而他身边,站着一个东张西望、兴奋不已的海带头少年——切原赤也。
“前辈!还有信子前辈!”切原挥着手跑过来,“柳生前辈说带我来看你们打表演赛!”
仁王挑眉,看向柳生:“puri~ 表演赛?”
柳生微微一笑,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信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只是偶然遇到。不过,既然碰上了,来一场怀旧双打如何?二对二。”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和切原一组。”
信子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抓紧了仁王的手。和立海大的正选比赛?哪怕是娱乐性质,对她这个运动苦手来说也如同天方夜谭。她连连摆手:“不、不行的!我完全不会打网球……”
“没关系,信子前辈!”切原已经兴奋地掏出了球拍,“我会手下留情的!……大概。”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没什么底气。
仁王低头看了看信子写满慌乱的小脸,又看了看对面显然在看好戏的柳生和跃跃欲试的切原,狐狸眼里闪过一丝兴趣。“puri~ 好啊。”他居然答应了,轻轻捏了捏信子的手,“别怕,跟着我就好。”
“雅治!”信子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只是游戏。”仁王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而且,有我在。”
他的话语仿佛有魔力,信子虽然还是害怕,却莫名安定了一些。仁王从网球包里拿出两支旧球拍,将其中一支较轻的递给信子。
简单的热身(主要是信子笨拙地模仿挥拍动作)后,一场极不正规的双打比赛开始了。柳生和切原站在底线,而仁王则示意信子站在网前。
“信子前辈,看球!”切原第一个发球,果然“手下留情”,只是一个温和的直线球,速度并不快。
信子看着黄色的小球朝自己飞来,吓得闭紧了眼睛,胡乱挥拍——“啪!”球拍确实碰到了球,但方向完全错误,小球歪歪扭扭地飞向了旁边的铁丝网。
“噗——”切原忍不住笑出声。
柳生推了推眼镜:“仁王,任重道远啊。”
仁王却毫不在意,走到信子身边,从背后握住她拿拍的手,耐心地纠正她的姿势:“手腕放松,眼睛看着球,不用怕,轻轻碰过去就好。”
他的气息环绕着她,信子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但奇异地,在他的引导下,紧张感消退了不少。
轮到仁王发球。他并没有使出什么绝招,只是一个普通的发球,但落点精准地压在了柳生和切原之间的空档。柳生轻松回击,球飞向信子的方向。
“信子,碰它!”仁王在她身后提醒。
信子鼓起勇气,学着刚才的样子,睁大眼睛,对着飞来的球轻轻一挡——“砰!”小球居然慢悠悠地、但轨迹正确地飞过了球网,落在了对方场内无人区!
“得分了!信子前辈得分了!”切原惊讶地大喊。
信子自己也愣住了,随即欣喜地转身看向仁王:“雅治!我、我打过去了!”
“puri~做得不错。”仁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里带着赞许。
柳生看着这一幕,嘴角微扬:“看来,‘指导’效果显着。”
比赛继续。仁王几乎以一己之力覆盖了整个后半场,用精妙的技巧和偶尔使出的“幻影”(短暂模仿柳生的激光束,吓得切原差点摔倒)与柳生和切原周旋。而信子,则在前场努力扮演着“障碍物”和“偶尔的惊喜”角色。她有时还是会挥空,或者把球打到奇怪的地方,但在仁王不断的鼓励和指导下,她竟然也偶尔能接到几个球,甚至又“蒙”到了一分。
每当她成功一次,就会像得到奖励的小孩子一样,双眼发光地看向仁王,而仁王总会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或一句调侃的夸奖。
“puri~ 看来我家太太很有天赋嘛。”
“才、才没有!是雅治教得好!”
柳生和切原也乐在其中。柳生享受着与仁王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和偶尔的战术博弈,而切原则在“不能用力打怕吓到信子前辈”和“想和仁王前辈认真对决”之间纠结,表情十分精彩。
最终,这场不记分的“表演赛”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信子累得脸颊通红,额头上都是细汗,但眼睛里却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成就感。
“原来……打网球这么有趣!”她抱着球拍,气喘吁吁地对仁王说。
“那是因为和你搭档的人是我。”仁王毫不谦虚,递给她水瓶,细心地帮她擦掉额角的汗珠。
柳生和切原走过来。
“不错的比赛,”柳生对信子微微点头,“仁王太太。”
“信子前辈以后多来打球啊!”切原依旧活力满满。
夕阳西下,四人并肩走出网球部。旧址见证了无数热血与汗水,今天,又增添了一抹独特的、温馨甜蜜的色彩。对于信子来说,这片场地不再只是仁王过去的荣光,也成为了她与他共同创造的、崭新而珍贵的回忆。
而仁王看着身边虽然疲惫却笑容灿烂的信子,心想,偶尔这样“不欺诈”的、纯粹的陪伴,感觉似乎……也不坏。当然,前提是,搭档只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