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过去,积攒的冰雪在暖阳的照耀下化作溪流,浸润大地。
而草木的根系,也从沉寂中被唤醒。
野草在无声无息间从枯枝落叶下探出,树木也生发新芽,一点一点的为大地染上春色和生机。
而人类的活动,却为这春日的美景,染上了一抹血腥。
潺潺的溪流渐渐的被染成红色,树木破碎,野草也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好似天灾过境一般。
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股‘天灾’波及的范围并不大,只有直径五、六丈的一个圆。
圆心中间有两个人。
一个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静静的在走神。
而另一个扑倒在地上,面带惊愕,眼带不甘,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仔细一看,其背部心脏处有一个大洞,从伤口和被破坏的衣物来看,像是被什么凶残的动物以利爪从前至后贯穿胸膛,直接掏出了了他的心脏,整个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站着的那个人回过神来,走到溪流未被污染的地方,轻轻的洗起手来。
“向兄弟。”
护着两个女子,站在这个交战范围之外的向问天,听到此人的呼喊后,走近前来,肃立拱手。
“教主。”
原来,此人正是从梅庄脱困而出的任我行。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后,他看起来强壮了不少,已不像刚逃出地牢时那般孱弱。
他一边洗着手,一边问道。
“那日与你一起来救我的那两个人,打探到消息了吗?”
“令狐冲那日被剩下的梅庄三友追杀,受伤逃走,后来就再没查到消息。
至于常笙···”
“他怎么了?”
“他自梅庄出来之后,便不见了踪迹,但有教中弟子看到,有人从烧毁的客栈中,带走了一柄佩剑,看上去很像常笙的那把。”
“知道是什么人带走的吗?”
“不知道,那些人训练有素,且都不是庸手,那弟子只远远的观察,便差点被发现,为了不生事端,就没敢跟过去。”
“看来这人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啊,也不知他是谁的人,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
任我行洗净双手,站起来后负手看着远方,微微叹息。
他虽然已经脱困,但这副身躯经过十二年的囚禁,已经很难恢复过来了。
凭借着吸星大法,他也只能勉强恢复到巅峰期时候的功力,但他已经快压制不住吸功所带来的副作用了。
就他这个状态,想要击败东方不败,夺回教主之位,简直是异想天开。
要知道,十二年前的他,可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强得多,却依旧败在了东方不败的手上,被其亲手关押。
如今,东方不败整整潜修了十二年,谁也不知道现在的东方不败到底有多强。
所以他现在忙着四处找盟友,好一起对抗东方不败。
常笙和令狐冲既然能拖住梅庄四友,想必身手很是不错,值得拉拢。
可惜,这两师兄弟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
顺天府
锦衣卫百户徐维林坐在自己的家中,看着一柄被烧得漆黑的剑直皱眉。
剑在人在这种文人雅士忽悠人的鬼话,他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所以,常笙扔把剑在火堆里,就想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也是基本没人信的。
废话,连具多出来的尸体都没有,信了就有鬼了。
但问题是,不信归不信,上官们也不愿意把精力花费在寻找常笙这么个‘死人’身上,特别是这个‘死人’死得很透,什么消息都没外传,也没露什么踪迹的情况下。
锦衣卫很忙的,谁会在乎一个隐姓埋名的江湖侠客呢?
···
“二牛兄,我们买的这个院子,看起来不太值啊。”
就在离北镇抚司不到二里地的地方,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看着眼前这座有些年久失修的院子,有点怀疑自家这个半路捡来的卫队队长,是不是暗中吃了回扣,昧了他的银子。
常笙顶着一张老实人的脸,笑得诚实又可靠,说道。
“值,很值。
少爷,您别看这院子有些破,但位置可好嘞。
这宅子不远处就是翰林院,好多翰林老爷都是住在这附近,等少爷您科举考完了,中了进士,和他们偶遇结交什么的更方便啊。
而且这地方离锦衣卫的衙门也不远,那些泼皮无赖也不敢在这一片乱走,您要是读书读闷了,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只要注意一点锦衣卫那帮杀星,基本安全无虞啊。”
说着,常笙又悄悄凑到李德兴耳边,说起教坊司离这也不远的消息,让他急得面红耳赤。
“二牛,此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是读圣贤书的,怎么会去教坊司那种地方,你难道不知道,狎妓是会影响我考取功名的吗?”
常笙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德兴,就好像自己听到了什么惊人的话语一般。
李德兴的脸更加红了,说着参加春闱的人实在太多,驿站都住满了,路上时是不得已才去了青楼小住一晚,他什么也没干之类的话。
不管李德兴说什么,常笙都是认真的点头,一脸你尽管说,你看我信不信的模样。
气得李德兴对着常笙就是一阵踹,虽然一脚都没踹中就是了。
“你这家伙,迟早得被你给气死。”
李德兴见踹不着常笙,便放了几句狠话之后,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冲着请来收拾院子的临时工们就去了,让人先收拾个房间给他休息。
常笙冲着李德兴的背影吐槽。“连个陪读都没有,整天就是和两个丫鬟待在一起,还敢说你不好色?”
吐槽完,常笙便转头带着几个护卫,开始巡查院子,看什么地方容易被人摸进来,好做些防备。
常笙和李德兴是来京的途中认识的。
当时,他正想着要如何不引人注目的潜入顺天府,然后找个机会,除掉徐维林那个坑货。
谁知走着走着,就遇到了被劫匪包围,护卫死伤惨重,岌岌可危的李德兴一伙。
常笙本不想多事,准备绕过他们的交战区域,谁知那贼头老大发疯,提着刀、骑着马就冲他过来了。
常笙能忍这个?
拔出自己新买的苗刀,以一手变种的八卦刀法,将劫匪们砍了个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