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彬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竟然能凭空画符?”
如今玄学落魄,能凭空画符的玄术几乎绝迹了。
没想到,这个季月丞的本事竟如此令人惊恐。
刘彬更加确定绝不能让季月丞活着出去。
今天不是季月丞死就是他死。
可惜,他想的再好,从一开始季月丞就没打算会放过他。
季月丞手中陡然出现一根泛着倒刺的藤蔓。
刘彬看着这惊悚的一幕,心中一个警铃敲响。
可还不等他有所行动。
季月丞手中的藤蔓一甩。
直接缠住了刘彬的双腿。
倒刺狠狠扎进他的肉里面,剧烈的疼痛传来,刘彬尖叫一声。
啊——
季月丞用力一扯,硬生生将刘彬腿上的一块肉扎成了筛子。
嘶——
刘彬捂着双腿,在地上痛得翻滚。
季月丞一步一步靠近他,嗤笑一声:
“你应该庆幸,你不是以魂魄之身站在我面前,否则,当场魂飞魄散的人就是你了。”
刘彬阴狠的视线看过来,“你敢杀我不成?”
玄术师最讲究因果之说,他不信季月丞会以身犯险。
季月丞冷笑着勾唇:“你要杀我是因,我反杀你,便是果,一因一果,正正好。”
刘彬眼里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他手掌往地上一拍,猛地朝季月丞双腿袭来。
却不想,季月丞早有防备。
闪身一躲,同时手中的藤蔓一出。
死死缠住刘彬的脖子。
呼吸越来越少,顷刻间,刘彬便断了气。
到死,刘彬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死不瞑目。
收回藤蔓,季月丞脚步踉跄了一下,他沉沉呼出一口气,生魂离体对他的影响还是有的。
若是超出一个时辰回不到自己的身体,他就会彻底变成游魂。
离开肉身的时间越久,对魂魄的影响也就会越大。
就在季月丞想要结印回到自己身体时。
耳朵里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声音很熟悉,他一下子就听清了这是宁景深的声音。
正好,倒不用他自个回去了。
季月丞顺着宁景深的声音回到了自己肉身旁边。
公会临时休息室里。
小小的房间,此时站了不少人。
云了大师见宁景深一直握着季月丞的手,不放心的样子。
他开口安慰道:“宁先生莫要担心,以季大师的实力,定会平安回来。”
包执睦附和着点头:“没错,云了大师最擅长的便是叫魂,他说没问题肯定就没问题。”
宁景深坐在床边,目光一直落在季月丞身上,没有移动过半分。
季月丞的魂魄刚一回来,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休息室里多了抹气息。
宁景深眼眸一动,呢喃道:“丞丞……”
是你吗?
他目光定定看着左手边,冷漠的外表下季月丞却看出了他里边藏着的害怕。
季月丞抿了抿嘴,有些心疼。
他越过宁景深,朝着自己的肉身扑过去。
宁景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攥紧他的手。
季月丞缓缓睁开眼睛,便对上了宁景深猩红的双眼。
他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我回来了。”
宁景深不语,只是攥着他的力度又默默加深了几分。
鬼知道他这半个多小时是怎么度过的。
“季大师,你可终于醒来了,你再不醒来,这休息室就要被水淹没了。”
云了大师调侃着开口。
季月丞勾了勾唇,“麻烦云了大师和包大师了。”
被点名的两人摆摆手,“不客气。”
“顾言就是当年消失的刘彬,他窃取了常怀意的命格,现在已经被我杀了,尸体在后山的小树林。”
季月丞看了看姜堰,“窃取的命格终究会得到反噬,你们派人查查,他暗中设下的锁煞阵应该不少。”
设下的阵法不会因为主人的死亡而结束。
姜堰应了一声,随即立马吩咐人。
行动刻不容缓。
很快,休息室就只剩下了季月丞和宁景深。
休息室里久久没有传来说话声。
季月丞看了眼一直沉默着的宁景深,笑道:“吓到了?
宁景深微凉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见他还能笑得出来,心情更加郁堵了。
“你还笑,都要吓死我了。”
季月丞抓着他的手晃了晃,“我这不是知道自己会没事吗?而且,这也是最好的,能一次性将背后之人解决掉的办法。”
对方用招魂幡将他的魂魄引出来,他干脆将计就计。
宁景深皱紧眉头:“那也用不着你以身犯险。”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季月丞有时候是有点疯批性子在身上的。
他一个没看紧,指不定对方就上哪送死去了。
不让他干的事,他偏要干。
宁景深深深叹了口气,放低自己的声音,“别让我担心好吗?我真的会承受不住的。”
季月丞收敛住脸上的笑,讨好道:“我下次干什么提前跟你说好不好?”
宁景深板着脸:“还有下次?”
“没有下次!”季月丞立即道。
宁景深咬牙:“再有下次,我就让你七天七夜下不了床。”
!!!
季月丞:“你好狠!”
宁景深勾唇:“宝贝,我更狠的,你还没见过呢。”
???还有更刺激的?
季月丞眨了眨眼:“其实我也不是很排斥。”
宁景深怒了一下.......沉默了!
识海里的小九,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应该在床底,而不是在这听你们打情骂俏。
这一趟季月丞并没有受伤。
但无奈宁景深不放心,硬说他是伤在内在,而不是外在。
要他好好躺在床上休养。
季月丞无法,只能由他了。
这一趟,就在家躺了半月有余。
一开始季月丞,还能忍受的住。
毕竟男人活好,花样也多。
但天天在家这么恩爱。
体力再好、再馋的季月丞也有受不住的一天。
他严重怀疑,宁景深打着让他在家休养的这个由头,实际上却是在为自己谋福利。
过了几天天昏地暗、日夜颠倒的生活。
这一天,季月丞实在忍不住了,他一脚将身上的男人踹下床。
恼怒道:“滚出去上班去。”
宁景深还没有从滚烫的爱意里缓过神来,他一脸懵逼的站在床边。
“丞丞......”
季月丞攥紧拳头,“你公司不管了吗?你就没点其他重要的事了吗?”
天天脑子里就被那些黄色废料占据了呗。
宁景深认真道:“对我而言,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啊。”
季月丞攥紧的拳头松了点,“那也不能天天待在床上,传出去像什么样。”
好歹他也是玄门中颇具盛名的玄术师。
好歹宁景深也是京都巨有钱的首富之子……
宁景深蹲下身子,眼巴巴地看着季月丞,“有我在,没人敢传出去。”
他拉着季月丞的手晃了晃,“宝宝,你看看,他现在非常非常想你。”
季月丞低头,看着他那触目惊心的小宁。
双腿隐隐有些颤抖。
他坚决道:“今天绝对不行了!”
宁景深却双眼一亮,「今天不行,那就是明天行喽!」
面上却带着几分遗憾道:“行吧,那我伺候你洗漱好不好?”
顺带着吃点福利。
季月丞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无语的瞪了一眼宁景深。
男人!
你已经暴露了!
宁景深才不管暴没暴露,反正无论如何都影响不了他想要吃掉季月丞的心思。
他伸出双手,轻柔地抱起季月丞走进浴室。
那珍惜的模样,好像抱着什么罕见的珍宝一样。
从浴室出来。
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
季月丞无力地靠在宁景深怀里。
嘴唇微微红肿,眼角还泛着来不及消散的红晕。
宁景深抱着他来到餐桌。
亲手喂着怀里人吃饭。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两人的厮磨中度过。
下午,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季月丞忽然想起刘彬后续。
他抬头看向宁景深,“刘彬后面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宁景深一边远程处理文件,一边头也不抬道:
“姜堰带人在西环和东环都找到了几处锁煞阵,所幸发现得及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季月丞点了点头,那就好。
但他总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收进符箓里就从没出现过的百年厉鬼常怀意虚弱地吐出几口黑气。
难道就没人为他发发声吗?
他都被关在这多久了。
记性不好,也不要这么随意啊。
……
那边。
折腾了将近半个月,终于将夏安身份打探明白的莫北晨悟了。
难怪季月丞会将那么重要的玉牌随手给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原来这两人是宁景深的发小。
那玉牌是他曾经身为师叔最亲近的师侄都没有拥有的资格。
夏安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凭什么得到季月丞的另眼相看。
此时,莫北晨站在公会大楼门口。
今天,他就要当着所有大师的面,亲自拆穿季月丞的伪善面目。
宁景深不是要跟他抢师叔吗?
他得不到的人,宁景深也别想得到。
莫北晨气势凌人的闯进公会。
前台妹子看着不打一声招呼就朝着办公室去的莫北晨。
急忙伸手拦住他。
“不好意思,先生,你有预约吗?”
她看莫北晨这样,也不像是从她们平台上专门下单找过来的客户。
她们特殊部门,了解的人是不多。
但这年头,谁没遇到过几个头铁的。
像去年,就有人举报他们封建迷信。
虽然最后,那个举报他们封建迷信的被赐了十五天牢底大改造。
但这也依然改变不了某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啊。
前台妹子一看到莫北晨,就觉得妥了。
又是一个来找茬的。
莫北晨被拦住了,一时间还有些懵。
不过,很快,他就底气十足道:“我是来找你们公会新任部长的。”
前台妹子眨了眨眼,夭寿了。
难道这是他们死去部长刘彬的私生子找上门来了?
因为自己父亲无故死亡,所以伤心之下,将仇都记在了公会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