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寻找“金主”，佳佳这类女人，才是真正想遇到金主的。
短剧里那些，容颜绝世，睡一觉就给一千万的，首富马云大大也不会这么干的。
初夜也不行。
韩伟睡的那个中山大的姑娘，打着恋爱的旗号，拿走人家的初次，几乎不花分文。
佳佳被王明光包养在简陋的单元楼里，为了避人耳目，他夜里才来。
他主要是怕被老婆孩子发现。他骗老婆说，睡在饭店。
王明光睡多了年轻女孩，和老婆早已没了床笫之事。
但他老婆从来没放弃过馋他身子。
五十出头的夫妻，戒断性生活还是早了些。他老婆此生又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所以，每天也是大补小补，还四处求医问药，给他拿回许多偏方。
腹诽一下那方面“不行”的男人，在外偷吃的概率占比一定不小。
而他们那些一根筋的死心眼老婆多数会善意地为他们补补补。
当初韩伟的前妻水红，也是如此。
王明光吃了这些补药，继续把力气用在外面的女人身上。
光一个佳佳不够，在饭店依然随机睡别的服务员。
有时候被朋友请客出去，去别的地方混。
最丑陋的一幕，是他和一个做暖气片生意的朋友，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两张床上。
中间只隔着一层脏兮兮的布帘子。
他那朋友叫“老邓”，年近六十岁，头发胡子花白，皮肤也白，肿眼泡。
两个老头一黑一白，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若赤条条光着，老邓像精瘦螳螂，王明光如大肚蛤蟆。
俩人并列一处，活像青天白日冒出的黑白无常巡山小妖。
在同一个房间上演活春宫，彼此还能互相聊天，若从高处俯瞰，这场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老邓的炮友“冰儿”二十出头，上身丰满，留着短发，单眼皮小眼睛。
说来奇怪，越是这种人，越喜欢给自己取名叫“冰”“雪”或“洁”，或许潜意识里对“冰清玉洁”有种向往或遥不可及的执念。
王明光说老邓的码子不如自己的苗条。
老邓对冰儿的评价是，活儿好。
冰儿跟他结成炮友有几个月了。这女人，三天两头要钱，各种名目，买个口红吃个凉皮，三十五十，也会临时起意。
王明光那次的炮友叫“婷婷”，细瘦豆芽，打着舌钉耳钉，不停嚼着口香糖。
冰儿特别在意别人对她外貌气质的评价。
完事后她问王明光的床伴婷婷，“别人都说我长得像处女，你看像吗？”
婷婷瞥了一眼她那副蠢样子，撇撇嘴，违心地说，“确实挺像的。”
转身私下跟王明光吐槽，“老邓的那个‘冰儿’，说她自己长得像处女，呸，都二十多了，能比我像吗？”
王明光这老登，口味奇特。光是这种看起来还没发育完的，就染指了不少。
姓何名谁，他自己都对不上号。
包养佳佳，缘于她的漂亮。
每当老邓向他显摆冰儿“活好”，其实在炫耀自己“宝刀不老”时，王明光就说，“我有精品，你没有。”
老邓就按捺不住，“有空让我见识见识？”
后来老邓带着冰儿，跟着王明光去看他的“精品”佳佳。在王明光为她租的房子里。
果然长相不俗，谈吐也不俗。居然还知道一些新闻联播上的事。
但老邓看出来，佳佳跟王明光在一起，不情愿。
王明光起身去厕所时，老邓看佳佳就递上了眼风。
冰儿则拉着佳佳到暗处问她，“老王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佳佳说，“不多，仅够吃喝。”
冰儿满意。接着又问，“别人都说我像处女，老邓也说像，你看呢？”
佳佳和婷婷一样，也口是心非点头。
风月场上，哪有半句实话。
四个人坐在灯下打扑克，处得像是兄弟和妯娌。
中间佳佳起身给王明光倒了一杯水，老邓就羡慕够呛，责怪冰儿不如她体贴。
王明光得意地晃晃秃瓢脑袋，“不是一个档次，不如她的地方多着呢。”
一来二去多了，老邓对佳佳动了心思。
他不敢私下联络佳佳，就一次次试探王明光。
王明光马上会意，作为拉皮条的老手，他有高度的“职业灵敏度”。
但他要拿足架子吊足胃口，像旧社会专业素养深厚的老鸨。
佳佳，一个还没完全腻歪、用顺手的玩物而已。
但看透了老邓的心思，就故意显出在意佳佳的态度，一口一个“宝贝儿”。
最后老邓终于忍不住，私下问他，“让你的佳佳陪我一次，多少钱？”
又补充一句：“又不是老婆。”
王明光先是装作气恼，后表示看在和老邓兄弟一场的份上，愿意“忍痛割爱”让他搞一下。
价格是三万。
老邓不舍得，这得卖多少暖气片才能挣出来这个纯利润。
最后还价到两万。
老邓走后，王明光和佳佳商量此事。他那双略显凸出的大眼睛青蛙一样盯着她。
老邓给的两万，被王明光抽去“提成”，能落到佳佳手里1万。五五分了。
佳佳同意。一万虽少，却比王明光平时对她大方。
如果有又年轻又多金的男人愿意要她，她早就离开这个老不死的了。
但她没有人脉，也没有学历。徒有美貌、又不肯出力的女孩，只能这样活着。
她看着王明光的脸色，小心地说，“你要是说行，那就行。”
王明光甩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子，“妈的，就知道你对我不忠。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巴掌不重，象征性地表示一下不满。这种眼里只有钱的混沌老货，抬手打人家常便饭。
饶是用习惯了的喜欢的物件，为了钱，也豁得出去。
如此这般挣着肮脏的钱，还是不够他花。
他在镇子花销大方是众所周知的。给家人挣足了面子。
生了四个女儿后，唯一的儿子取名“王元一”，意为开元之初，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吃喝玩乐的习惯不输给他老子。
所以说呢一个父亲的形象多么重要。
与老邓约好时间。
王明光不许他俩加微信。老邓来的那天下午，以敲门“三重一轻”为暗号。
算是旧相识，俩人从见面到上床，不过是两分钟之内。
有了云雨之事，就有了聊天的情分。老邓问就问起了她和老王的细节。
就是谁的大谁的小，谁时间长时间短之类。风尘龌龊事，皆为虎狼词。
同样是床笫之欢，合法的与非法的却又天壤之别。
前者的欢愉热烈似受天地礼俗之保护祝福，后者猥琐淫秽总是充满令人窒息的气味。
冰儿和佳佳私下聊天时说过，俩老货都不大，也不久。
不久才好，她每次都催着老邓“快点快点”，好像下一刻警察就要来了似的。
老邓有老年味。王明光惯吃羊腰子补肾，汗水及尿液都是羊骚气。
老家伙们还自我感觉良好。
正牌女友和妻子们视“嫖”为世间第一无耻肮脏事。
而那些愿意嫖的男人们却浑浑噩噩以此为乐并不觉得脏。甚至还洋洋自得沾沾自喜。
与老“瓢虫”们相比，韩伟还不算特别资深的，但“未来可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