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可以不用守原则。”
赵媛媛说了,什么时候都要遵从滢滢的意愿,她说可以才可以。
包括同居。
尤其不能因为那件事而刺激到她。
得等她需要的时候,他才可以……想到这里一阵燥热。
她什么时候才会需要?
一定得等到她考研复试之后?那还有三个月左右呢。
做那件事会影响到考研吗?好像没看到过这个数据调查。
领证前他答应得好好的,可以等,等一年三年也没问题。反正他这几年都过得清心寡欲。
但自从找回了赵婉滢,自己的生理正在发生改变。
早晨,夜里。有过胡思乱想。
上个月还发生过一件反常且难堪的事。
他的好友傅航,去他家小聚。饭后下恒温泳池游泳,游累了双双在躺椅上休息。
聊着聊着,说到了赵家姐妹。
在赵家的家宴上,傅航见过赵普光的心尖子赵婉滢。
他找不出合适的词形容那个小女孩。
只会说,“好白呀,好漂亮呀,好性感呀,那腰那腿……”
本来杨辰煜是不准别人这么亵渎他的“婉滢妹妹”的。
但傅航率先发现了他的惊天大秘密——隔着温软的睡袍,禁欲系杨二公子,发生了“一柱擎天”的窘相!
要是从远处拿个相机拍下来,会以为他衣服里藏了什么难以掩盖的带棱角的物件。
这又不是早晨。它激动啥?
傅航快要笑岔气了。“你怕不是要来‘大姨夫’了吧?!要不我回避?”
杨辰煜不说话,也不敢乱动,冷着一张脸。又冷又囧。
要不是这特殊情况,他早就给他一拳了。
还想给自己一拳。他不允许自己这样“下流”,因为和哥们聊个天发生如此生理变化。
赵婉滢这里,也是顾虑重重。
不跟他回家?
她有那么不懂事吗?嫁都嫁了,还要各过各的,这不是祸害人家?
可是杨辰煜让她“不用守原则”是什么意思?
他是因为联姻而对领证有意见吗?
他是介意自己“非处”吗?
想到这里,那些碎片组成的恶梦镜头就小飞碟一样在脑际纷至沓来。
她坐在副驾上,有点瑟瑟发抖了。
而他误以为她在担心他和她做那件事,让她回忆起恐惧的事情来了?
愈发不敢触碰她。
两个人在汽车里坐了十来分钟,空气凝滞了一般。
他打开了暖风,小心翼翼问她,“冷吗?”
又小心翼翼俯身过去,为她扣上安全带。
上身覆过她的腿和胸时,感受得到她呼吸的气流都是颤抖的、微凉的。
那一刻特别想抱抱她,暖暖她,就像小时候那样,给予一个大眼洋娃娃一些温暖。
然后跟她说,“有我呢,不要怕。”他犹豫着。
可她抖得更厉害了。
他的身体只迟疑了几秒钟,就坐回驾驶位。
缓缓启动车子。她慢慢平静下来。
杨辰煜再次谨慎地问她,“跟我回我家,不,我们家,可以吗?”
啊?他是这样想的?他在主动邀请她一起回家?
刚才她误会他了?
大姐赵媛媛说过,什么都不用怕,和杨辰煜不用客气。
她该怎样对他才算不客气?
开诚布公,问他是否在意自己的“不纯洁”?
可自己脸皮没有那么厚。
或者直接摆烂,“我就这样,你爱咋咋地”?
还没到那个份儿上吧?
要不,大方一点,直接跟他说,“杨辰煜,我们结婚了,我们可以做”?
他会不会以为,她以前“放荡”惯了?
她以前,放荡过吗?
应该……没有吧?
肯定没有。
不然,杨辰煜这样的禁欲男,怎么会放弃从未恋爱过的姐姐而选择她?
想到这里就释然了一些。
起码,她该有勇气去尝试,和他做正常的夫妻。
“二哥哥……杨……辰煜。”她想回到从前他们还有“兄妹”之谊的和谐状态。故意俏皮了一下。
他喉结一松,轻轻应了一声:“哎,在。”
本想问他一句,“你喜欢我吗”,看到他那副冰山脸,觉得问出来会好尬。
“有想法?”
他凝视着前方问。修长白皙的双手熟稔地转动着方向盘。
其实他也想挑个时间问问,“婉滢,你喜欢我吗?”
但总是话到嘴边,又怕吓着她。
他不是怕赵媛媛找他算账,他是真的怕她受到惊吓,吓得发抖。
万一吓出来更大的毛病怎么办。
北方的12月,枯叶满地,气氛苍凉。
车里的两个人,都一声不吭。
她想,以前把杨辰煜当成姐夫的时候,他话还挺多的。
现在俩人领了结婚证,怎么突然无话可谈了呢?
杨辰煜的家里,只有两个保姆在。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保洁。
她的日常用品,早已被赵媛媛派人摆放好了。
她嘴上威胁杨辰煜不能“侵犯”妹妹。
实际上却在用行为怂恿教唆妹妹去“侵犯”杨辰煜。
因为在姐姐给她准备的日常用品里,有整整五盒安全套。
还放在显眼的位置。她卧室的床头柜上。如果杨辰煜进来,能第一眼看到。
这不是明里暗里在暗示她吗?
这个赵媛媛也真敢想,她能拿着这玩意去找杨辰煜求抱抱求睡睡吗?
能吗?
……又有何不可?
她23岁了,一个成年人。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行与不行,都给对方个明确的态度呗?
结婚了,好用的资源,一起用用不应该?
好女孩就该羞答答完美无缺?她是新世纪的211毕业的大学生好吧!
去他的处女情结,狗男人们满世界祸害无知的少女。
却希望自己遇到下一个仍旧白璧无瑕。
这科学吗?
她是现代人赵婉滢,曾经独闯社会上门做家教、特立独行的……江琳。
不是旧社会缠腿裹足的受气小媳妇。
如果恋爱过失身过的女孩子个个都十恶不赦,那豪门公子们最好从幼儿园开始预订老婆好了。
就这么豪言壮语地给自己打着气,下着决心。
23岁,不是十几岁。告别单身,不是想进入活寡生涯。
要学学姐姐赵媛媛,谁他妈的气也不受,不高兴她就走,谁怕谁,谁离了谁不能活?
晚饭她吃得很少,就喝了一碗燕窝汤。
有些疲惫。就先回自己的卧室休息。
姐姐乱当家,擅自将她的这间布置成了少女风,粉粉的一间屋子,还有毛绒玩具。
充足的暖气使她微微冒汗,她仰面躺在床上,将双腿高高翘到床的靠背上。
大学时代,她和马旋,都喜欢这个姿势躺着。下铺的还会用脚踹着上铺的床板。
想起来了,马旋。
睡裙的一条吊带从肩头滑脱,露出优美起伏的一带。
气氛不对。
她依旧翘着脚,拧身朝外看去。
卧室门忘了关了。
杨辰煜刚洗完了澡,头发还没吹。
他下身裹着条浴巾,正倚门向她看着。
她收回双脚,拉上肩带坐起来。
“今晚怎么睡?”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