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捏着那张匿名邮件里的照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照片上被绑者痛苦的神情像针一样扎在他眼里，对方显然是想用这种方式逼他退缩，但这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执拗。
“他们越是想藏，就说明这背后的水越深。”林羽把照片拍下来存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小雅，帮我查这个符号——失踪案现场的、怀表上的，还有照片背景墙上的，三者是不是完全一致？”
小雅立刻打开电脑，调出之前收集的符号图片比对。屏幕蓝光映着她紧绷的侧脸，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轮廓基本一致，但细节有差异！怀表上的符号边缘有锯齿纹，失踪案现场的是平滑弧线，而照片墙上的……多了三个小点！”
“三个小点？”林羽凑过去，果然看到照片里符号右下角嵌着三个排列成三角的圆点，“这会不会是某种等级标识？就像军衔一样，代表不同的场所或任务？”
正说着，林羽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是段模糊的视频：仓库模样的房间里，几个黑衣人正将一个金属容器抬上货车，容器壁上赫然印着带三个小点的符号。发件人附言：“城东货场，今晚十点。”
“这是……示警？”小雅愣住了，“谁发来的？是敌是友？”
林羽盯着视频里货车的车牌号，指尖在手机上快速操作：“不管是谁，这线索不能放过。对方敢发过来，要么是想借我们的手搞事，要么……是内部有人想反水。”他调出车牌号的登记信息，眉头皱得更紧，“登记在一家建材公司名下，但这家公司三个月前就注销了——典型的皮包公司。”
“那我们去不去？”小雅的声音带着颤音，却攥紧了拳头，“要是圈套怎么办？”
“去。”林羽起身翻出外套，将之前藏好的防狼喷雾和迷你电击器塞进兜里，“就算是圈套，也得去搅搅这潭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东西运走，还不知道那容器里装的是什么。”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晚上七点，“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得准备准备。”
两人分头行动：小雅查建材公司的关联企业，试图挖出背后的人；林羽则联系之前认识的一个退役警察，旁敲侧击打听城东货场的安保情况。当得知货场晚上只有两个老头守夜，且最近常有“拉建材”的货车深夜出入时，林羽心里更确定了几分——那容器绝不是普通货物。
九点半，林羽和小雅戴着鸭舌帽，借着夜色掩护溜到货场外围。铁丝网爬满锈迹，角落里有个被剪开的缺口，显然是常有人出入的痕迹。两人猫着腰钻进去，货场里堆着高高的集装箱，阴影像张巨大的网笼罩下来，只有远处值班室亮着盏昏黄的灯。
“按视频里的方向，应该在三号仓库那边。”林羽压低声音，指了指左前方一个亮着微弱红光的仓库，“小心点，跟着集装箱的阴影走。”
离仓库还有十几米时，就听到里面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声。两人躲在一堆木板后面，透过仓库的缝隙往里看——五个黑衣人正围着那个金属容器忙碌，容器顶端的仪表显示着跳动的绿色数字，而容器壁上的符号在红光映照下，那三个小点像三只盯着人的眼睛。
“他们在接管子……”小雅捂住嘴才没叫出声，“那是……液氮管？”
林羽的心沉了下去。用液氮保存的，要么是极端危险的化学试剂，要么是需要低温保鲜的“活物”——结合那些失踪案，他不敢再想下去。
突然，一个黑衣人朝仓库门口走来，手里拿着对讲机说着什么。林羽拉着小雅赶紧往后缩，后背抵住冰冷的集装箱壁，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这时，货场入口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几声闷响和惊呼！
“怎么回事？”小雅紧张地问。
林羽探头一看，眼睛猛地睁大——是之前那个退役警察带着几个穿着便衣的人，正和门口的黑衣人缠斗！而为首的，居然是张熟悉的面孔——之前在废弃工厂追他们的那个黑衣人头目！
“是赵队！他怎么会来？”林羽又惊又喜，随即反应过来，“刚才的彩信……可能是他发的！”
仓库里的黑衣人听到动静，纷纷抄起家伙往外冲。林羽趁机拉着小雅往仓库跑：“快！看看那容器里是什么！”
两人冲到容器前，发现侧面有个观察窗。林羽抹了把窗上的霜，往里一看，瞬间如坠冰窟——里面蜷缩着的，竟是之前失踪的那个机械师！他双目紧闭，脸色青紫，显然处于昏迷状态，但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还活着！”小雅声音发颤，“我们得救他出来！”
林羽正想找开关，就听到身后传来怒喝：“找死！”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头目，他摆脱了赵队的纠缠，手里举着钢管冲了过来。林羽下意识将小雅护在身后，自己也攥紧了拳头——这一次，他没打算逃。
就在钢管即将落下的瞬间，一道强光扫了过来，伴随着赵队的吼声：“警察！放下武器！”
头目脸色剧变，狠狠瞪了林羽一眼，转身就往仓库深处的暗道钻。赵队等人紧追不舍，留下两个便衣控制现场。
“快叫救护车！”林羽对着便衣大喊，同时试图打开容器的锁扣，“这上面有密码锁！”
小雅突然指着容器角落的符号：“三个小点……会不会密码是它们的位置坐标？”她掏出手机拍下符号，“你看，这三个点在符号里的位置，像不像数字键的‘7、5、3’？”
林羽一试，“咔哒”一声，锁开了。
当机械师被抬出来送上救护车时，林羽看着仓库里散落的图纸，上面画着复杂的机械结构，而最顶端的总装图旁，赫然印着那个带锯齿纹的符号——和怀表上的一模一样。
“看来，怀表不只是个信物那么简单。”林羽捏了捏口袋里失而复得的怀表（不知何时被赵队的人悄悄放在了他外套口袋里），“它可能是启动某个装置的钥匙。”
小雅看着远处闪烁的警灯，轻声问：“赵队为什么要帮我们？他到底是谁？”
林羽望着警灯映在云层上的红光，摇了摇头。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那个神秘组织的冰山一角才刚刚显露，而怀表背后的秘密，以及他们真正的目的，还藏在更深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