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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地下熔炉

铜锣湾地底三百米,陈浩南感觉自己正滑向地狱。冰冷腥臭的地下河水浸透他的皮衣,水流裹挟着他们冲入一条人工开凿的巨型管道。管壁上布满暗红色的锈迹,像是凝固的血痂,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铁锈、机油与某种腐烂海鲜混合的恶心气味。

大飞在他身后吐出一串气泡,三元紧握着那把刻满符咒的改装左轮,聂宝言则死死盯着前方黑暗中隐约浮现的暗红光芒——那光芒带着不祥的脉动,仿佛一颗深埋地下的巨大心脏。

水流骤然加速,将他们狠狠抛了出去。

陈浩南重重摔在湿滑冰冷的金属地面上,骨头都在呻吟。他挣扎着爬起,抹掉脸上的腥臭粘液,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几乎冻结。

这是一座由钢铁、黄铜与疯狂铸就的深渊教堂。

视野所及,是一个庞大到令人绝望的地下空间,其规模远超整个铜锣湾的街道。巨大得如同摩天大楼基座的维多利亚式蒸汽锅炉巍然矗立,锈迹斑斑的铆钉像巨兽的鳞片,粗壮的铸铁管道如同纠缠的巨蟒,在头顶和四周蜿蜒盘绕,输送着暗红发亮、如同熔融血液的粘稠液体。

这些管道最终汇聚到空间中央——一座如同火山口般沸腾着的巨大熔炉。炉膛内翻滚着白炽的钢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每一次翻涌都喷溅出炽热的火花雨,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炼狱。

而围绕着这座地狱熔炉的,是一条条缓慢移动的金属传送带。上面运送的不是货物,是“人”。

或者说,曾经是人。

它们赤裸着,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或布满锈斑的金属色,肢体被粗暴地改造。

有的手臂被替换成巨大粗糙的液压钳,每一次开合都发出刺耳的“咔嚓”声;有的下肢被改造成履带或齿轮驱动的机械足,在传送带上笨拙地挪动;有的胸腔被打开,里面填充着转动的齿轮组和泵动的活塞,透过肋骨间隙能看到里面暗红闪烁的“心脏”——一块块包裹着血肉组织的奇异结晶体,随着熔炉的脉动而明灭。

它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零件,在传送带的引导下,排着队,沉默地走向那吞噬一切的熔炉火口。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和金属熔化的刺鼻气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

“叼…叼佢老母…”大飞的声音在巨大的机械轰鸣中显得微弱而颤抖,他指着远处熔炉上方,“睇下嗰度!”(操…操他妈的…看那里!)

在熔炉后方高耸的、布满管道和巨大阀门的控制室墙壁上,挂着一块巨大的黑板。黑板材质奇特,像是某种磨光的黑色金属板。上面用刺目的、仿佛用凝固血浆写成的巨大字体,记录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信息:

轮回序列:第 9999 次

世界模组:hK-198x(港岛朋克残响)

重启进度:72%

核心指令:血肉苦弱,钢铁永恒。机油为血,齿轮为魂。侍奉锈海,归于熔炉。

黑板下方,堆积如山的,是头颅。

并非白骨,而是冰冷的金属。数十颗大小不一、工艺粗犷却带着诡异细节的机械头颅,如同废弃零件般被随意丢弃在那里。它们的“面容”依稀可辨——那是历代洪兴话事人的面孔!陈浩南瞳孔骤缩,在其中看到了上一代龙头蒋震那标志性的严肃线条,甚至看到了更早几位只存在于社团传说中元老的面孔特征。

这些金属头颅的眼窝空洞,有的镶嵌着黯淡的宝石,有的则伸出断裂的电线,无声地诉说着无数次轮回中被吞噬、被“重启”的残酷命运。它们空洞的眼窝,似乎都聚焦在黑板上的“重启进度”上。

“唔系话笑…乌鸦条扑街…真系将成个香港当游戏机咁重启?”大飞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我哋…我哋都系入面嘅 Npc?”(不是开玩笑…乌鸦那混蛋…真把整个香港当游戏机重启?我们…我们都是里面的Npc?)

“比Npc更糟。”聂宝言的声音冰冷,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那些排队走向熔炉的改造体,“我们是原材料。是它…‘机油之母’…或者说‘锈蚀之主’铸造新世界的…废铁和燃料。”她的视线落在一个即将被投入熔炉的改造体身上,那人空洞的眼神中,似乎有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绝望闪过,随即被烈焰吞噬。

三元紧咬着下唇,握枪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她抬起刻满符咒的枪管,对准远处熔炉上方控制室的一个模糊人影——乌鸦。他站在巨大的观察窗前,俯视着整个血肉工厂,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狂热、痛苦和扭曲满足的表情,正对着一个巨大的、布满旋钮和管线的黄铜话筒嘶吼着,声音通过遍布空间的喇叭系统放大,扭曲变形,如同恶魔的呓语:

“睇下!睇下呢啲废柴!佢哋嘅血肉,佢哋嘅意志,软过隔夜粥!唯有钢铁!唯有齿轮!先系永恒嘅真理!我哋嘅神!机油之母!赐予我哋新生!将呢个腐烂嘅世界,回炉重铸!”(看!看看这些废物!他们的血肉,他们的意志,软过隔夜粥!唯有钢铁!唯有齿轮!才是永恒的真理!我们的神!机油之母!赐予我们新生!将这个腐烂的世界,回炉重铸!)

随着他的咆哮,熔炉的轰鸣声陡然拔高,炉火由炽白转向一种诡异的暗金色。炉膛剧烈地翻涌,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其中孕育,即将破炉而出。整个地下空间的震动加剧,管道中的暗红液体流速加快,发出汩汩的声响。

“唔好畀佢继续!”陈浩南低吼,目光扫过堆积的洪兴先辈头颅,一股混杂着愤怒、悲凉和决绝的火焰在胸中燃烧。“拆咗呢个地狱工厂!”(不能让他继续!拆了这个地狱工厂!)

“点拆?咁大个熔炉,咁多怪物!”大飞看着传送带上那些动作虽然僵硬但力量感十足的机械改造体,头皮发麻。(怎么拆?那么大个熔炉,那么多怪物!)

“擒贼先擒王!”三元眼神锐利如刀,枪口稳稳指向高处控制室的乌鸦。“射爆个扑街!”

“冇用嘅。”聂宝言冷静地分析,她指向控制室下方熔炉炉壁附近,“睇!炉壁外面有嘢!”(没用的。看!炉壁外面有东西!)

只见在熔炉炽热的外壁上,并非光滑的金属,而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暗红近黑的、不断蠕动增殖的**血肉菌毯**!无数粗大的、布满吸盘的暗绿色触手从菌毯中延伸出来,一部分缠绕着管道,一部分则深深扎进熔炉的缝隙,仿佛在汲取着其中的能量。

更令人心悸的是,菌毯表面不断鼓起脓包,破裂后,便有拳头大小、长满复眼和金属节肢的怪异甲虫爬出,迅速融入工厂的阴影中。这些触手和菌毯,如同一个活体的、寄生在工厂上的外神器官,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意和亵渎感。

“嗰啲…就系‘机油之母’嘅一部分?”大飞声音干涩。(那些…就是“机油之母”的一部分?)

“或者系祂延伸出嚟嘅‘脐带’。”聂宝言脸色凝重,“乌鸦只系个傀儡,真正嘅力量源头喺下面。我哋必须打断呢个‘生产’同‘献祭’嘅循环!”(或者是祂延伸出来的“脐带”。乌鸦只是个傀儡,真正的力量源头在下面。我们必须打断这个“生产”和“献祭”的循环!)

“点打断?”陈浩南问,目光扫过那些缓慢移动的传送带和上面行尸走肉的改造体。(怎么打断?)

聂宝言指向工厂边缘一条相对隐蔽、输送着暗红液体的巨大管道:“嗰条管!我怀疑佢输送嘅唔止系‘燃料’,可能系维持呢个空间同‘机油之母’联系嘅某种…‘生命液’或者‘灵质媒介’!炸断佢!可能可以暂时削弱呢度嘅能量场,甚至干扰乌鸦同佢背后嘅嘢嘅连接!”(那条管!我怀疑它输送的不止是“燃料”,可能是维持这个空间同“机油之母”联系的某种…“生命液”或者“灵质媒介”!炸断它!可能可以暂时削弱这里的能量场,甚至干扰乌鸦和他背后的东西的连接!)

“炸?”大飞眼睛一亮,随即又垮下来,“我哋边度有炸药?”

三元拍了拍自己的配枪:“符弹嘅爆炸威力唔细,但系要炸断咁粗嘅管,至少要集中火力打同一个点。而且…”她看向那些被惊动、开始转向他们蹒跚走来的机械改造体,“我哋要有人引开呢班‘保安’。”

“我去引!”大飞啐了一口,眼中闪过狠厉,“你哋两个掩护聂医生去炸管!大佬,你负责睇住高处,乌鸦条仆街肯定唔会坐视唔理!”(我去引!你们两个掩护聂医生去炸管!大佬,你负责看住高处,乌鸦那混蛋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小心!唔好畀佢哋捉到!”陈浩南叮嘱,同时将目光死死锁住高处的控制室。“嗰个终极躯体…应该就快出嚟了。”(小心!别被他们抓到!那个终极躯体…应该快出来了。)

计划敲定,行动瞬间展开。

大飞发出一声怪叫,捡起地上一根锈蚀的铁棍,狠狠敲击旁边的金属管道,发出刺耳的噪音。“嚟啊!死机械佬!过嚟同你飞爷爷玩下!”(来啊!死机械佬!过来跟你飞爷爷玩玩!)他像只灵活的猴子,在巨大的机器和管道间跳跃奔跑,成功吸引了最近几排传送带上改造体的注意。

那些原本麻木走向熔炉的“人”猛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窝锁定大飞,发出不似人声的、混合着金属摩擦和漏气嘶鸣的咆哮,纷纷脱离传送带,动作僵硬却异常迅猛地扑向大飞。

“掩护!”陈浩南低喝,手中砍刀挥舞,格开一个扑向聂宝言的、手臂改造成钻头的改造体,刀刃砍在对方的金属肢体上,迸出刺眼的火花。三元则如同精准的猎手,刻满符咒的枪口每一次喷吐火舌,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嗡鸣和一道细微的金光。

符弹打在改造体身上,效果惊人:击中非金属部位,会炸开一团蕴含驱邪力量的黑雾,灼烧得血肉“滋滋”作响,让改造体动作凝滞;击中金属部位,则会在坚硬的合金表面留下焦黑的、如同被强酸腐蚀的奇异符文痕迹,干扰其内部能量的流转。一个胸口装着巨大齿轮的改造体被符弹击中齿轮中心,整个胸腔的运转瞬间卡死,冒着黑烟僵在原地。

聂宝言在三元和陈浩南的掩护下,以惊人的冷静和速度,利用工厂复杂的钢铁结构作为掩体,快速向那条粗大的暗红输送管接近。她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管道结构,寻找最薄弱的连接点或焊缝。

高处的控制室内,乌鸦脸上的狂热变成了狰狞的愤怒。“阻住地球转嘅蝼蚁!”他狠狠砸下控制台上一个猩红色的巨大按钮。(阻碍地球转的蝼蚁!)

呜——!

凄厉刺耳的汽笛声撕裂了工厂的喧嚣。熔炉的火焰瞬间由暗金转为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来自深海的无光之黑!炉口剧烈地翻腾,暗黑火焰直冲穹顶!覆盖在炉壁上的血肉菌毯如同活物般兴奋地蠕动,更多的触手疯狂舞动。熔炉正前方,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粗壮液压杆驱动的平台,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升起。平台之上,矗立着一个巨大的、被厚重蒸汽缭绕的身影。

蒸汽稍散,终极躯体的恐怖真容显露出来。

它高达近五米,整体轮廓依稀有着深潜者(deep one)的特征——佝偻、布满鳞片和蹼的巨大下肢,但绝非血肉之躯。它的“皮肤”是厚重的、布满铆钉和焊接疤痕的暗绿色锈蚀钢板,拼接处渗出粘稠的黑色机油。

头部是一个巨大、扭曲的深潜者头颅雕塑,由生铁铸造,眼窝处镶嵌着两盏不断旋转、发出血红探照光的巨大齿轮灯,下方是布满獠牙的钢铁巨口,开合间喷出灼热的蒸汽和火星。粗壮的脖颈由粗大的黄铜管道盘绕而成,连接着下方更为庞大的躯干。

它的右臂是一根巨大无比、前端装有旋转钻头和液压破碎锤的复合机械臂,驱动装置裸露在外,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左臂则是一条由数条粗大、覆盖着粘滑鳞片和金属甲壳的暗绿色触手缠绕而成的“鞭臂”,每条触手的末端都闪烁着锋利的金属钩爪,或者张开布满旋转锯齿的吸盘口器!它的背部,更是耸立着一组如同深海潜艇通气管般的巨大装置,不断喷吐着浓密的、带着浓重海腥味和机油味的蒸汽。整个躯体散发着一种将深海恐怖与柴油朋克暴力美学完美(或者说亵渎地)融合的压迫感,沉重的脚步每一次落下,都让钢铁地面震颤。

“终极躯体…终于觉醒!”乌鸦的声音通过喇叭疯狂回荡,带着一种献祭般的狂热,“用你哋嘅血肉同灵魂!为神嘅降临!献上最后嘅祭品!”(终极躯体…终于觉醒!用你们的血肉和灵魂!为神的降临!献上最后的祭品!)

终极躯体的齿轮眼骤然锁定正在管道下方安装某种自制爆破装置(利用收集到的机油、工厂废弃电路和三元提供的几枚特殊符弹)的聂宝言!它发出一声混合了蒸汽嘶鸣与深海巨兽咆哮的怒吼,沉重的身躯迈开步伐,无视脚下的传送带和改造体,如同一台失控的重型战车,轰然冲来!巨大的钻头手臂高高扬起,目标直指聂宝言!

“聂医生!小心!”陈浩南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向终极躯体的侧面,手中的砍刀灌注全身力气,狠狠劈向那粗壮的、由管道构成的“脖颈”!

当!

刀刃砍在黄铜管道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巨大的反震力让陈陈浩南虎口崩裂,鲜血直流。终极躯体甚至没有回头,它左臂的触手鞭如同拥有独立生命的毒蛇,猛地一卷!一条末端带着旋转锯齿吸盘的触手快如闪电,狠狠抽向陈浩南的腰部!那锯齿高速旋转,发出刺耳的尖啸,空气都被撕裂!

陈浩南只来得及将砍刀横在身前格挡!

咔嚓!

精钢打造的砍刀竟被旋转的锯齿硬生生绞断!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抽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根粗大的蒸汽管道上,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大佬!”正在远处与一群改造体缠斗的三元看到这一幕,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她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口,将最后三颗符弹中的两颗,连续射向终极躯体那颗巨大的齿轮眼!

砰!砰!

两道金光伴随着符咒的低鸣,精准地命中目标!

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和破坏并未发生!齿轮眼外的厚重水晶观察窗上,只是亮起了两团剧烈闪烁的、由无数细小金色符文组成的电网,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如同遭遇了强大的能量屏障。

符咒的力量竟然被那层水晶——或者说,被灌注其中的、来自熔炉和血肉菌毯的亵渎能量——艰难地抵消了!只有一丝丝细微的裂纹在水晶表面蔓延开。

终极躯体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齿轮眼中的红光更盛,充满了被蝼蚁挑衅的暴怒。它舍弃了暂时被阻挡的聂宝言(她利用陈浩南争取的瞬间,将最后一个引爆装置部件塞进了管道缝隙),庞大的身躯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转向了三元!

“吼——!”蒸汽与深海咆哮混合的怒吼震得人耳膜欲裂。巨大的钻头手臂带着万钧之力,如同打桩机般,朝着三元所在的位置狠狠砸下!同时,左臂的数条触手如同毒龙出洞,从不同角度封死了她的退路,带着钩爪和锯齿吸盘,撕咬而来!

三元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她将仅存的最后一颗符弹推入弹巢,枪口死死瞄准那砸落的钻头中心点,眼神决绝。

千钧一发!

“食屎啦!大只佬!”(吃屎吧!大块头!)一声狂野的咆哮从侧上方传来!只见大飞不知何时爬上了一台巨大的吊车臂,他双手紧握着一根从吊车上拆下来的、足有手臂粗细、锈迹斑斑的沉重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赫然缠绕着一个巨大的、原本用来吊装熔炉部件的生铁挂钩!

大飞用尽全身力气,如同投掷链球的运动员,将沉重的铁链挂钩狠狠甩向终极躯体的后背!那巨大的生铁挂钩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无比地砸在终极躯体背后那组高耸的、喷吐蒸汽的通气管装置上!

哐当!咔嚓嚓!

刺耳的金属断裂和扭曲声响起!至少有两根粗大的通气管被沉重的挂钩砸得凹陷、断裂!喷涌而出的不再是蒸汽,而是滚烫的、混杂着黑色油污和暗红色粘稠血肉组织的高压液体!如同被戳破的脓包,腥臭的液体四处飞溅!

“呜——!!!”

终极躯体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痛苦而暴怒的嘶鸣!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砸向三元的钻头手臂轨迹出现了致命的偏移!轰隆一声巨响,钻头狠狠砸在三元身旁的地面上,将坚硬的金属地面砸出一个深坑,碎石和火星飞溅!封锁三元的几条触手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和失衡而出现了瞬间的迟滞!

三元抓住这生死一线间的机会!她猛地一个侧滚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钻头和触手的致命夹击。在翻滚起身的瞬间,她没有丝毫犹豫,刻满符咒的左轮枪口抬起,不是对着终极躯体,而是对准了聂宝言刚刚完成布置的那条巨大输送管道!

“聂医生!爆佢!”(聂医生!爆了它!)

聂宝言一直死死盯着终极躯体,等待时机。就在大飞的铁链重创其通气管、三元翻滚避开攻击的瞬间,她猛地按下了手中一个简陋的引爆器!

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远比符弹射击猛烈十倍!

聂宝言选择的爆破点极其刁钻,正是输送管与一个巨大阀门法兰的连接薄弱处。三枚作为核心的符弹被特殊的化学混合物包裹、激发,产生的爆炸威力远超寻常!刺眼的火光伴随着强大的冲击波瞬间炸开!粗大的暗红输送管在剧烈的爆炸中断裂开来!如同一条被斩断的巨蟒!

暗红色的、粘稠如血的“生命液”如同决堤的洪流,从断裂的管道口疯狂喷涌而出!这些液体一接触到空气,就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出浓烈的、带着浓重海腥和铁锈味的白烟!它们泼洒在工厂的地面、机器、以及那些靠近的机械改造体身上!

嗤啦——!

被泼中的改造体发出凄厉的惨叫(如果那还能称之为惨叫的话),它们灰白的皮肤和裸露的金属部件如同被强酸腐蚀,迅速冒泡、溶解!那些维持它们活动的血肉结晶“心脏”更是如同遇到克星,发出“噼啪”的碎裂声,光芒迅速黯淡、熄灭!成片的改造体如同被收割的麦子,抽搐着倒下,化为一滩滩冒着白烟的、混合着金属碎屑和融化血肉的粘稠物!

更关键的是,随着这条主要“生命液”输送管的断裂,整个地下空间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骤然一松!覆盖在熔炉壁上的血肉菌毯发出一阵痛苦的、如同亿万只虫子同时嘶鸣的尖锐声响,疯狂地蠕动、萎缩!那些延伸的触手也如同失去养分般,变得萎靡、无力!熔炉中翻腾的暗黑火焰明显减弱,炉温似乎在下降。

高处的控制室内,灯光剧烈地闪烁了几下,乌鸦面前的数个仪表盘指针疯狂乱跳,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成功了!”聂宝言扶着旁边的管道,喘息着,脸上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苍白和成功的振奋。

然而,这削弱只是暂时的。被重创的终极躯体,在短暂的僵直后,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它背后断裂的通气管还在喷涌着污秽的液体,齿轮眼中的红光如同燃烧的血海,死死锁定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聂宝言!

“吼——!!!你哋…都要死!!!”(吼——!!!你们…都要死!!!)乌鸦的声音通过喇叭嘶吼,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终极躯体完全无视了身体的损伤和流淌的污液,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恐怖的速度!它不再使用钻头或触手,而是如同失控的火车头,以最原始、最狂暴的姿态,低着头,用那颗巨大的、由生铁铸造的深潜者头颅,狠狠撞向聂宝言所在的区域!它要将她,连同她周围的一切,彻底碾成齑粉!

“聂医生!走啊!”陈浩南挣扎着爬起,嘶声大喊,但他距离太远,重伤的身体根本无法及时救援。三元刚刚躲过致命一击,枪膛已空,正在狼狈地翻滚躲避飞溅的腐蚀液体和倒塌的金属构件。大飞还吊在摇晃的吊车臂上,来不及再次投掷。

聂宝言看着那如同山岳般撞来的恐怖头颅,瞳孔中倒映着不断放大的、冰冷的生铁和血红的齿轮光芒。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冰冷刺骨。她甚至能闻到那头颅上浓重的铁锈、机油和深海淤泥混合的腥臭。

就在这绝望的瞬间,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聂宝言身前!

是陈浩南!他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拖着伤躯,以近乎超越极限的速度扑了过来!他手中没有武器,只剩半截断刀。面对那碾压一切的终极头颅,他没有任何格挡的可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聂宝言向侧面推开!

“走——!”

砰!!!

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撞击声响起!

陈浩南的身体如同破败的玩偶,被那巨大的生铁头颅狠狠撞中!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整个人被撞得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鲜血狂喷,重重砸在远处一堆废弃的金属零件上,滚落下来,生死不知。他推开的聂宝言也摔倒在地,但避开了致命撞击的核心区域。

终极躯体的冲势被陈浩南的身体阻挡,略微一滞。它那颗巨大的头颅上,沾满了陈浩南的鲜血,在暗绿的锈蚀铁板上显得格外刺眼。

“大佬!!!”大飞和三元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吼。

终极躯体缓缓抬起头,齿轮眼扫过倒地的陈浩南和聂宝言,又看向目眦欲裂的大飞和三元,最后,那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堆积着历代洪兴话事人机械头颅的角落。

控制室里,乌鸦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洪兴?话事人?垃圾!通通都系垃圾!睇清楚!你哋嘅结局!你哋嘅归宿!就喺嗰堆废铁里面!”(哈哈哈!洪兴?话事人?垃圾!通通都是垃圾!看清楚!你们的结局!你们的归宿!就在那堆废铁里面!)

他猛地扳动另一个巨大的拉杆。

熔炉的火焰再次猛烈升腾,虽然不如之前黑暗,却带着一种更为狂暴的气息。覆盖炉壁的血肉菌毯再次疯狂蠕动,似乎在做最后的反扑。终极躯体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迈开沉重的步伐,再次锁定了倒地的聂宝言和远处生死不明的陈浩南。它背后的触手狂乱舞动,断裂的通气管喷着污液,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魔神。

“轮到…你哋了!”乌鸦的声音如同最后的丧钟。(轮到…你们了!)

地下熔炉工厂,陷入终极的绝望与疯狂。血腥与机油的气味,混杂着熔炉的轰鸣和邪神的低语,将这片钢铁地狱彻底淹没。轮回的齿轮,似乎仍在冷酷地向前转动,碾碎着所有试图反抗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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