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的木盒刚挂上暖痕架,就引来了雀跃的脚步声——林晓举着个帆布包,身后跟着两个姑娘,帆布包上印着的虹吻石图案,正是上次张爷爷画的速写。“我带朋友来啦!特意赶在落日最好的时候。”她指着木盒,眼睛瞬间亮了,“这就是你说的‘落日约’木盒吗?”
阿远刚把新煮的姜茶摆好,笑着点头:“里面装着民国时的旧信和照片,张爷爷特意刻了字。”林晓身边的短发姑娘凑过来,指尖轻轻摸着木盒上“落日约”三个字,忽然轻声说:“我外婆以前总说,她年轻时有个朋友,在双痕台等过一个人,原来就是这里。”
“真的吗?”妞妞举着金盏花串跑过来,短发姑娘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旧相册,翻开泛黄的内页——里面夹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姑娘别着金盏花胸针,正蹲在虹吻石旁,手里拿着张米黄色信笺,和木盒里的老照片竟有七分相似。“这是我外婆的朋友,她说当年没能陪朋友等回那个人,一直觉得遗憾。”
张爷爷放下画笔,接过相册仔细看了看,忽然指着照片里姑娘的发绳:“这是当年村里织的红绳!我娘以前也织过,说给等心上人的姑娘戴,能盼来好消息。”林晓另一个长头发的朋友突然掏出手机,翻出一张老物件照片:“你们看这个!我奶奶传下来的铜钥匙,上面刻着虹吻石的样子。”
阿远接过手机,瞳孔微微一缩——钥匙上的虹吻石纹路,和爷爷小本子里画的分毫不差,连石上红痕的位置都一模一样。“我爷爷的小本子里,也画过这个钥匙!”他赶紧跑回屋里,把旧木盒抱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真的躺着一把铜钥匙,与手机里的照片完全吻合。
“原来这些故事,早就连在一起了。”林晓捧着热姜茶,看着木盒里的旧物,又看了看身边的朋友,忽然提议,“我们也写张纸条放进木盒吧,就像当年的人一样,给以后的人留个暖痕。”大家纷纷点头,妞妞找来了彩笔,短发姑娘在纸条上画了串金盏花,长头发姑娘写下“今日与友共见落日吻红裸石,暖及三代人”,林晓则画了三个牵手的小人,旁边添了句“约定会被时光记住,温暖也会”。
阿远把纸条折好,小心地放进木盒,刚合上盖子,就听见妞妞喊:“落日要来了!”大家赶紧围着虹吻石坐下,橘红色的落日慢慢沉下来,先把天边的云染成蜜糖色,再漫过覆雪的田埂,最后轻轻落在虹吻石上。木盒在暖光里泛着淡红,里面的旧信和新纸条,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暖。
短发姑娘举着相机,镜头从落日慢慢移到木盒,轻声说:“回去我要把照片给外婆看,告诉她,她朋友的约定,一直有人守着。”长头发姑娘掏出笔记本,写下今天的故事,还把金盏花串上的一片花瓣夹了进去:“以后我也要带家人来,让他们摸摸这暖石头,听听这些暖故事。”
落日吻过红裸石的瞬间,林晓突然举起手机,拨通了外婆的视频电话——屏幕里的老人看见虹吻石的暖光,听见大家的笑声,眼眶慢慢红了,声音带着哽咽:“真好啊,这么多年了,这里还是这么暖,她要是知道,肯定很高兴。”
天色渐暗时,林晓和朋友要走了,她们在暖痕架上挂了张新的明信片,上面画着今天的场景:虹吻石旁围着一群人,木盒挂在架上,落日的暖光漫过所有人。妞妞把新串的金盏花串送给她们,笑着说:“下次来,我给你们留最好的位置看落日。”
阿远把木盒的盖子轻轻扣好,风拂过暖痕架,新挂的明信片和旧信笺一起轻轻晃。他摸了摸虹吻石上的红痕,比往常更暖些,仿佛那些跨越时光的约定和温暖,都融进了石缝里,等着给每一个来寻暖的人,添上一点新的温度。
回到屋里,他翻开新笔记本,在今天的页脚画了个小小的木盒,旁边写着:“每一个新的故事,都是旧约定的新暖痕,落日吻过红裸石时,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意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纸页上,像给这个暖故事,盖了层温柔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