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号撕裂荒牙母星的猩红大气层时，舰身还在震颤——刚才的法则熔炉之战，让星舰的能量护盾裂开了三道缝隙。林夜站在舰桥，掌心躺着完整的火种密钥，暗金、幽蓝、紫、白四色光纹在钥匙表面流转，像揉碎的星子。
“坐标锁定，高维神殿入口在虚无海沟。”苏芸的声音从分析仪里传来，指尖划过全息屏，投射出一条扭曲的光带，“那是观察者本体所在的维度夹缝，周围环绕着‘法则风暴’——比荒牙母星的否定法则强十倍，足以撕碎普通星舰的分子结构。”
霍震岳攥着龙牙战刃，龙鳞甲片上还沾着熔炉的黑灰：“老子就不信，混沌剑气劈不动区区风暴！”
“别逞能。”暴熊王啃着能量棒，巨斧靠在舷墙上，“上次在暗裔星云，老子的斧头都被法则绞成了废铁。”
贞德将圣剑插回腰间，圣光在周身凝成小太阳：“林夜的密钥能抵御法则侵蚀，我们一起布下防护阵。”
L-001的星灵符文附着在舰桥的导航系统上，意识波动带着凝重：“星图显示，虚无海沟里有观察者的‘否定者’巡逻——它们是高维法则的具象化，没有实体，能吞噬一切情感和能量。”
虚无海沟的入口是一道黑色的裂缝。
“涅盘”号驶入裂缝时，整艘船像掉进了沥青池——四周是粘稠的黑暗，连星光都被吞噬殆尽。林夜的混沌星核亮起，金色光纹顺着舰身蔓延，形成一层半透明的护罩，勉强挡住黑暗的侵蚀。
“警告！前方法则风暴强度提升！”苏芸的尖叫刺破舰桥的寂静，“否定者的气息出现了——它们在啃食护罩的能量！”
话音未落，舰身突然传来剧烈的震颤。舷窗外，黑暗里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脸——那是被观察者吞噬的文明的残魂，它们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呐喊，试图钻进舰内。
“是‘怨魂潮’！”L-001的符文剧烈波动，“否定者用文明的绝望喂养的爪牙！”
“贞德，圣光净化！”林夜吼道。
贞德的圣剑劈出金色弧线，圣光像利刃般切割开怨魂，可怨魂太多，很快又聚拢过来。霍震岳的龙牙战刃劈出混沌剑气，剑气里的吞噬之力撕碎怨魂，但很快就被风暴补充的新怨魂淹没。
“这样下去撑不住！”暴熊王的巨斧砍向舰桥的观察窗，“老子出去砍了这些杂种！”
“不行。”林夜按住他的肩膀，“你出去会被法则风暴绞碎。”
就在此时，林夜掌心的火种密钥突然发烫。四色光纹冲出钥匙，融入舰身的护罩，形成一道彩虹色的屏障。怨魂碰到屏障，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化作黑烟消散。
“这是……情感共鸣的屏障！”L-001的意识里带着惊喜，“密钥融合了我们所有人的情感，否定的怨魂无法侵蚀！”
众人精神一振。霍震岳的龙牙战刃燃起金色火焰，劈出更猛的混沌剑气；贞德的圣光更炽烈，净化了大片怨魂；暴熊王的巨斧砍向风暴的核心，震得黑暗都晃了晃；苏芸的手指在分析仪上飞舞，强化了密钥的能量输出。
林夜站在舰桥中央，混沌星核的力量与密钥共鸣，形成一道黑色的漩涡，将周围的怨魂和风暴都吸了进去。舰身渐渐稳定，他们穿过了怨魂潮，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黑色神殿——高维神殿，观察者的本体就在里面。
神殿的入口是一道光门。
光门里浮动着无数法则符文，每一道都在扭曲空间。林夜刚踏进去，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观察者的意志笼罩了他，像一座无形的山。
“变量，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是耳朵听到的，是直接钻进意识里的，“你以为拿到所有密钥，就能对抗我？”
“对抗你？”林夜冷笑，“我只是要终结你的筛选游戏！”
“筛选？”那声音带着嘲讽，“我只是清理宇宙的垃圾——理性文明的冷漠，情感文明的混乱，都该被淘汰。而你，林夜，你是最大的变数。”
光门里走出一个身影——不是实体，是由无数法则线条组成的“否定者”，它的身体里映出林夜前世的画面：末世里的绝望，被队友背叛，沦为实验品……
“你以为忘记了？”否定者的声音刺进林夜的意识，“你的痛苦，你的仇恨，都是我喂养的。你以为拿到密钥就能改变什么？太天真了！”
林夜的眼前浮现出前世的片段：他被观察者改造，失去了情感，变成了杀戮机器。但现在，他有了团队，有了羁绊，有了要守护的东西——这些东西，是观察者永远无法理解的。
“你错了。”林夜的混沌星核亮起，四色密钥的力量从体内涌出，“我不是变数，我是选择。我选择守护，选择反抗，选择用情感打破你的规则！”
他挥出右手，四色光纹化作一道巨剑，劈向否定者。否定者试图用法则线条缠绕巨剑，可巨剑里的情感力量太强——霍震岳的守护，贞德的光明，暴熊王的愤怒，苏芸的执着，L-001的传承，还有林夜自己的信念，像火山般爆发。
否定者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消散。但它的最后一句话，像毒蛇般钻进林夜的意识：“你会后悔的……观察者的本体，不是你能对抗的……”
光门消失，林夜站在神殿的大厅里。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黑色晶体——观察者的本体核心，里面流转着无数文明的残魂，每一道都在痛苦地挣扎。
“欢迎来到终点，变量。”观察者的声音从晶体里传来，“你现在看到的，是我收割的所有文明。你以为能阻止我？太晚了……”
林夜握紧手中的火种密钥，四色光纹在周身流转。他能感觉到，晶体里的残魂在呼唤他——那些被他守护过的文明，那些还在挣扎的生命，都在等他终结这一切。
“我不会让你继续收割。”林夜的声音坚定，“今天，我要为所有被你伤害的人，讨回公道！”
他冲向观察者的核心，混沌星核的力量化作一道黑色洪流，撞向晶体。晶体发出剧烈的震颤，里面的残魂发出欢呼——它们感受到了林夜的决心，感受到了情感的力量。
神殿在摇晃，法则在崩塌。林夜知道，这是最后的决战。他的身后，是团队的支持，是文明的希望，是他守护的一切。
而观察者的本体，正在核心里，等着与他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