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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正琢磨着啥时候能闻到糖糕味,突然觉得“身子”被一股力气拽了一下——眼前的黑暗“唰”地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冷得他下意识想缩脖子,却发现自己没脖子可缩,只能在心里嘀咕:

“哎哟!这啥地方?雪比清弦峰后山还厚!冻得人连‘魂儿’都打颤!”

他“飘”了两下,很快瞅见了中间的玄冰和莲台——莲台上躺着个人,青袍,眼熟得很,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自己嘛!萧烬吓了一跳,差点“飘”歪了:“我咋躺那儿了?还一动不动的,跟上次装睡骗师尊灵果似的!不对啊,装睡也不用躺这么冷的地方吧?”

目光往下移,他终于看见坐在雪地上的沈清弦——师尊的白发上落了层薄雪,脸白得跟旁边的玄冰似的,背挺得笔直,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累,手里攥着颗灵果,半天没动,跟尊冰雕似的。萧烬心里咯噔一下:“师尊咋坐这儿?不冷吗?平时他最不喜欢冻着,冬天练剑都得在竹屋门口烤火。”

正想着,就见沈清弦的眼角动了动——一滴泪慢慢滚下来,刚离开脸,就被寒气冻成了小冰晶,“嗒”地砸在雪地上,碎成两瓣。萧烬的“魂儿”瞬间僵了,连“飘”都忘了:“哎?那是啥?眼泪?师尊咋哭了?”

他赶紧“凑”近些,看得清清楚楚——又一滴泪滑下来,还是刚掉就结冰,砸在之前的碎冰旁边,像两小颗亮晶晶的珠子。萧烬这才慌了,心里跟被人踹了一脚似的:“不对啊!演‘处死’的戏,不用真哭吧?上次演‘师尊罚我抄书’,师尊最多装装冷脸,连皱眉都没这么真,这眼泪咋还止不住了?”

萧烬(灵魂震颤,恍然大悟):“师尊……为我哭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他之前的脑补全乱了——诛仙台的画面跟翻书似的往脑子里涌:师尊刺剑时抖得厉害的手、嘴角没擦干净的血、说“魔种已除”时沙哑的嗓子;还有王长老在台下喊“别冲动!清弦有计划”,云清瑶偷偷塞给他的小药瓶,李长老憋红的脸……这些碎片串在一起,萧烬突然“懂”了,鼻子一酸,差点也哭出来,可惜他没鼻子,只能在心里哽咽:“原来不是演的……师尊是真疼,真难受,他不是要杀我,是被逼的!”

“我还傻兮兮的以为是戏,”萧烬越想越自责,“诛仙台那会儿,师尊手都抖成那样了,我还跟他说‘演得像点’,我咋这么笨!还有他嘴角的血,肯定是受了啥罪,我居然没看出来,光顾着琢磨糖糕了!”

他试着“飘”到沈清弦身边,想碰一碰师尊的手——指尖刚要碰到,却直接穿了过去,啥也没摸着。萧烬急了,在心里喊:“师尊!我在这儿!我没死!我就是飘着玩呢!你别坐这儿冻着,咱们回竹屋烤火,我给你烤桂花糕,这次肯定不糊!”

喊了半天没反应,他才发现沈清弦盯着莲台上的“自己”,眼神软得像化了的糖,却满是心疼。萧烬看着那道冻成冰的泪痕,心里更疼了:“师尊肯定天天在这儿守着,连饭都没好好吃。上次我感冒,他守了我一夜,第二天就熬出了黑眼圈,这次肯定更累,还流了泪……”

正难受着,他瞥见远处雪堆里动了动——王长老从里面探出头,偷偷往结界外放了个油纸包,嘴里还嘀咕:“清弦啊,糖糕我放这儿了,你记得吃,别饿着。萧小子要是醒了,让他多给你剥两颗灵果,补补劲儿……”

萧烬一看就乐了,又有点鼻酸:“王长老还偷偷藏糖糕呢!上次我被关水牢,他也是这么偷偷塞瓜子,说‘嗑瓜子能解闷’,结果我嗑多了上火,师尊还骂了他一顿。现在倒好,连糖糕都给师尊带了,比我还贴心。”

目光重新落回沈清弦身上,萧烬的“魂儿”慢慢定下来——之前的迷茫、慌神全没了,只剩心疼和一股劲儿。他在心里狠狠发誓:“等我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把师尊拉起来烤火,再也不让他坐这么冷的地方;第二件事,弄清楚到底是谁逼他的,让他受了这么多罪;第三件事,带他去吃张记的双份芝麻糖糕,吃够了再回竹屋,我天天给你烤桂花糕,烤到你说够了为止!”

他“飘”在莲台旁,没再动——就这么看着沈清弦,看着师尊偶尔碰一碰结界,看着雪落在师尊的发上,心里琢磨着:“醒了以后,一定要抱抱师尊,跟他说对不起,以前我总让他操心,以后换我护着他,再也不让他掉一滴泪了。”

远处的雪堆里,王长老偷偷摸出颗瓜子,刚想嗑,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凉”,嘀咕了句:“咋回事?难道萧小子‘魂儿’醒了?”萧烬听见了,忍不住在心里笑:“王长老你还真猜对了!不过糖糕可别藏私,等我醒了,得分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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