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宏人消失在街角,真那才彻底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带着愧疚和后怕,小声对许墨说:“店长……对不起,我……我刚才太冲动了……我不知道他是……”
“不怪你,真那。”许墨摇摇头,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保护姐姐的反应很及时,只是力道……下次稍微控制点。”
他看了一眼依旧平静无波的士织,心中微叹。宏人的出现,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短暂地打破了平静,但涟漪过后,似乎并未在士织这潭深水中留下任何痕迹。
“走吧,”许墨重新牵起真那和士织的手,将刚才的插曲抛在脑后,脸上重新浮现温和的笑容,“带你们去个更好玩的地方,放松一下。”
许墨选择的目的地是位于市郊、规模宏大的水上乐园。巨大的造浪池、蜿蜒曲折的漂流河、惊险刺激的各式滑梯……充满了夏日的活力与喧嚣。
换上泳装后,真那选了一套相对保守的蓝白分体式泳衣,虽然遮得比较多,但依旧勾勒出少女青涩而匀称的曲线,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
她有些羞涩地拉着泳衣的下摆,不太习惯这样暴露在许墨面前。
而士织则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连体泳衣,款式简单至极,却意外地贴合她纯净空灵的气质,像一朵水中绽放的睡莲。
她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本能地紧紧跟在许墨身边。
许墨穿着一条深色的沙滩裤,精悍的身材展露无遗,引来不少路过的女性侧目。
真那的约会体验正式开始。许墨带着她尝试了各种项目。
在造浪池里,她被突如其来的大浪掀得尖叫连连,慌乱中紧紧抓住许墨的手臂才没被冲走,呛了几口水后反而咯咯笑了起来,脸上是纯粹的快乐。
在漂流河上,她放松地躺在泳圈里,随着水流缓缓飘荡,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偶尔偷瞄一眼旁边泳圈上的许墨,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
她还鼓起勇气尝试了垂直落体的“尖叫深渊”,下来时小脸煞白,腿都软了,被许墨笑着扶住,缓过来后又兴奋地说还要再玩一次。
整个过程中,士织就像一个安静的挂件。许墨玩什么,她就跟着玩什么。
许墨在造浪池,她就默默站在他身边,任凭浪花拍打。许墨去漂流,她就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的泳圈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许墨去玩滑梯,她也跟着排队,对惊险刺激毫无反应。
但有一点却异常执着——她总是不动声色地、极其自然地寻找一切机会贴近许墨。
排队时,她的手臂会轻轻挨着许墨的手臂;休息时,她会默默坐在离许墨最近的位置;甚至在水中行走时,水流稍微大一点,她就会“顺理成章”地被“冲”得靠向许墨,然后被许墨扶住。
她的动作非常自然,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依赖感,仿佛许墨就是她的磁石。
真那看着姐姐总是“不经意”地靠近许墨,心里有点小小的酸涩,但又觉得理所当然,姐姐现在这样,依赖店长是正常的。
她努力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体验上,但每次看到姐姐挨着店长,心跳还是会莫名加快。
最后,许墨提议去玩乐园的标志性项目——“极速漩涡”巨型水上滑梯。这是一个需要三人一组、抱着彼此滑下的超长封闭式滑道,最后会冲入一个巨大的圆形缓冲池。
“真那,你坐最前面,我在中间护着你,士织在最后抱住我。”许墨安排道。
真那有些紧张又期待地点点头。三人按照顺序在滑道口坐下。
真那在前,身体微微后仰靠在许墨怀里。许墨坐在中间,双臂环住真那的腰,同时身体后靠,让士织能抱住他的腰。士织则从后面紧紧抱住了许墨,冰凉的手臂环在他腰间,脸颊几乎贴在他的背上。
“抱紧了!”工作人员一声令下。
“哗啦——!!!”
巨大的水流瞬间将他们冲入黑暗蜿蜒的管道。速度极快,失重感不断袭来!真那的尖叫和欢笑声在管道内回荡。
许墨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少女身体的紧绷和柔软,以及背后士织那紧紧环抱的力量和冰凉的触感。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水流冲击着身体,三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随着滑道的起伏而摩擦、碰撞。
刺激的滑行仿佛持续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前方出现刺眼的光亮!
“噗通——!!!”
巨大的水花溅起!三人抱作一团,狠狠冲入了下方宽阔的缓冲池中!
强大的冲击力让环抱的三人瞬间被冲散,沉入水中。冰凉的池水包裹全身。
真那第一个挣扎着从水里冒出头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抹掉脸上的水珠:“哇!太刺激了!店长!姐姐!你们没……事……吧?”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变成了极致的惊恐和羞赧!
因为她感觉到……身下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天啊!她那件蓝白分体泳衣的上半部分还好端端地挂在身上,但下半身的泳裤……不见了!被刚才那强大的水流冲击和三人冲散时的力量,彻底冲掉了!
此刻的她,下半身只剩下了……光溜溜的!
而更要命的是,那件小小的、天蓝色的泳裤,正像一片无助的叶子,飘飘荡荡地……浮在了刚从水里冒出头、正在抹脸的许墨身边!近在咫尺!
“呜——!!!”真那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整个人像被煮熟的大虾一样瞬间变得通红!
她猛地蹲下身体,整个人缩进水里,只露出一个红得冒烟的脑袋,双手死死护住下面,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恨不得立刻沉到水底再也不出来!
许墨也愣住了,抹脸的动作僵在半空。他也看到了浮在自己手边的那抹熟悉的蓝色……再看看水里只露出个通红脑袋、羞愤欲绝的真那,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士织!”许墨反应极快,立刻沉声低喝。一直安静漂浮在不远处的士织,空洞的蓝眸转向许墨,似乎接收到了指令。
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划水靠近真那,然后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真那面前,也挡住了周围可能投来的视线,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临时的屏障。
“真那,别慌!没事的!没人看见!”许墨一边快速安抚,一边迅速伸手,一把捞起那件“惹祸”的泳裤。
他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当机立断潜入水中,游到被士织挡住、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真那身边。
“真那,把手给我!”
真那羞得几乎晕厥,听到许墨的声音更是浑身一颤,但强烈的羞耻感和对店长的信任让她下意识地、极其缓慢地、颤抖着松开了护住私密部位的手,摸索着伸了出去。
许墨在水中精准地抓住了她冰凉颤抖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那件小小的泳裤。
他引导着真那的手,帮助她找到泳裤的边缘,然后快速地、尽量不去触碰多余地方地,帮她将泳裤重新拉回原位,调整好位置。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但在真那的感觉中,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许墨手指的触碰,虽然隔着水,但那短暂而直接的接触带来的电流感和羞耻感几乎让她窒息。
当泳裤终于回到它该在的位置时,真那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巨大的委屈和羞耻感彻底爆发出来!
“呜哇——!!!”她再也忍不住,从水里猛地冒出头,放声大哭起来,眼泪混着池水滚滚而下,哭得惊天动地,仿佛要把所有的羞愤都哭出来。
她双手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身体在水里一抽一抽的。
许墨也浮出水面,看着哭成泪人的真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他游近一些,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是个意外,没人看到的,只有我和士织知道……”
士织依旧尽职尽责地用身体挡着,空洞的眼神看着前方,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真那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但依旧抽噎着,眼睛红肿,看都不敢看许墨一眼,小脸埋在士织的肩膀上,肩膀还在微微颤抖。这绝对是她人生中最社死、最想原地消失的一刻!
许墨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今天的“约会”到这里差不多该结束了。
他一手揽住还在抽泣的真那的肩膀,另一只手习惯性地牵住安静漂浮的士织的手腕:“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泡久了容易着凉。”
他带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羞愤欲绝,一个安静得像人偶的两个女孩,朝着岸边游去。
而士织,在被许墨牵着手腕拖动的过程中,似乎是无意识的,又似乎是某种深藏的本能驱使,她微微侧过头,将冰凉的、带着水珠的脸颊,轻轻贴在了许墨结实温热的胳膊上。
这个细微的动作,快得连一直关注着她的真那都没注意到,只有许墨手臂上传来那一点冰凉的触感,让他脚步微微一顿,低头看了士织一眼。
那张空灵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的贴近只是一个偶然的触碰。许墨眸光微动,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带着她们,走向更衣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