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远处突兀响起一声枪响,苏景添眉头一皱,立刻朝枪声方向冲去。
“喂?大哥!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开枪了?!”
阿宾焦急追问,但苏景添已无暇回应。
只见刚才逃跑的老六倒在血泊中,一颗子弹精准贯穿后脑,脑浆迸裂,死状惨烈。
苏景添迅速扫视四周,在角落阴影处发现一道电梯门正在缓缓合拢,里面隐约有人影。
他心头一紧,猛地转身,望向金库——赫然已是空空如也。
“妈的!”
他立马举起电话吼道:“快!让上面的人封锁附近所有路口,看见运货的车一律拦下!”
“明白!”
挂断电话,苏景添抄起手边砍刀,直奔电梯。
此时电梯门已经闭合,开始上升。
他二话不说,抬刀猛砍控制面板,火花四溅,他急忙用手臂挡住脸。
随着一声闷响,电路爆裂,电梯戛然而止。
“靠,太险了。”喘了口气,他四下张望,从旁边储物柜里翻出一把消防斧,拎在手中,狠狠砸向电梯门。
“哐!哐!哐!”
一下又一下,金属门在重击下扭曲变形,终于卷曲开来。
苏景添招呼几个兄弟合力将门掰开。
他探头一看,电梯卡在离地面不远的位置,冷笑一声。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咒骂:
“混账东西!还不快动?!”
苏景添听得清楚,抬脚就踹了上去。
这一踹让整个轿厢剧烈晃动,断裂的钢缆噼啪作响,猛然抽打下来,他迅速缩头,险些被扫中。
又是一阵刺耳的断裂声,伴随着混乱的撞击,电梯猛然坠落。
“啊——!”
里面的男人惊恐尖叫。
“轰!”一声巨响,电梯重重砸在地上,尘土飞扬,众人被呛得连连咳嗽。
散落的金条和钞票洒了一地,那人也被甩了出来,脸朝下摔了个结实,手枪脱手飞出,正好落在龙堂弟兄脚边。
那人反应极快,一把将枪攥在手里。
“啊!!!”那人爬起来看到眼前景象,失声狂叫,满脸悔恨。
若不是贪心多拿一箱钱,早该逃之夭夭了,如今却被困在这鬼地方。
“找死!”苏景添一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眼神冰冷如刀。
这人的所作所为,早已触到底线。
“钱,都搬去哪儿了?”
苏景添往那一站,气势逼人,那人顿时心里一凉,可贪念一起,胆子也就壮了。
“赶紧把我放下来,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那些钱!”
这话一出,苏景添反倒笑了,心说: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他手上力道渐渐加重,那人脸色由白转青,五官都快扭成一团。
“放手!我说!我都说!”
话音未落,苏景添一把将他甩到墙角,龙堂的兄弟们立刻围拢过来,刀光隐现,杀气弥漫。
那人望着眼前这一圈冷脸汉子,腿肚子直打颤。
“钱……钱我已经让人运上去了,我同伙开着面包车走的,这么久没动静,估计已经跑远了。
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能把他叫回来——我就拿一点,不多拿,剩下的全还你们,对你们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一边说一边咧嘴笑,觉得自己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妙,苏景添肯定得掂量掂量。
“再说了,我也知道你的底细——你叫苏景添,你杀了陈月波,现在安乐那边已经派人来接手地盘了,你根本拖不起时间。
你现在放我走,我还能帮你追回一部分,否则……你剩下的地盘,一个也拿不稳!”
说完,他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心想:这下你总得低头了吧?
‘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照我说的办,嘿嘿。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挥霍,美得不行。
苏景添听着,眉头微皱,确实不能再耗下去了,耽误太久,其他场子恐怕也要出乱子。
可就在这人笑得最欢的时候,苏景添突然抬手,“啪”地就是一记耳光抽过去。
那人半边脸瞬间肿起,嘴里渗出血丝,牙都松了两颗。
“你他妈发什么疯?!钱不要了是不是?”
苏景添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大哥大,铃声正好响起。
他一听就知道——阿宾已经截住了那辆车,金条和现款,全在手里了。
他接起电话:“喂。”
“添哥!那辆面包车我们拦下了!整整半车金条,另一半全是现金!我靠,这是陈月波攒下的?这也太狠了吧!”
阿宾在那头激动得语无伦次,苏景添却只是笑了笑,打断道:“行了,别废话,原地清点,全都运回咱们地盘。”
“明白!添哥!”
电话一挂,那人脸色刷地惨白,扑通跪下,脑袋像捣蒜一样磕在地上。
“大哥!饶命啊!钱你们都找回来了,我啥也不是,求您高抬贵手,当个屁放了吧!求您了!我真的不敢了!”
刚才还趾高气扬,转眼就成了丧家之犬。
苏景添冷冷扫他一眼,转身就走,临走前轻轻挥了下手。
这个动作别人看不懂,龙堂的兄弟却都明白了。
“求求你们……放我一马……我真的……”
话没说完,人已被拖进阴影里,再无声息。
处理完这事,苏景添环视四周,柜子里原本堆得满满当当,如今已被搬走大半,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你们几个,剩下的全搬上去,直接送回堂口,让邢堂的人好好盘一遍账,算清楚数目,今晚洪兴入账第一笔,过后每人红包少不了。”
兄弟们一听,脸上全露出喜色。
添哥许的红包,从来不会小气。
大伙儿热火朝天地干起来,刚走到地下钱庄门口,就看见阿宾站在那儿,眼睛瞪得老大。
别说他,连这些见惯风浪的龙堂弟兄,也是头一回见这么多东西堆在一起。
这一仗,旗开得胜,人心也彻底燃了起来。
“快!赶紧搬上那辆车,别磨蹭,后面还有好几处等着我们呢。”
阿宾站在一旁催促不停,心里盘算着时间,按眼下这进度,今晚能扫完陈月波的地盘都悬,更别说再去动龅牙驹的场子了。
队伍早已分成两拨,一部分人开车把抢来的物资往回运,另一头则继续朝下一个目标进发。
整夜没人歇脚,等运货的车刚回到据点,留守的兄弟们还有些懵。
这可是刚抄了几个场子就得手的东西,谁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多。
车门一开,大伙儿全愣住了。
“卧槽!这么多金条和现钞?你们动作也太快了吧,场子都拿下了?”
“天爷啊,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钱!等咱们把这些地盘全吃下来,洪兴在濠江说话可就有分量了!”
“可不是嘛,现在咱们有地有粮,有钱有枪,往后除了何马社团还能叫板一下,别的帮派算个啥?我看谁还敢挡咱们的路。”
“……”
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话虽热闹,但也不是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