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璃月港东侧的云隙，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金斑。空背着双肩包站在往生堂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里面装着昨晚精心准备的便当，还有一份藏在夹层里的礼物。他抬眼望去，朱红色的木门缓缓推开，钟离身着一袭剪裁合体的岩色长袍，袖口绣着暗金云纹，步履沉稳地走了出来。
“钟离，这里！”空挥了挥手，脸上扬起明亮的笑容。
钟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原本沉静的眼眸泛起一丝柔和的暖意，颔首道：“久等了，空。今日的行程，你都安排好了？”
“嗯！”空快步走上前，自然地挽住钟离的手臂，“我们先去吃早茶，然后去轻策庄看枫叶，傍晚再去绝云间看日落，怎么样？”
钟离任由他挽着，步伐配合着他的节奏放缓，声音温润：“都好，听你的。”
两人并肩走在璃月港的街道上，清晨的空气带着淡淡的桂花香，耳边传来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空兴致勃勃地给钟离讲着昨晚在冒险家协会听到的趣闻，钟离偶尔会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店铺给空介绍：“这家的杏仁豆腐口感细腻，是璃月老字号；前面那家的桂花糕，用的是每年第一茬的金桂，香气尤为醇厚。”
“那我们下次来尝尝？”空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
“好。”钟离轻笑一声，伸手替他拂去落在肩头的落叶，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发丝，带着微凉的暖意。
早茶店就开在港口附近，木质的桌椅擦拭得一尘不染，窗外便是波光粼粼的海面。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很快送上菜单。空熟练地点了钟离爱吃的翡翠虾饺、水晶烧麦，又加了一份自己喜欢的糯米鸡，最后还不忘叮嘱：“再来一壶碧螺春，要温的。”
钟离看着他熟练的样子，眼中笑意更浓：“你倒是记得我爱吃的。”
“那当然！”空扬起下巴，语气带着几分小得意，“我可是特意打听了钟离你的喜好呢。”
菜很快上桌，翡翠虾饺皮薄如纸，里面的虾肉饱满q弹；水晶烧麦晶莹剔透，咬一口汤汁四溢。空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递到钟离嘴边：“钟离，你尝尝这个，超好吃的！”
钟离微微低头，张口吃下，细细咀嚼后点头称赞：“不错，鲜而不腻。”他也夹了一块糯米鸡放到空的碗里，“这个也很好，糯米软糯，鸡肉香嫩。”
两人边吃边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空说起自己在提瓦特大陆的旅行经历，说起蒙德的风车和蒲公英，说起稻妻的樱花和雷暴，钟离听得十分认真，偶尔会补充几句关于各地风土人情的见解，从他口中说出的过往轶事，总能让空听得入迷。
“原来钟离你以前去过这么多地方啊！”空满眼崇拜地看着他，“那以后你能不能多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
“只要你想听，我便讲给你听。”钟离放下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温柔地落在空的脸上，“你的旅行还很长，若有需要，我会一直陪着你。”
空的心猛地一跳，脸颊微微发烫，低下头小声道：“嗯，我也是。”
吃过早茶，两人沿着港口的小路慢慢散步。空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钟离：“这个给你，我昨晚自己做的，里面装的是清心花和薄荷，可以提神。”
香囊是用天蓝色的绸缎缝制的，上面绣着几片小小的枫叶，针脚虽然不算特别精致，却透着满满的心意。钟离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嗅，清心花的淡雅与薄荷的清凉交织在一起，让人身心舒畅。
“很别致，多谢你，空。”钟离将香囊系在腰间，“我很喜欢。”
看到他喜欢，空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前往轻策庄的路上，沿途的风景美不胜收。金黄的稻田随风起伏，像一片金色的海洋；路边的野花开得正艳，五彩斑斓，引得蝴蝶翩翩起舞。空时不时会停下脚步，采摘几朵漂亮的小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然后转过身问钟离：“钟离，好看吗？”
钟离站在不远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点头道：“好看，很适合你。”
空笑得更开心了，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边，把编好的另一个花环戴在钟离的头上。绿色的藤蔓缠绕着各色的小花，衬得钟离原本沉稳的气质多了几分灵动。
“这样就更配了！”空退后几步，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满是笑意。
钟离抬手摸了摸头上的花环，没有取下，只是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你啊。”
一路说说笑笑，两人终于抵达了轻策庄。此时正是枫叶红透的季节，漫山遍野的枫叶像燃烧的火焰，美得令人窒息。空拉着钟离的手，沿着山间的小路往上走，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哇，好美啊！”空站在一片开阔的平台上，张开双臂，感受着山间的清风，“钟离，你看那边，红得像晚霞一样！”
钟离站在他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漫山的红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绚烂。他转头看向空，少年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眸比红叶还要耀眼。钟离的心跳微微加快，忍不住伸出手，将空揽入怀中。
空的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抱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钟离。”空轻声唤道。
“嗯？”钟离低头，下巴抵在他的发顶。
“有你在真好。”空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在提瓦特大陆旅行的这些日子，他遇到过很多困难，也经历过很多孤独，直到遇见钟离，他才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归属感。
钟离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空。”
两人在山顶相拥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长。空从钟离的怀中抬起头，脸颊红红的，眼神却格外明亮：“钟离，我们去看日落吧！”
“好。”钟离松开他，牵起他的手，沿着另一条小路往绝云间走去。
绝云间的山顶视野开阔，是观赏日落的绝佳地点。两人找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空靠在钟离的肩膀上，看着太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天空的颜色从金黄逐渐变成橙红，再到深邃的紫蓝。
“真美啊。”空感叹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
“嗯。”钟离轻轻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空，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钟离忍不住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空的身体一震，猛地抬起头，对上钟离深邃的眼眸。钟离的眼中满是温柔和爱意，他缓缓靠近，吻上了空的嘴唇。
这个吻很轻，很柔，带着钟离身上独有的岩王帝君的沉稳气息，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空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吻，心中像有小鹿在乱撞，甜蜜的感觉蔓延开来，充斥着整个心房。
良久，钟离才缓缓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气息有些不稳：“空，我喜欢你。”
空的脸颊滚烫，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来，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钟离，我也喜欢你！”
得到他的回应，钟离的眼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他再次将空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以后，我们还要一起看很多次日出日落，一起去很多地方，好不好？”空靠在钟离的怀里，轻声说道。
“好。”钟离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星光洒满了天空。空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便当，笑道：“钟离，我们今晚就在这里野餐吧！”
便当里的饭菜还带着温热，有钟离爱吃的红烧肉，有空喜欢的炒青菜，还有一份精致的水果沙拉。两人坐在大石头上，就着星光，分享着美食，聊着天，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空拿起一块红烧肉递到钟离嘴边：“钟离，你尝尝这个，我特意按照你喜欢的口味做的，肥而不腻。”
钟离张口吃下，味道确实很不错，比外面餐馆做的还要合他的心意。他看着空忙碌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暖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辛苦你了，空。”
“不辛苦！”空笑得眉眼弯弯，“只要你喜欢就好。”
吃完晚饭，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空指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说道：“钟离，你看那颗星星，好亮啊！我听说，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人的愿望，你说它会不会听到我们的愿望呢？”
钟离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会的。只要心诚，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那我的愿望是，希望能和钟离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空闭上眼睛，默默祈祷着。
钟离低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轻声说道：“我的愿望，和你一样。”
夜风吹过，带着山间的清凉，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甜蜜。空靠在钟离的怀里，听着他温柔的话语，渐渐进入了梦乡。钟离低头看着他熟睡的脸庞，眼中满是宠溺和爱意，他轻轻将空抱起，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照亮了前行的路。这一夜，注定是甜蜜而难忘的，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夜风吹过，带着山间的清凉，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甜蜜。空靠在钟离的怀里，听着他温柔的话语，渐渐进入了梦乡。钟离低头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月光为他的睫毛镀上了一层银边，呼吸均匀而绵长。钟离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安宁，他轻轻将空抱起，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比来时要难走许多，尤其是在没有照明的夜晚。但钟离的脚步却异常平稳，他一只手稳稳地托着空的膝弯，另一只手揽着他的后背，将他整个人轻柔地护在怀里。空似乎在睡梦中也感受到了这份安稳，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发出一声满足的呓语。
钟离的脚步顿了顿，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空的脸颊，那触感细腻而温暖，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样鲜活的生命，是多么的珍贵。
他就这样抱着空，一步步走在月光下的山路上。周围是虫鸣和风声，头顶是璀璨的星河，怀里是他最珍视的人。对钟离而言，曾经漫长而孤独的岁月，似乎都在这一刻找到了意义。他守护了璃月千年，见证了无数的兴衰荣辱，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如此真切的幸福。
回到璃月港时，已是深夜。街道上的行人早已散去，只剩下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昏黄的光晕。钟离抱着空，沿着熟悉的路线走向空在冒险家协会附近租住的小屋。他没有叫醒空，而是从空的背包里摸索出钥匙，轻轻打开了房门。
房间不大，但被空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小小的衣柜，墙上还贴着一张手绘的提瓦特大陆地图，上面用图钉标记了他已经去过的地方。
钟离将空轻轻放在床上，为他脱掉鞋子，盖上被子。他坐在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静静地看着空的睡颜。少年的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钟离伸出手，温柔地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轻声呢喃：“别怕，我在这里。”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安抚，空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钟离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确认空睡得很沉，他才起身，为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轻轻带上房门，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空是在一缕阳光和一阵熟悉的香气中醒来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他揉了揉眼睛，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他只记得和钟离在山顶看星星，然后……然后好像就睡着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空喃喃自语，坐起身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钟离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他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常服，但那份从容不迫的气质丝毫未减。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和一个金黄的荷包蛋，香气扑鼻。
“醒了？”钟离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昨晚你睡着了，我便先送你回来了。”
空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他想起来了，自己竟然在约会的时候睡着了，还让钟离一路把自己抱回来！这也太丢人了！
“我……我睡着了？”空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对不起，钟离，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钟离打断了他的道歉，拿起筷子递给他，“你昨晚也累了。快趁热吃吧，我做了你爱吃的阳春面。”
“你做的？”空惊讶地抬起头。他从未想过，像钟离这样看起来养尊处优的人，竟然还会做饭。
“以前在尘歌壶里研究食谱时，学过一些。”钟离淡淡地解释道，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空接过筷子，夹起面条吹了吹，送入口中。面条爽滑劲道，汤汁鲜美浓郁，带着一股淡淡的猪油香，正是他最喜欢的味道。荷包蛋煎得恰到好处，蛋黄是溏心的，咬一口，浓郁的蛋液和汤汁混合在一起，美味得让他几乎要眯起眼睛。
“好吃……”空含糊不清地说道，眼眶却有些发热。
这不仅仅是一碗面的味道，更是钟离的心意。他能想象到，在自己熟睡的时候，钟离是如何为他准备这顿早餐的。那份细致和温柔，让他的心像是被温水浸泡过
那个拥抱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当钟离终于松开空时，少年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一双明亮的眼睛里还带着未干的水汽，却闪着比星辰还要璀璨的光芒。
“我……我有点饿了。”空吸了吸鼻子，用有些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这过于安静的氛围。他觉得再这样对视下去，自己的心跳可能真的会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钟离轻笑一声，他当然知道空是在转移话题，但他没有戳破，只是温柔地说：“好，我们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空的回答毫不犹豫，带着百分之百的信任。
这个回答让钟离的心又是一暖。他牵着空的手走进小小的厨房，开始准备晚餐。空则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在一旁打下手，一会儿递个盘子，一会儿递把菜刀，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那份想要参与进来的心意却让钟离觉得无比温馨。
晚餐很简单，一荤一素一汤。钟离的厨艺显然不止阳春面那么简单，一盘普通的炒青菜在他手下也变得青翠欲滴，鲜美爽口；一份番茄炒蛋酸甜开胃，汤汁拌米饭能吃两大碗；还有一碗冬瓜排骨汤，汤色清亮，味道鲜美。
两人坐在小小的餐桌旁，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空吃得津津有味，不停地称赞钟离的厨艺。
“钟离，你简直是全能的！不仅懂历史、懂文化、懂艺术，还会做饭！”空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只是略懂一些。”钟离夹了一块排骨放进空的碗里，“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饭，空坚持要自己洗碗。他系上小小的围裙，站在水池前，认真地刷着盘子。钟离则靠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看着这个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的少年，钟离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千年的孤寂，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治愈了。
洗完碗，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和远处的灯火照亮了彼此的脸庞。空靠在钟离的怀里，钟离则将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轻轻哼着一首古老的歌谣。那旋律空从未听过，却让他感到无比安宁。
“钟离，你哼的是什么歌？”空轻声问。
“是很久以前，璃月还在魔神战争时期，一首流传在民间的摇篮曲。”钟离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悠远的回忆，“那时候，战争频繁，民不聊生。母亲们会哼着这首歌，希望能保佑自己的孩子在睡梦中远离灾祸。”
空沉默了。他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但从钟离的描述中，他能想象出那种黑暗和绝望。他伸出手，紧紧抱住钟离的腰。
“都过去了。”钟离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温柔，“现在的璃月，国泰民安。而我，也有了你。”
空抬起头，在月光下，他能看到钟离眼中深沉的爱意。他主动凑上前，吻上了钟离的嘴唇。这个吻，不再是之前的试探或热情，而是充满了珍惜与承诺。
钟离回应着他的吻，手臂收紧，将他更紧地拥在怀里。
夜深了，钟离准备告辞。他站起身，对空说：“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嗯。”空点点头，送他到门口。
钟离打开门，却又转过身，将空轻轻推到墙上，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
“晚安，我的恋人。”
“晚……晚安，钟离。”空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看着钟离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空才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脏还在“怦怦”地狂跳。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钟离的温度和气息。
他真的……成了钟离的恋人……不对，他原本就是他的恋人……这点无可否认
这个认知让他兴奋得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后半夜才带着满足的微笑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仿佛都陷入了热恋的甜蜜中。钟离不再每天都待在往生堂处理那些繁琐的“往生业务”，而是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伴空。他们一起去晨曦酒庄品过最烈的酒，一起去风起地的大树下乘凉，甚至一起去望风山地采过风之晶核。
他们的关系，在璃月港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无论是万民堂的香菱，还是冒险家协会的凯瑟琳，看到他们出双入对，都会露出了然的微笑。
这一天，钟离对空说：“空，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啊，去哪里？”空好奇地问。
钟离没有回答，只是牵起他的手，带着他走到了璃月港一处僻静的码头。那里停着一艘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船，船夫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
“先生，您来了。”老爷爷看到钟离，恭敬地行了一礼。
“麻烦你了。”钟离点点头，然后扶着空上了船。
小船缓缓驶离港口，向着大海深处划去。空坐在船头，感受着海风拂面，海鸥在头顶盘旋。他看着远处的璃月港在视野中慢慢变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轮廓。
“钟离，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呀？”空忍不住再次问道。
钟离笑而不语，只是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低语：“到了你就知道了，是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他的气息温热，带着一丝淡淡的龙涎香，让空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不再追问，安心地靠在钟离的怀里，任由小船载着他们，驶向未知的远方。
大约一个小时后，小船绕过一座小岛，空的眼前豁然开朗。在大海的中央，竟然有一座小小的孤岛。岛上没有别的建筑，只有一座雅致的中式庭院，青瓦白墙，飞檐翘角，周围种满了青翠的竹子和不知名的奇花异草。
“这里是……”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里是尘歌壶的一个入口。”钟离牵着他走上岸，船夫老爷爷则知趣地划船离开了。
他带着空走到庭院门口，推开那扇古朴的木门。门后并非庭院，而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星空。无数光点在他们身边缓缓漂浮，如同流动的星河。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钟离的声音在这片星空中回响。
他牵起空的手，一步迈出，两人瞬间就出现在了一片壮丽的山水之间。这里有高耸入云的山峰，有蜿蜒流淌的河流，有开满了璃月所有珍稀花卉的花园，还有一座比空见过的任何建筑都要宏伟华丽的宫殿。
“这是……尘歌壶？”空瞪大了眼睛，他虽然听说过这个神奇的法器，但从未想过里面竟然是如此壮丽的景象。
“嗯。”钟离点点头，“这是我用神力创造的空间，一个可以让我安心休憩的地方。”
他带着空漫步在这片仙境般的土地上。他们走过开满琉璃袋的山坡，走过清澈见底的小溪，最后来到一座建在山顶的凉亭。凉亭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亭中央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
“坐吧。”钟离邀请他坐下。
空坐在石凳上，俯瞰着山下的景色，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感动。他能感受到，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草木，每一块山石，都充满了钟离的气息。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空轻声问。
钟离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与他平视，目光无比认真：“空，你说过，你想知道我的过去。但我的过去，是漫长而沉重的。我不想让那些黑暗的记忆，影响到我们现在的快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也想让你了解真正的我。这里，就是我的一部分。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都记录着我的所思所想，我的喜怒哀乐。我把它分享给你，就像把我的心，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一样。”
空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明白了钟离的意思。这不仅仅是一个礼物，更是一份最深沉的信任和告白。
“钟离……”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钟离伸出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水，然后将他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空，我爱你。”钟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坚定而深情，“不是作为朋友，不是作为旅伴，而是作为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我想和你共度余生，无论你的旅途通向何方，我都想陪你走下去。”
空在他怀里用力点头，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我也是，钟离……我也是……”
在这片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天地里，在这片壮丽的山水之间，他们的誓言，仿佛被刻进了山石，融入了草木，将与这片土地一起，永恒不朽。
钟离松开他，捧着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这个吻，充满了所有未说出口的爱意、承诺和决心。空闭上眼，全身心地回应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空靠在钟离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
“空，”钟离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等你找到你的妹妹，无论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如果你想继续旅行，我会陪着你走遍提瓦特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你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我就为你建一座全世界最美丽的家园。”
“那你呢？”空抬起头，看着他，“璃月怎么办？你是璃月的岩王帝君。”
“璃月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国度，它不再需要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来庇护。”钟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和释然，“我的契约已经完成。从今以后，我只是钟离，一个爱着你的普通人。”
“可是……”
“没有可是。”钟离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在我漫长的生命中，我守护了璃月千年。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而我的愿望，就是和你在一起。”
空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他只能伸出双臂，再次紧紧地抱住钟离，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里。
原来，被人如此珍视，是这样一种幸福的感觉。
那天晚上，他们没有离开尘歌壶。钟离在山顶的宫殿里为他准备了房间，房间里的一切都和空在璃月港的小屋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宽敞和精致。
空躺在床上，钟离坐在床边，为他讲着自己年轻时的故事。他讲自己如何与尘之魔神归终相识，如何与北风狼王切磋，如何在魔神战争中一步步统一璃月。那些波澜壮阔的历史，从他口中说出，不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故事。
空听得入了迷，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钟离看着他熟睡的脸庞，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我的爱人。”
他没有离开，而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就像第一天晚上那样，静静地守护着他，直到天明。
窗外，星辰流转，月华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