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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杭州已是一周后,吴邪推开古董店的门,熟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他径直走向二楼书房,从书架最深处抽出一个上了锁的木盒——这是三叔留下的最后一个盒子,之前一直没找到钥匙,如今却觉得,里面或许藏着阴司道阵眼的关键。

“你确定三叔的笔记里有线索?”胖子瘫在沙发上,啃着吴邪刚买的西湖藕粉糕,“那老狐狸的笔记比密码本还难懂,上次找古墓线索,咱们愣是研究了三天才看明白半页。”

白泽凑过来,看着木盒上的铜锁:“这锁是‘七星连环锁’,得按特定顺序转动七个锁孔才能打开。吴邪,你三叔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特殊的数字或符号?”

吴邪蹲在木盒前,指尖抚过锁上的纹路,突然想起小时候三叔教他认古董时说过的话:“七星对应北斗,开锁得按‘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的顺序来。”他按照这个顺序转动锁孔,“咔嗒”一声,木盒应声而开。

盒子里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封面写着“阴司道秘录”四个字,扉页上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图——图中央是一个圆形阵眼,周围刻着和古寺地宫石柱相同的锁龙纹,阵眼旁标注着“长白山青铜门,阵眼之源”。

“长白山青铜门?”解雨臣皱起眉头,“之前我们去长白山,只知道青铜门后是终极,没想到还和阴司道的阵眼有关。”

张起灵盯着阵法图,眼神凝重:“青铜门是阴阳两界的分界点,阴司道的阵眼根源就在门后。当年我守青铜门,就是为了压制阵眼的阴气,只是没想到,阴市之主会打阴司道的主意。”

苏九儿翻着笔记,突然停在一页:“你们看这个!三叔写着‘青铜门后有‘镇阴石’,是阵眼的核心,一旦镇阴石松动,阴司道的封印就会彻底失效。而要加固镇阴石,需要‘阴阳双玉’——镇魂玉和咱们手里的阴阳牌刚好是一对!”

吴邪猛地一拍桌子:“这么说,只要我们带着阴阳双玉去长白山,找到镇阴石,就能彻底封住阴司道?”

白泽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但青铜门后危险重重,除了张起灵,没人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而且三叔的笔记里还提到,青铜门每十年才会完全开启一次,现在距离下次开启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要是错过了,就得再等十年。”

“那咱们得赶紧准备!”胖子立刻站起身,“胖爷我这就去收拾装备,长白山再冷,也挡不住咱们的脚步!”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忙着准备物资——抗寒的冲锋衣、高热量的压缩饼干、应对阴物的符纸和草药,还有胖子特意准备的“秘密武器”:两箱牛肉罐头。

出发前一晚,吴邪坐在书房里,翻着三叔的笔记,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字:“守护阴阳,非一人之力,需同心同力,方得始终。”他想起这些日子和伙伴们一起经历的生死,眼眶有些发热。

“在想什么?”张起灵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把磨好的古刀。

吴邪合上笔记,笑了笑:“在想三叔说得对,咱们能走到现在,靠的就是大家一起。明天去长白山,不管里面有什么,咱们都一起面对。”

张起灵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暖意:“嗯,一起。”

第二天清晨,众人驱车前往长白山。车子行驶在东北的雪原上,窗外的景色从郁郁葱葱的树林变成了白雪皑皑的山脉。经过三天的跋涉,终于抵达长白山脚下的一个小镇。

小镇上的人很少,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只有一家客栈还开着。客栈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看到他们背着大包小包的装备,忍不住提醒:“最近山上不太平,总有人看到黑影在雪地里晃悠,你们还是别上山了。”

“大叔,我们是来找人的,必须上山。”吴邪递过去一杯热茶,“您知道通往青铜门的路怎么走吗?”

老板叹了口气:“从后山的雪道上去,走约莫二十里,会看到一片松树林,松树林尽头就是青铜门。但你们一定要小心,那片松树林有‘雪鬼’,晚上会出来抓人。”

谢过老板后,众人背着装备,朝着后山出发。雪地里的脚印很快就被新下的雪覆盖,寒风刮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走了约莫半天,终于看到一片松树林,松树林里静得反常,连鸟叫声都没有。

“小心点,这里的阴气很重。”白泽掏出罗盘,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雪鬼应该就在附近,大家别分开。”

话音刚落,松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紧接着,无数道黑影从雪地里钻出来,朝着众人扑去——那些黑影没有脸,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雪。

“是雪鬼!”苏九儿掏出桃木剑,剑身上的符文亮起金光,“它们怕阳气,用符纸攻击!”

众人立刻掏出符纸,朝着雪鬼扔去。符纸碰到雪鬼,发出“滋滋”的声响,黑影瞬间消散。可雪鬼越来越多,很快就将众人围在中间。

张起灵拔出古刀,寒气顺着刀刃蔓延,周围的雪瞬间冻结成冰墙,将雪鬼挡在外面。“快冲过去!”他大喊着,率先朝着松树林尽头跑去。

众人跟在后面,终于冲出了松树林。眼前出现一座巨大的青铜门,青铜门上刻着复杂的纹路,门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刚好能放下阴阳双玉。

“终于到了!”胖子喘着粗气,“接下来该怎么打开青铜门?”

白泽将镇魂玉和阴阳牌放在凹槽里,两种光芒融合在一起,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后是一条漆黑的通道,通道里飘着一股淡淡的寒气,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钟声。

“走吧,去找到镇阴石,彻底封住阴司道。”吴邪握紧手里的手电筒,率先走进通道。众人跟在后面,通道里的脚步声回荡,像是在为他们的冒险,奏响新的乐章。

白泽将镇魂玉与阴阳牌的融合光芒抚平,转头看向众人:“我先不回白家了,白家有凌辰和白青羽两个小子在,我也放心。凌辰那孩子心思细,能守好白家的古籍库;青羽身手利落,对付些小阴物不成问题,倒不如跟着你们去青铜门后,多个人多份照应。”

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在,我们心里更有底。毕竟这阴司道的阵法,还得靠你解读。”

众人沿着漆黑的通道往里走,手电筒的光束在岩壁上扫过,能看到壁上刻着和古寺地宫相似的壁画——画中是身着铠甲的卫士,手持长矛对着通道深处,像是在守护什么,又像是在抵御什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通道尽头的寒气突然加重,连呼吸都带着白雾。

“前面就是青铜门后的主殿了。”张起灵停下脚步,古刀的刀柄微微发烫,“里面的阴气比我上次来的时候重了很多,镇阴石恐怕已经开始松动。”

推开主殿的石门,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主殿中央立着一块三人高的黑色巨石,正是镇阴石,石身上布满裂纹,黑色的雾气正从裂纹中不断涌出;石下的地面上,刻着一圈圈的锁龙纹,纹路里的金光已经变得暗淡,像是随时会熄灭。

“不好!锁龙纹的阳气快撑不住了!”白泽快步上前,蹲在纹路旁查看,“雾气里带着阴毒,一旦接触皮肤,会被吸走阳气,大家别靠近!”

话音刚落,主殿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几道黑影从暗处窜出——竟是之前被打散的鸦卫残魂,它们被镇阴石的阴气吸引,聚集在这里,变得比之前更加凶猛。

“这些东西怎么还跟着!”胖子举起工兵铲,朝着最前面的黑影砸去,“胖爷我今天非得把你们彻底打散不可!”

解雨臣甩出软鞭,软鞭上的符纸燃起明火,缠住一道残魂,火光中传来刺耳的尖叫:“它们靠阴气存活,镇阴石不加固,这些残魂就没完没了!吴邪,你们快去加固镇阴石,我们来挡住它们!”

吴邪和张起灵、白泽立刻朝着镇阴石跑去。白泽掏出古籍,快速翻到记载镇阴石的一页:“把阴阳双玉按‘左阴右阳’的位置嵌入石身的凹槽里,再将精血滴在玉上,就能激活双玉的力量,修复锁龙纹!”

张起灵一眼就看到镇阴石两侧的凹槽,他接过吴邪递来的阴阳牌和镇魂玉,精准地嵌入槽中。两人同时将手指划破,精血滴在玉上,金光与白光瞬间从玉中爆发,顺着石身的裂纹蔓延。

可就在这时,镇阴石的顶部突然裂开一道大缝,一股浓黑的雾气喷涌而出,化作一只巨大的鸦爪,朝着吴邪抓去——竟是阴市之主未散的核心残魂,它藏在镇阴石的裂纹里,等着这一刻反扑!

“小心!”张起灵一把将吴邪推开,古刀横劈而出,刀刃的寒气与雾气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雾气被劈散,却又很快重新聚拢,化作阴市之主的虚影:“想加固镇阴石?没那么容易!今天我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拉你们陪葬!”

虚影朝着镇阴石扑去,想要撞碎阴阳双玉。白泽立刻掏出符纸,捏出诀印:“天地阳气,凝!”符纸化作一道金光屏障,挡住虚影的去路。“吴邪,快!双玉的力量还没完全激活,再晚就来不及了!”

吴邪立刻起身,再次将精血滴在阴阳双玉上,同时默念三叔笔记里的口诀:“阴阳相济,镇煞归位!”双玉的光芒愈发炽烈,锁龙纹的金光也重新亮起,顺着地面蔓延,将整个主殿笼罩。

虚影在金光中痛苦挣扎,它疯狂地撞击屏障,却被金光灼伤,身形越来越淡。“我不甘心……我守了这么久……”虚影发出最后一声咆哮,彻底消散在金光中。

随着虚影消散,那些鸦卫残魂也失去了阴气支撑,纷纷化作黑烟散去。主殿里的阴气渐渐消散,镇阴石上的裂纹慢慢愈合,黑色的雾气也消失不见。

众人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胖子揉着胳膊:“终于结束了,这老鬼可真能折腾!”

白泽看着修复完好的镇阴石,笑着说:“阴司道的封印彻底加固了,以后不会再有阴物能从这里出来了。”

吴邪站起身,望着镇阴石上的阴阳双玉,心里一阵感慨:“三叔说得对,靠一个人不行,得靠大家一起。”

张起灵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束了,可以回去了。”

众人收拾好装备,朝着主殿外走去。通道里的寒气已经散去,阳光从青铜门的缝隙中照进来,洒在雪地上,格外温暖。

走出青铜门,长白山的雪已经停了,远处的天空放晴,露出湛蓝的颜色。胖子伸了个懒腰:“这下总算能好好歇口气了!吴邪,回杭州后,你可得请胖爷我吃顿好的,西湖醋鱼、东坡肉,一样都不能少!”

吴邪笑着点头:“没问题,想吃什么都行!”

众人沿着雪道往下走,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山深处。他们知道,这次的冒险结束了,但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不过只要他们在一起,同心同力,就没有跨不过的坎。而长白山的青铜门,也将继续守护着阴阳两界的平衡,等待着下一次被需要的时刻。

车子驶离长白山腹地,雪线逐渐后退,窗外的景色从纯白雪原慢慢变回覆着薄霜的树林。胖子靠在车窗上,嘴里还嚼着最后一块牛肉罐头,含糊不清地念叨:“等回了杭州,胖爷我先泡个热水澡,再去巷口那家老字号吃碗片儿川,这一路冻得骨头都快酥了。”

解雨臣指尖转着手机,笑着接话:“你那点心思全在吃上了。我得先回铺子看看,这趟出来耽搁太久,不少老客户的订单还等着处理。”

苏九儿则翻着背包里的符纸,把用过的残符整理好:“我打算回一趟道观,把这次对付阴物的新法子记下来,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吴邪坐在副驾,转头看向身旁的张起灵,他正望着窗外发呆,古刀静静靠在腿边。“小哥,回杭州后有什么打算?”吴邪轻声问。

张起灵收回目光,看向吴邪,眼神比之前柔和了些:“先留在你那儿,看看三叔的笔迹还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一旁的白泽合上古籍,笑着插话:“我也先跟着你们,等确认阴司道那边彻底没问题,再回白家看看。凌辰那小子估计又把古籍库翻得乱七八糟,得回去收拾收拾。”

一路说说笑笑,车子行驶了四天,终于回到杭州。刚进老城区,熟悉的烟火气就扑面而来——巷口早点铺的蒸笼冒着白汽,自行车铃铛声清脆,街坊邻居坐在门口晒太阳聊天,和长白山的寂静寒冷截然不同。

古董店的门推开时,积了些灰尘的柜台让吴邪生出几分亲切感。他刚把背包放下,就听到巷口传来熟悉的喊声:“吴邪!你可算回来了!”

抬头一看,是隔壁的王婶,手里还拎着刚买的菜:“前几天看到你店门关着,还以为你又去外地了。这袋春笋刚挖的,给你炖肉吃!”

吴邪笑着接过春笋:“谢谢王婶,这次回来就多待阵子。”

接下来的日子,众人渐渐回归平静。胖子每天雷打不动去老字号打卡,把杭州的小吃吃了个遍;解雨臣忙着处理铺子的事,偶尔会约大家去茶馆喝茶;苏九儿回了道观,时不时寄来新画的符纸;白泽则帮着吴邪整理三叔的笔记,把零散的线索分类归档。

张起灵还是老样子,要么坐在店里看店,要么跟着吴邪去巷口散步,偶尔会对着三叔留下的旧物件发呆。有天傍晚,吴邪看到他在整理背包,里面放着之前去长白山时穿的冲锋衣,还有几块从雪地里捡的石头。

“小哥,你在整理东西?”吴邪走过去。

张起灵点点头,拿起一块带纹路的石头:“这是青铜门附近的石头,留个纪念。”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再去,或许能用得上。”

吴邪心里一暖,明白他是在惦记着未来的可能。他挨着张起灵坐下,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管以后去哪,咱们都一起。”

几天后,白泽接到了白家的电话,电话里凌辰兴奋地说:“师父,我和青羽把古籍库整理好了,还发现了一本关于‘上古阳纹’的书,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白泽挂了电话,笑着对众人说:“看来我得回白家一趟了。凌辰那小子总算靠谱了一回。”

众人特意在巷口的小饭馆为白泽饯行,桌上摆着西湖醋鱼、东坡肉,还有胖子特意点的酱鸭。“白泽,回去后记得常联系,要是白家有什么事,随时喊我们。”吴邪举起酒杯。

白泽笑着举杯:“放心,少不了麻烦你们。等我把白家的事处理好,再回杭州找你们喝酒。”

送白泽离开那天,阳光很好。吴邪站在古董店门口,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巷口,转头就看到张起灵站在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刚买的糖糕,递了过来:“王婶家的,甜的。”

吴邪接过糖糕,咬了一口,甜意顺着舌尖蔓延开来。他看着身边的伙伴,看着巷子里的烟火气,突然觉得,冒险或许有尽头,但他们之间的情谊,还有那些未完待续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胖子从巷口跑过来,手里拎着两袋牛肉干:“吴邪,小哥,刚才碰到个老主顾,说他在云南有个老宅子,最近总闹怪事,问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吴邪和张起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走啊,”吴邪笑着说,“新的事儿,这不就来了嘛!

解雨臣指尖的茶杯轻轻一顿,茶沫在杯中晃了晃,他抬眼看向白泽,眼神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反而带着几分坦荡的认真:“我还是很喜欢你,男的也想接触你,神君又咋了?”

这话一出,小饭馆里瞬间安静下来。胖子刚塞进嘴里的酱鸭差点喷出来,他嚼着肉含糊道:“花儿爷?你这……这话说得也太直接了!”

白泽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吴邪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话:“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不是朋友间的那种,是想多靠近你、跟你待在一起的喜欢。之前总觉得别扭,现在花儿爷说了,我也不想藏着了。”

张起灵坐在一旁,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落在白泽身上,眼神比平时更亮了些,轻轻点了点头:“我也是。”简单三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苏九儿刚喝了口茶,闻言差点呛到,他放下茶杯,耳尖微红,却也直白道:“我……我早就对你有心思了。之前觉得大家都是朋友,怕说了尴尬,可现在既然都摊开了,我也不想装了。白泽,我喜欢你。”

四个人的心意像潮水般涌来,把白泽围在中间。他看着眼前熟悉的伙伴,眼底渐渐染上笑意,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几分释然:“你们啊……倒是一点都不藏着。”

解雨臣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前倾:“藏着干嘛?喜欢就是喜欢,跟性别、跟你是不是神君没关系。你要是觉得困扰,也可以直接说,我们不会逼你。”

白泽摇了摇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压下嘴角的笑意:“困扰倒没有,就是没想到……你们居然都这么直接。”他看向吴邪,“你之前总躲着我,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呢。”

“哪能啊!”吴邪急忙摆手,“我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怕你觉得我奇怪……”

张起灵这时补充道:“不管你选不选我们,我们还是朋友。”他的语气很轻,却让人觉得安稳。

胖子在一旁看得热闹,拍着桌子道:“好家伙!你们这是集体告白啊!白泽,你可得好好选选,咱们这儿有古董店老板、有解家当家、有哑巴长、还有道长,各个都是顶尖的!”

苏九儿瞪了胖子一眼:“别瞎起哄!”

白泽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他放下茶杯,看着四个人,认真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也很感谢你们愿意对我坦诚。只是这种事急不得,我需要点时间想想。但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不会因为这个改变。”

解雨臣笑了笑,拿起茶杯跟白泽碰了一下:“好,我等你想清楚。不管多久,我都等。”

吴邪也跟着点头:“我也是!不着急,你慢慢想!”

张起灵依旧是简单的点头,却用眼神传递着“我会等你”的意思。

苏九儿松了口气,笑着说:“只要你不讨厌我们,我就有信心。”

夕阳透过饭馆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几个人身上,暖融融的。胖子又开始张罗着加菜,嘴里念叨着“告白归告白,饭还得吃”,瞬间把刚才的紧张气氛冲淡了。

白泽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清楚,这场突如其来的告白,或许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一样,但无论未来如何,这份坦诚的心意,都会是他们情谊里最珍贵的一部分。而他自己,也需要时间,去理清心里的情愫,去回应这份沉甸甸的喜欢。

白泽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没有半分敷衍的冷淡,反而抬眼看向众人,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将心里的话慢慢道来:“你们的心意我都接收到了,没有觉得困扰,更不会故意疏远。只是感情这事儿,不是一时冲动就能定的,我不想随便给你们答复,既是对你们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他先看向解雨臣,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的轻松:“花儿爷,你向来坦荡,今天能把话说开,我挺开心的。但你习惯了干脆利落,感情里却得慢些走——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琢磨,对你的喜欢是朋友间的依赖,还是更特别的心意。”

接着转向吴邪,眼底多了些柔和:“吴邪,你之前躲着我的时候,我还真猜过是不是自己哪里让你不自在。现在知道是因为这份心思,倒觉得你挺可爱的。只是你总把别人的事放在前头,我得看看,这份喜欢里,有多少是你真正为自己想的。”

然后目光落在张起灵身上,语气轻了些:“小哥,你话少,但做事最让人安心。可你习惯了默默守护,很少说自己想要什么。我得搞清楚,你对我的喜欢,是因为一起经历过生死的羁绊,还是真的想跟我好好走下去。”

最后看向苏九儿,笑了笑:“九儿,你总把符纸和道观的事挂在嘴边,藏起自己的心思。我得知道,你这份喜欢,能不能扛住以后可能有的顾虑——毕竟你是修道之人,我又是个‘神君’,旁人的眼光或许会成为阻碍。”

一番话坦诚又实在,没有丝毫回避,也没让任何人觉得被冷落。

解雨臣听完,指尖转着茶杯的动作停下,眼里多了几分认同:“你说得对,是我太急了。慢慢来,我有的是耐心。”

吴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以后我会学着多想想自己的心意,不总躲着。”

张起灵看着白泽,缓缓点头:“我会学着说,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

苏九儿也松了口气,耳尖的红意还没退,却认真道:“旁人的眼光我不在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陪着你一起面对。”

胖子在一旁听得直点头,凑过来道:“还是白泽你通透!不像他们,要么急着要答案,要么藏着掖着。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慢慢聊感情,胖爷我先把这盘东坡肉解决了,可别浪费了!”

这话逗得众人都笑了,刚才还带着点紧张的气氛瞬间松快下来。

白泽看着眼前的几人,拿起筷子夹了块鱼,放进嘴里:“好了,先吃饭吧。菜都要凉了。至于心意,咱们慢慢聊——日子还长,总能理清楚的。”

巷口的晚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饭菜的香气和淡淡的烟火气。几个人不再执着于“答案”,而是像往常一样聊着天,说着杭州最近的新鲜事,偶尔插几句关于未来的玩笑话。

白泽知道,拒绝冷漠、坦诚相待,才是对这份情谊最好的回应。而这份未完待续的心意,会像巷口的晚风一样,温柔地萦绕在他们之间,慢慢酝酿出最适合的模样。

白泽指尖刚触到瓷碗边缘,突然猛地攥紧了手,指节泛白。他垂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再抬眼时,眼底的温和尽数褪去,只剩一片冷冽的平静,像是覆了层薄冰。

“别再提喜欢的事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我是男的,你们也是。这份心思本就不该有,从今往后,就当没说过。”

这话像块冰投进热汤里,瞬间浇灭了桌上的暖意。解雨臣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眉梢微蹙:“白泽,你这话什么意思?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没什么突然的。”白泽打断他,拿起筷子的动作僵硬却刻意维持着平静,“是我想通了。之前没把话说透,让你们误会了。我对谁都没那种心思,不管是男是女,也不管我是不是神君。”

吴邪急了,往前凑了凑:“你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刚才你还跟我们说慢慢理清楚,怎么突然就……”

“那是我没考虑清楚。”白泽抬眼看向他,眼神冷得陌生,“现在想清楚了——断了最好。我们是朋友,只该是朋友。”

张起灵盯着他,眸色沉了沉,声音比平时更低:“你不对劲。”他起身想靠近,却被白泽抬手拦住。

“我很好。”白泽的指尖冰凉,抵在张起灵面前,语气里满是刻意的生硬,“小哥,别逼我把话说得更难听。大家都是男人,纠缠这些没意思,不如早点断了念想,省得以后尴尬。”

苏九儿攥着衣角,声音发紧:“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有人逼你?”

“没有。”白泽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只觉得喉咙发紧,“是我自己的意思。昨晚想了一夜,觉得之前太拖沓,不如干脆点。”

他放下筷子,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饭我吃好了,先走了。以后除了必要的事,别单独找我。”

解雨臣猛地站起来,拦住他:“白泽,你看着我!”他伸手想去碰白泽的脸,却被白泽猛地躲开。

“别碰我。”白泽的声音里终于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硬着心肠,“解雨臣,你是解家当家,该懂什么叫体面。吴邪,你有古董店要守,别总揪着没用的心思。小哥,你该守的是你的道,不是不该有的情。苏九儿,你是修道之人,更该断情绝欲。”

他顿了顿,强迫自己把剩下的话说完:“我是男的,你们也是。这份喜欢本就是错的,我不会回应,也不想再听。从今往后,只论朋友,不谈其他。”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的表情,径直推开饭馆的门走了出去。晚风卷着寒意扑在脸上,白泽才敢抬手按住胸口,那里像是有团火在烧,又像是有把刀在割——绝情丹的药效在体内翻涌,逼着他压下所有翻涌的暖意,只留一片冰冷的决绝。

他知道身后的人或许还在看着,却不敢回头。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可他攥紧了手,指甲掐进掌心,逼着自己不能停。

巷口的灯笼亮着暖黄的光,却照不进他此刻冷硬的心。白泽想着刚才几人错愕、受伤的眼神,心脏抽痛得厉害,可嘴里却泛起绝情丹的苦涩——既然都是男人,这份感情本就难有结果,不如他来做这个狠心人,断了所有人的念想,省得以后越陷越深,徒增痛苦。

他加快脚步,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尾的夜色里,只留下饭馆里沉默的四人,和一桌渐渐冷透的饭菜。

白泽的身影消失在巷尾后,饭馆里的沉默像化不开的墨。胖子夹菜的筷子悬在半空,最终还是放下了,挠了挠头想打圆场,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解雨臣最先缓过神,他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满的,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闷意。他指尖敲了敲桌面,眼神沉了沉:“他不对劲,绝不是突然想通。”

“我也觉得!”吴邪猛地站起来,刚才的慌乱散去,只剩急切,“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绝情?而且他说‘都是男人’的时候,眼神飘了,明显是在强装!”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走到白泽刚才坐的位置旁,指尖轻轻碰了碰椅面,还残留着一点温度。他低头看着桌面,突然指向白泽用过的茶杯——杯底沾着一点极淡的、近乎透明的粉末,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苏九儿立刻凑过来,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眉头越皱越紧,“像是某种丹药的残渣,带着点阴寒的气息,不像是寻常药材。”

解雨臣凑过去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我小时候在解家古籍里见过类似的记载——有种药能暂时压制七情,让人变得冷漠绝情,专门用来断念。他刚才那副样子,倒像是中了这种药的症状。”

“断念的药?”吴邪愣住了,随即更急了,“那他为什么要吃这个?是有人逼他,还是他自己……”

“不管是哪种,他刚才说的都不是真心话。”张起灵终于开口,语气坚定,“他提到‘都是男人’时,手在抖。”

苏九儿放下放大镜,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我懂了。他大概是觉得,咱们都是男人,这份感情没有结果,怕耽误我们,才故意用药物逼自己断情。可他忘了,喜不喜欢,跟性别没关系,跟愿不愿意一起面对才有关系。”

解雨臣把空酒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别在这儿猜了。胖子,你去查最近有没有人给白泽送过奇怪的东西;九儿,你去查那种断情药的解法;吴邪,你去白泽常去的地方看看,他刚走没多久,说不定还没走远;小哥,你跟我一起,去他住的地方等,他总要回去的。”

“好!”几人立刻应下,刚才的失落和受伤,全变成了找到真相的急切。

胖子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放心,胖爷我人脉广,一准儿给你们查清楚!”

吴邪也快步走出门,边走边掏出手机,给认识的人发消息,打听白泽的去向。

苏九儿则从包里拿出罗盘,指尖捏了个诀,罗盘指针飞快转动,他盯着指针方向,对解雨臣和张起灵道:“他往西边去了,应该是回住处的方向,你们快追,我查完解法就过去。”

解雨臣点了点头,和张起灵一起往外走。夜色渐深,巷口的灯笼依旧亮着,两人快步穿过巷子,朝着白泽住处的方向赶去。

解雨臣看着前方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想自己扛?想故意推开我们?白泽,你也太小看我们了。不管你是男的,我们是男的,还是你吃了什么药,这份心意,不是你一句‘断了’就能抹掉的。”

张起灵跟在他身边,轻轻“嗯”了一声,眼神里满是坚定——不管前面有什么阻碍,不管白泽用什么方式推开他们,他都不会走。

而此刻,白泽正站在自己住处的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手里攥着一个空了的瓷瓶,瓶身上还残留着绝情丹的余味。他胸口的疼痛越来越烈,脑海里不断闪过饭馆里几人受伤的眼神,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却又被他狠狠擦掉。

“别想了,白泽。”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声音沙哑,“都是男人,没结果的……忘了吧,对大家都好。”

可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解雨臣熟悉的声音:“白泽,开门。我们知道你在里面,也知道你吃了什么。你不想见我们,我们就在这儿等,等到你愿意见为止。”

白泽浑身一僵,看着门板,眼泪终于忍不住砸了下来。他知道,这一次,不管他怎么狠心,怎么推开,那四个人,都不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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