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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深处的风带着松针的清香,吹得人神清气爽。胖子一马当先,肚子早就咕咕叫得像打鼓,边走边念叨:“必须得是带骨的羊肉,多搁点酸菜和粉条,汤熬得奶白,再贴一圈玉米饼子……”

吴邪被他说得也馋了,笑着推他一把:“再念叨下去,别说铁锅炖,估计得啃树皮了。”

解雨臣走在中间,细刃不知何时收了起来,正低头用手指拨弄着路边的草叶:“前面应该有个猎户的木屋,我上次来见过。运气好的话,能借口锅。”

白泽的灵剑悬在肩头,微光忽明忽暗,像是在感应什么:“灵气很干净,看来这片林子没受墨气影响。”他转头看向张起灵,“张爷的古刀还震吗?”

张起灵摇摇头,古刀安静地贴在后背,只有刀柄偶尔被阳光照得闪一下。他忽然停住脚,看向吴邪手里的树叶——露水快干了,叶脉在光线下像张细密的网。

“怎么了?”吴邪注意到他的目光。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伸手,指尖轻轻碰了下树叶的边缘。那片普通的叶子突然颤了颤,边缘竟泛起一丝极淡的墨色,转瞬即逝。

吴邪的心猛地一沉。

解雨臣立刻察觉到不对,快步走过来:“怎么回事?”

“刚才那是……”胖子的声音也震惊起来,手里的压缩饼干被捏得嘎吱响。

白泽的灵剑光带骤然变亮,扫过四周的树木。那些原本看着生机勃勃的树干上,竟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墨痕,像有人用毛笔在树皮上轻轻扫过:“它还没彻底散。”他的脸色凝重起来,“砚台碎了,但墨根钻进了土地里,顺着我们的气息在爬。”

吴邪低头看自己的手心,刚才铜铃留下的烫痕还在,此刻竟隐隐发黑。他想起白泽说的“心砚”,难道只要他们心里还有一丝动摇,这墨就永远除不掉?

“别慌。”解雨臣的声音很稳,他从背包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五颗药丸,“老九门传下来的清心丸,能压一压杂念。”

药丸入口微苦,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往下走。吴邪正想说话,就听胖子“咦”了一声,指着前面:“那不是木屋吗?怎么看着有点歪?”

众人抬头望去,林间空地上果然有座木屋,只是屋顶的木瓦斜斜歪歪,像被人硬生生掰过,墙面上的木纹扭曲着,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眨。

“这不是猎户的屋子。”解雨臣的细刃再次出鞘,“是画匠剩下的墨魂,在模仿我们见过的东西。”

张起灵突然拔刀,刀光劈向木屋的门。那扇木门应声而裂,却没碎成木屑,而是化作一摊浓稠的墨汁,在地上聚成个模糊的人影——没有脸,只有无数根墨线在蠕动,像是在拼凑五官。

“它在学我们。”白泽的灵剑光带围成圈,将众人护在中间,“刚才我们想找地方做饭,它就变出个屋子;我们担心墨根没除,它就显露出墨痕。它在跟着我们的念头走。”

吴邪突然想起解雨臣说的“画‘信’”,心头一震:“不对,它不是在学我们,是在试探我们还信不信……”他看向那滩墨影,“它想让我们觉得,刚才破砚台也是假的,连现在的怀疑都是假的,最后彻底分不清真假。”

墨影突然动了,化作火车的形状,又变成酱肘子,最后竟化作张起灵的样子——同样的身高,同样的衣着,连沉默的神态都分毫不差,只是浑身漆黑,像从墨里捞出来的。

“我靠!这玩意儿还会cosplay?”胖子举起兵工铲,“胖爷我可不吃这套!”

假张起灵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着。真张起灵握着古刀,眼神锐利如鹰。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空气里的墨味越来越浓。

吴邪突然笑了。他走到两个张起灵中间,看着假的那个:“你学不像。”

假张起灵歪了歪头,似乎在模仿困惑的表情。

“你知道他为什么刚才摘树叶给我吗?”吴邪举起手里那片已经干透的叶子,“因为十年前在杭州,我追一只铜铃跑丢了,他在林子里找着我的时候,手里就拿着片这样的叶子。这不是念想,是只有我们俩知道的事。”

他话音刚落,假张起灵的身体就开始剥落,墨线纷纷断裂。白泽的灵剑光带趁势一卷,将散落的墨线彻底打散。

“画匠画得出形,画不出神。”解雨臣收起细刃,“它能模仿我们的念想,却偷不走我们一起经历的事。”

墨影彻底散了,化作点点墨星,飘向空中。木屋也随之消失,露出底下黑褐色的土地,和几株倔强的野草——跟刚才破砚台后见到的一模一样。

阳光再次穿透树叶,洒在五人身上。这次没有幻象,没有墨味,只有风吹过林海的声音,清晰又真实。

胖子挠挠头:“这就没了?”

“应该是真没了。”吴邪把叶子揣进兜里,“它耗光了最后一点墨力,也没能让我们不信彼此。”

张起灵走到他身边,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像是在确认什么。

吴邪回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真实得发烫。他看向另外三人,解雨臣正用树叶擦着细刃上的墨渍,胖子在翻背包找能吃的东西,白泽的灵剑发出清脆的嗡鸣,像是在笑。

“走吧,”吴邪松开手,往前走去,“真的铁锅炖羊肉,说不定前面真有猎户家能借锅。”

这次没人再怀疑,没人再回头。五人的身影渐渐走进林海深处,脚印落在黑褐色的泥土上,深浅不一,却异常清晰。阳光在他们身后拉长影子,像一串踏实的省略号,后面不必写什么“没有走出去”——因为只要他们在一起,每一步都是真的。

白泽望着五人脚印陷入泥土的深度,灵剑在掌心轻轻震颤。他比谁都清楚,墨根钻进土地的那一刻,就已和这片林子的气息缠在了一起——就像账本上的墨迹,一旦晕开,再细的笔也描不回原来的纹路。

他忽然想起刚才墨影化作假张起灵时,灵剑光带扫过那墨色躯体的触感。不是虚无的幻影,而是带着湿冷的、近乎真实的重量,像极了他小时候不慎打翻砚台时,浸透水的宣纸贴在手上的感觉。

“白泽?发什么呆呢?”胖子回头喊他,手里举着半块硬邦邦的压缩饼干,“再不走,胖爷可就把干粮分光了!”

白泽快步跟上,灵剑的微光在他指尖流转,悄悄探向脚下的土地。光带触到泥土的瞬间,他清晰地看见几缕极细的墨丝,正顺着五人脚印的方向,像藤蔓般无声攀爬,只是颜色淡得几乎看不见,若不仔细分辨,只会当是土壤里自然的暗影。

“灵气确实干净。”他轻声说,目光掠过解雨臣擦刃的动作——那片用来擦刃的树叶,叶脉间藏着一丝墨痕,被解雨臣的指尖不经意间捻碎了。解雨臣抬眼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碎叶丢进风里。

张起灵的古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刀身偶尔掠过树干,留下的划痕里,总有些微的墨粉簌簌落下,像被风吹起的尘埃。吴邪走在最前面,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兜里的树叶偶尔硌到腰侧,那触感真实得让人心安,可白泽记得,真正干透的树叶,边角该是发脆的,而那片叶子的边缘,始终带着点潮湿的韧性。

“前面好像真有炊烟!”胖子突然欢呼起来,指着林海尽头隐约的白影。

吴邪眼睛一亮:“看来真有猎户!”

白泽的灵剑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不是喜悦,而是警示。他望着那缕炊烟,形状太规整了,像有人用圆规画出来的,在风里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可他终究没说什么。

解雨臣路过他身边时,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腕,细刃的寒气透过布料传过来,像一句无声的提醒。张起灵回头看了他一眼,古刀的刀柄在阳光下闪了闪,那角度,正好能让他看见吴邪兜里露出的树叶边角——那点若隐若现的墨色,正随着吴邪的脚步轻轻颤动。

“走快点啊!”吴邪回头催他们,脸上的笑比阳光还亮,“再晚,羊肉该炖老了!”

白泽深吸一口气,跟着众人加快脚步。灵剑光带在他掌心转了个圈,悄悄将那些攀附的墨丝尽数斩断。也许这炊烟是假的,也许那木屋是画的,也许他们脚下的土地,终究还是那方心砚的幻影。

可又有什么关系呢?

解雨臣的细刃能劈开所有虚妄,胖子的兵工铲能砸烂一切伪装,张起灵的古刀永远护着吴邪,而他的灵剑,可以守住五人之间这点心照不宣的默契。

炊烟越来越近了,隐约能闻到羊肉的香气,浓得化不开,像极了胖子念叨的那锅。白泽抬头望去,阳光穿过枝叶落在他脸上,暖得真实。他忽然觉得,就算这香气是墨汁调出来的,只要身边这几个人的呼吸是真的,脚步声是真的,那这“假”里,也藏着比真的更珍贵的东西。

他握紧灵剑,快步追上前面的身影。管它是真是假,先吃了那锅羊肉再说。

“胖子,你别光想着吃。”白泽的声音突然冷下来,灵剑在他掌心剧烈震颤,光带刺得人睁不开眼,“我们根本没走出去。”

胖子嘴里的压缩饼干“咔哒”咬碎了半块,脸瞬间涨红:“你说啥?白泽你看清楚!这土是真的,风是真的,胖爷肚子饿也是真的——”

“那你看地上。”白泽猛地指向众人脚下。

黑褐色的泥土里,五串脚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边缘渗出墨色的水渍,像宣纸上晕开的墨团。胖子刚踩下去的那个深坑,正缓缓平复,最后竟化作一张平整的纸面,连草叶都规规矩矩地贴在上面,像画上去的标本。

“这……”胖子的手僵在半空,兵工铲“哐当”砸在地上,接触地面的瞬间,铲头竟陷进了柔软的“纸浆”里。

解雨臣的细刃突然出鞘,狠狠扎进泥土。刀刃没入的地方,不是紧实的土壤,而是一层薄薄的墨壳,里面隐约透出青黑色的玄岩——和最初困住他们的那片岩底一模一样。“它换了种画法。”他声音发沉,“不再造具体的幻象,而是模仿‘真实’的质感,连我们的触感、嗅觉都一起骗。”

吴邪猛地摸向兜里的树叶,指尖触到的不是干枯的脉络,而是湿滑的墨膜。他拽出来一看,那片叶子早成了张墨迹未干的画,叶脉是用极细的墨线勾的,边缘还在往下滴墨汁。

“那刚才……”他看向张起灵,对方掌心的温度仿佛还在,可此刻再触过去,只摸到一片冰凉——张起灵的手不知何时变得像玄岩一样冷硬,古刀贴在后背的地方,正渗出细密的墨珠。

“刚才破砚台是真的,墨影消散也是真的。”白泽的灵剑光带扫过张起灵,墨珠遇光即散,露出底下真实的皮肤,“但它留了后手。我们以为同心就能破局,却忘了‘心砚’最狠的地方——它能把‘相信彼此’也变成新的执念。”

胖子突然想起什么,指着远处的炊烟:“那股羊肉香……”

“是你自己的念想勾出来的。”解雨臣收回细刃,刀刃上的墨渍正顺着纹路往上爬,“你越信‘这次是真的’,墨力就越盛。刚才白泽斩的不是墨丝,是我们五人心里悄悄冒头的‘确信’。”

张起灵突然拔刀,刀光劈向那缕炊烟。没有预想中的散裂,炊烟像被刀气撞了下,竟泛起涟漪般的墨圈,随即又恢复成规整的白烟,连形状都没变分毫。

“它在等。”吴邪攥紧手里的假树叶,墨汁染黑了指缝,“等我们彻底放下戒心,把这里当成真的,它就把‘相信’变成新的锁链。”

胖子狠狠啐了口:“他娘的!这破画还带升级的?”

“但它露了个破绽。”白泽的灵剑光带突然转向胖子的工兵铲,光线下,铲头沾着的“纸浆”里,裹着半片撕碎的墨蝶翅膀——正是刚才胖子摔肘子变出来的那些,“墨蝶没散干净,说明从肘子到火车,再到现在的林子,全是同一片墨壳。它根本没换场景,只是让我们以为自己走出来了。”

解雨臣突然笑了,细刃在指尖转了个圈:“有意思。它以为抓得住我们的软肋,却不知道……”他看向胖子,“胖子馋的不是肉,是跟我们凑一起吃肉的踏实;吴邪惦记铺子,是惦记有人等我们回去;而张起灵……”

张起灵突然抬手,古刀反手劈向自己脚边。玄岩的裂缝再次蔓延,这次涌出的不是五色光,而是五团跳动的火苗——那是他们每次露营时,胖子用打火机点起的篝火,暖得能烤化冰雪。

“执念能被画出来,”张起灵的声音难得带了温度,“但一起守着执念的人,画不出来。”

胖子愣了愣,突然抡起工兵铲往地上猛砸:“管它娘的真的假的!胖爷现在就想跟你们找个地方,哪怕啃树皮也得凑一堆啃!”

墨壳震颤起来,远处的炊烟开始扭曲,露出底下青黑的玄岩。白泽的灵剑光带突然暴涨,将五团火苗裹在一起:“它怕了。它能画万物,却画不出我们宁愿一起困着,也不愿彼此猜忌的心思。”

吴邪看着手里的假树叶彻底化作墨汁,反而松了口气。他看向身边的人,解雨臣的细刃闪着寒光,胖子的兵工铲还在冒烟,张起灵的古刀上沾着真实的泥土——管它脚下是玄岩还是纸浆,只要这几个人站在这里,呼吸相闻,就比任何“真实”都可靠。

“走了。”他抬脚往前,这次故意踩在刚才的纸面上,“就算没走出去,也得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困着’。白泽,你懂生火不?胖子,你的压缩饼干还能分我半块不?”

白泽的灵剑发出轻快的嗡鸣,跟着他的脚步往前。或许他们永远走不出这方心砚,但只要五人并肩,连幻象都能走出家的模样。

胖子把工兵铲往地上一顿,拍了拍胸脯:“分!怎么不分!胖爷的饼干,就是大家的饼干!”说着掏出那半块硬得硌牙的压缩饼干,掰成四份往众人手里塞,“先垫垫,等会儿……等会儿就算找不到铁锅,咱用白泽的灵剑烤饼干也行啊,好歹是热乎的!”

白泽灵剑的光带抖了抖,像是在抗议,却还是往胖子手边凑了凑,微光落在饼干上,竟真带了点暖意。解雨臣咬了一小口,细眉微蹙:“比老九门当年藏的干粮还硬。”嘴上嫌弃着,却没停,“不过,比墨汁味儿的肘子强。”

张起灵没说话,把自己那小块饼干递给吴邪。吴邪退回去,他又递过来,指尖在吴邪手背上轻轻碰了下,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执拗。吴邪只好接了,掰了一半塞回他嘴里,看着他慢慢咀嚼,突然觉得这硬饼干竟也嚼出了点甜意。

“你看,”吴邪含着饼干含糊道,“就算是假林子,咱也能吃出野餐的味儿。”

话音刚落,脚下的“纸浆”突然剧烈起伏,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底下钻出来。白泽的灵剑光带立刻竖成屏障,却见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没涌出墨汁,反而冒出几丛野蘑菇,白胖的伞盖沾着水珠,看着新鲜得很。

胖子眼睛一亮:“嘿!这画匠还挺上道,知道给胖爷加菜!”

“别碰。”白泽拦住他,灵剑扫过蘑菇,伞盖瞬间化作墨粉,“是用我们刚才的‘暖意’画的,你越觉得它‘贴心’,根扎得越深。”

解雨臣蹲下身,指尖戳了戳地面裂开的缝隙,里面隐约传来水流声:“它在模仿‘生机’。我们越放松,它越能画出活物。”他忽然笑了,“不过,活物有活物的弱点。”

他捡起块石头,往刚才炊烟的方向扔去。石头穿过那缕规整的白烟,没入林海深处,却在半空突然停住,像撞在一层看不见的玻璃上,随即“啪”地碎成墨块。

“范围不大。”解雨臣站起身,“它只能在我们视线能及的地方作画,超出这个圈,就是空白。”

张起灵突然拔刀,刀光朝着林海深处劈去。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变化,但吴邪清楚地看见,远处的树干在刀光掠过的瞬间,轮廓微微模糊了一下,像被擦掉的铅笔线。

“它在收缩范围。”吴邪明白了,“我们刚才的放松不是破绽,是让它露了底——它撑不起太大的‘真实’。”

胖子突然一拍大腿:“那咱就往外走!走到它画不出来的地方去!”

说走就走。五人不再顺着那缕假炊烟,反而朝着林海更深处走去,专挑树木稀疏、视野开阔的地方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周围的树木果然开始变得潦草,树干上的纹路越来越模糊,像初学画画的人胡乱涂的线条。

“看!那树歪得跟胖子喝醉了似的!”吴邪指着一棵歪脖子树,那树干弯得极其僵硬,枝桠上的叶子竟是用墨团胡乱点的,连形状都没画清楚。

白泽的灵剑光带扫过,那树“噗”地化作一团墨雾:“它的墨力快耗尽了。刚才模仿张爷消耗了太多,现在连基本的形态都画不真。”

正说着,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上没有任何东西,连黑褐色的泥土都消失了,露出一片纯粹的白,像张没被沾染的宣纸。

“到头了?”胖子探头探脑,“这啥也没有啊。”

“是它画不下去了。”解雨臣走到空地边缘,细刃往白纸上一划,没有任何痕迹,“这片白,就是它的极限。要么我们退回刚才的林子,被它慢慢耗死;要么……”

他看向张起灵。张起灵会意,古刀出鞘,刀光在白纸上重重一划。这次有了反应——白纸像被撕开的布帛,裂开一道缝隙,缝隙后面透出微弱的光,隐约能听到风声,是那种带着山野草木气的、真正的风声。

“破了!”吴邪眼睛一亮。

可那缝隙只维持了一瞬,就开始收缩,边缘渗出浓稠的墨汁,要把裂口重新糊上。

“一起!”白泽低喝一声,灵剑光带率先冲过去,死死抵住裂口。胖子抡起工兵铲,狠狠砸在裂口边缘,解雨臣的细刃化作青芒,沿着裂口快速切割,吴邪掏出铜铃,金光笼罩住整个裂口,张起灵的古刀则插在裂口中央,刀柄剧烈震动,将墨汁震开。

“给老子开!”胖子暴喝一声,工兵铲上爆发出惊人的力道。

“嗤啦——”

裂口终于彻底撕开,刺眼的阳光涌进来,带着真正的暖意,还有远处溪流的潺潺声。五人对视一眼,不再犹豫,齐齐冲进裂口。

身后的“白纸”和“林子”瞬间崩塌,化作漫天墨星,消散无踪。

他们站在一片真正的林海边缘,脚下是松软的腐叶,鼻尖萦绕着松针和泥土的清香,远处的炊烟歪歪扭扭,在风里轻轻晃动,隐约传来猎户的咳嗽声。

“这……这次是真的了?”胖子有点不敢相信,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

白泽的灵剑轻轻嗡鸣,光带扫过四周,再没发现任何墨痕。他抬头望向阳光,笑了:“嗯,真的。”

解雨臣弯腰捡起块石头,扔向远处的树干,“咚”的一声闷响,再真实不过。吴邪摸了摸兜里,那片假树叶早就没了,掌心只有铜铃的凉意,真实得让人安心。

“走!”胖子第一个朝着炊烟的方向冲去,“这次非得吃顿真的铁锅炖不可!”

众人笑着跟上,脚步声踩在腐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阳光穿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这一次,再没有省略号,只有一串向着前方延伸的、踏实的脚印。

白泽的灵剑突然垂落,光带贴着地面扫过,在腐叶下划出一道浅痕——那里藏着一缕极细的墨线,正往林海深处延伸,像有人牵着的引线。

“一切都是有人引导我们进入的。”他声音发沉,指尖捏着那缕墨线,线端竟缠着半片撕碎的符纸,上面的纹路隐约能认出是白家古籍里记载的“引魂阵”,“画匠的残魂撑不起这么大的阵仗,它背后有人。”

胖子刚迈出去的脚顿在半空,嘴里的馋虫瞬间跑了一半:“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捣鬼?故意把咱们往这墨局里引?”

解雨臣蹲下身,细刃挑起符纸残片,指尖捻了捻:“是行家。这阵法用的是‘五人念想’当引子,又以‘心砚’为基,既懂老九门的诡道,又通白家的术法,甚至连小哥的执念都摸得一清二楚。”他抬头看向白泽,“你家的古籍,除了自家人,还有谁见过?”

白泽脸色微变:“我父亲去世前,曾把部分孤本借给过一位老友……说是研究民俗,现在想来,那人总打听老九门的旧事,还问过小哥的过往。”他攥紧灵剑,光带泛着冷光,“当时只当是学术兴趣,现在看来,是我引狼入室了。”

吴邪突然想起什么,摸出胸口的铜铃:“画匠的残魂能画‘信’,可这铜铃是真的,刚才破阵时它的金光也是真的。”他晃了晃铃铛,清脆的响声穿透林叶,“如果背后有人,他费这么大劲困我们,总不能是为了看我们啃压缩饼干吧?”

张起灵的古刀突然指向林海深处,刀身微微震颤。顺着刀光望去,那片原本该是猎户木屋的方向,炊烟不知何时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青灰色的影子,正站在树影里,手里似乎握着什么,反射出细碎的光。

“他在等我们发现。”解雨臣站起身,细刃在阳光下闪了闪,“引我们进阵,又留线索让我们破阵,现在还敢现身——这是在挑衅,也是在试探。”

白泽的灵剑光带突然暴涨,朝着那道影子卷去。可光带刚到半途,就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影子在树影里笑了笑,声音隔着风传来,又轻又飘:“白小公子别急,我只是想看看,五人同心,能不能破得了这‘命局’。”

“命局?”吴邪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影子没回答,只是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卷竹简,在阳光下泛着陈旧的黄,上面似乎刻着字。“下一局,在蛇沼。”他丢下这句话,身影突然变淡,像墨滴融入水中,瞬间消失在林海深处。

原地只留下一片飘落的竹叶,叶面上用墨写着两个字:等你。

胖子一脚把竹叶碾进泥里:“他娘的!玩这套!胖爷这就追上去……”

“别追。”解雨臣拉住他,“他敢留地址,就不怕我们去。蛇沼里一定有他真正想要的东西,而我们,已经成了他棋盘上必须走的子。”

白泽收起灵剑,指尖还捏着那半片符纸:“他用白家的阵法,引我们破局,又点出蛇沼……是想借我们的手,去拿某样他拿不到的东西。”

吴邪看向张起灵,对方握着古刀的手紧了紧,刀身映出他眼底的沉静。“去吗?”吴邪问。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抬脚往林海深处走去,方向正是刚才影子消失的地方。

“得,这还用说吗?”胖子扛起工兵铲跟上,“管他什么局什么子,敢耍胖爷,就得让他知道锅是铁打的!”

解雨臣冲白泽扬了扬下巴,两人并肩跟上。阳光穿过枝叶,将五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那缕被白泽捏碎的墨线,正顺着他们的脚印,悄悄往蛇沼的方向延伸——像一张早就织好的网,等着他们一步步踏进去。

吴邪摸了摸铜铃,铃铛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他忽然觉得,这趟长白山之行,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终点,而是有人精心布下的起点。

往林海深处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日头渐渐偏西,风里多了些潮湿的腥气。胖子掏出水壶猛灌两口,咂咂嘴:“我说,那影子提到蛇沼,该不会是当年咱们去过的那片吧?要是再遇上野鸡脖子,胖爷可跟它们没完!”

吴邪想起蛇沼里的瘴气和那些缠人的蛇,后背有点发紧:“不好说,但能让那人特意提一句,肯定不简单。”他看向白泽,“你家古籍里提过蛇沼吗?”

白泽正低头看着地面,灵剑光带在腐叶间扫来扫去,像在追踪什么:“提过只言片语,说那里是‘地脉之眼’,地下藏着条墨色的暗河,水色跟画匠的墨汁一样,能映出人心底的东西。”他忽然停住脚,光带指向一丛灌木——草根处沾着点青灰色的布料碎屑,跟刚才那影子穿的衣服颜色一致。

“他没走远。”解雨臣指尖转着细刃,“故意留线索,就是想让我们跟上。”

张起灵突然加快脚步,古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前方的树丛“哗啦”分开,露出一块被踩平的空地,地上用石子摆着个简易的地图,指向东南方,旁边还压着片枯叶,叶面上用指甲刻着个“镜”字。

“镜?”吴邪捡起枯叶,“什么意思?”

“地脉之眼的暗河,就叫‘镜沼’。”白泽的脸色凝重起来,“古籍里说,那河水能照出‘本相’——不管是人是鬼,是真是假,到了河边都藏不住。”

胖子嗤笑一声:“照本相?那胖爷照出来,还不得是个威风凛凛的美男子?”

“或许没那么简单。”解雨臣盯着石子地图,“那人引我们去镜沼,是想让我们看见‘不想看见的本相’。比如……谁心里还藏着没散的执念,谁的‘信’还不够坚定。”

张起灵突然弯腰,从空地里捡起一枚生锈的铜钱,钱眼里缠着根细如发丝的墨线。他捏断墨线,铜钱在掌心转了转,递给吴邪。吴邪接过来,只觉入手冰凉,铜钱边缘的锈迹竟慢慢褪去,露出底下刻着的小字——是他杭州铺子的门牌号码。

“这是……”吴邪心头一震。

“他在提醒我们,每个人的执念,都是他手里的钩子。”白泽的灵剑光带缠上那枚铜钱,墨线的痕迹瞬间被烧尽,“到了镜沼,这些执念会被放大,变成最锋利的刀。”

说话间,远处突然传来“嘎”的一声怪叫,一只羽毛漆黑的鸟从头顶飞过,嘴里叼着片纸,正往东南方飞。胖子眼疾手快,抄起块石头扔过去,鸟被砸中翅膀,纸团应声落下。

吴邪捡起纸团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镜沼见真章,缺一人则败。”

“缺一人则败?”胖子挠头,“他是说,咱五个少一个都不行?”

解雨臣把纸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微蹙:“纸上有瘴气的味道,是蛇沼那边特有的。他已经在镜沼等着了。”

张起灵抬头望向东南方,古刀的刀柄被他攥得发白。吴邪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蛇沼是当年他们失散过的地方,那句“缺一人则败”,像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

“怕什么。”吴邪拍了拍张起灵的胳膊,把那枚铜钱揣进兜里,“当年能从蛇沼走出来,这次也一样。再说了,这次咱们五个都在,谁也别想掉队。”

胖子抡了抡工兵铲:“就是!胖爷我这次把工兵铲磨利了,野鸡脖子敢来,就给它们剃个光头!”

解雨臣笑了笑,细刃收进袖中:“走吧,去会会这位‘引路人’。我倒想看看,他费这么大劲,到底想从我们这儿照出什么‘真章’。”

白泽的灵剑在前面开路,光带刺破渐浓的暮色。五人再次启程,脚印在潮湿的腐叶上烙下深痕,东南方的天际线隐隐泛着青灰色,像蒙着一层没干的墨。

吴邪摸了摸兜里的铜钱和铜铃,一个映着执念,一个守着清醒。他忽然觉得,不管镜沼里藏着什么本相,只要身边这四个人的呼吸和脚步声还在,就算照出再多魑魅魍魉,他们也能一起劈碎了走过去。

夜色渐深,林海深处的腥气越来越重,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水流声,像谁在暗处磨着墨,等着他们蘸笔落纸。

水流声越来越近,带着股铁锈般的腥气。白泽的灵剑光带在前方织成一张光网,将垂落的藤蔓尽数斩断——那些藤蔓上缠着细碎的蛇鳞,在光线下泛着冷光,显然离蛇沼不远了。

“小心脚下。”解雨臣突然开口,细刃指向地面。腐叶下露出暗绿色的泥潭,表面浮着层泡沫,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是瘴气凝聚的‘假泥’,踩进去会被拖进地下。”

张起灵的古刀横劈而出,刀风卷起一片落叶,精准地落在泥潭中央。叶片刚接触泡沫,就像被强酸腐蚀般迅速发黑,转瞬化作一缕青烟。

胖子咋舌:“他娘的,这地方比上次来还邪门。”他从背包里翻出几块硫磺,掰碎了撒在四周,“老法子,驱驱邪祟。”硫磺遇湿冒出白烟,果然逼退了几片试图靠近的藤蔓。

吴邪攥紧铜铃,铃铛在掌心微微发烫。他注意到白泽的灵剑光带颜色淡了些,显然一路消耗不小:“还能撑住吗?”

白泽点头,额角却渗出细汗:“没事,到了镜沼就好了。暗河的水虽然邪门,却能中和瘴气。”他忽然指向左前方,“那边有光亮。”

众人拨开树丛,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沼泽地横在眼前,水面漆黑如镜,映着天上的残月,连一丝波纹都没有。沼泽中央有块青石台,台上燃着三盏油灯,火苗蓝幽幽的,照出个熟悉的青灰色身影。

正是之前在林海中消失的那个人。

“恭候多时了。”那人转过身,脸上蒙着层薄纱,声音透过纱巾传来,带着点刻意压低的沙哑,“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

“别装神弄鬼了。”胖子扛着工兵铲往前走了两步,“说吧,你到底是谁?引我们来镜沼,想干什么?”

那人没回答,只是抬手指向镜面般的暗河:“自己看。”

五人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只见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涟漪,各自的倒影从水底浮了上来——吴邪的倒影里,杭州铺子的伙计正对着空荡的柜台叹气;胖子的倒影旁,摆满了他最爱的酱肘子,却没有一人陪他吃;解雨臣的倒影站在老九门的卷宗堆里,四周空无一人;白泽的倒影对着散落一地的账本发愁,指尖的灵剑黯淡无光;而张起灵的倒影……正独自走向长白山的深处,背影孤寂得像从未有人陪过。

“这是……”吴邪的心脏猛地一缩,倒影里的铺子冷清得让他发慌。

“是你们最害怕的‘失去’。”蒙面人轻笑一声,“镜沼照本相,也照心魔。你们嘴上说‘五人同心’,可心里谁没藏着点怕被丢下的念头?”

水面的涟漪越来越大,倒影里的景象开始扭曲——吴邪的铺子里闯进了黑影,胖子的肘子化作墨蝶,解雨臣的卷宗燃起大火,白泽的账本被墨汁浸透,张起灵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迷雾里。

“别看!”白泽的灵剑光带猛地扫向水面,光带撞上水面的瞬间,竟被弹了回来,“它在引我们入魔!”

可已经晚了。胖子盯着倒影里的墨蝶,眼睛渐渐发红:“我的肘子……我的肘子……”手里的工兵铲差点脱手。解雨臣的指尖微微颤抖,细刃在袖中发出轻鸣,显然被卷宗着火的幻象刺痛。

吴邪突然想起白泽说的“心砚”,猛地晃了晃铜铃。清脆的铃声穿透瘴气,水面的倒影剧烈晃动起来:“那不是真的!胖子,你上次啃肘子的时候,我们都抢着跟你分;花儿爷,老九门的事我们陪你查;小哥……”他看向张起灵,对方正死死盯着倒影里消失的背影,古刀握得发白,“你从来不是一个人!”

张起灵浑身一震,猛地抬头,古刀狠狠劈向水面!刀光入水的刹那,镜面般的暗河突然炸开,无数墨色的水珠飞溅而起,在空中凝成刚才那些倒影的形状,却被刀风瞬间劈碎。

“画出来的恐惧,终究是假的。”张起灵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力度,“我们怕的不是失去,是忘了彼此还在。”

他话音刚落,吴邪兜里的铜钱突然发烫,竟自行飞出,落在水面上。铜钱旋转着沉入水底,暗河的水瞬间褪去墨色,露出底下清澈的河床——原来所谓的“镜沼”,根本不是什么地脉之眼,而是一个巨大的石制圆盘,上面刻满了和之前心砚相似的纹路,只是中心多了个凹槽,形状正好能放下吴邪的铜铃。

蒙面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解雨臣的细刃早已出鞘,如一道青芒缠住他的手腕:“想走?”

细刃划破了对方的衣袖,露出手腕上的刺青——那是个残缺的“九”字,和老九门的标记如出一辙。

“你是……”解雨臣瞳孔骤缩。

蒙面人突然扯下薄纱,露出一张与解雨臣有几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多了道疤痕:“小花儿,多年不见,连你堂叔都不认得了?”

解雨臣的细刃猛地握紧:“解连环?你不是早就……”

“早就死了?”解连环笑了,笑声里带着股疯癫,“老九门的水太深,不死一次,怎么查清楚当年的事?这心砚和镜沼,都是我从古籍里翻出来的法子,就是想看看,你们这代人,能不能守住当年我们没守住的东西。”

他指向石盘中心的凹槽:“铜铃放进去,这局就破了。但我得提醒你们——破了这局,后面还有更险的路。老九门欠的债,终究要有人还。”

吴邪看着石盘凹槽,又看了看身边的四人。胖子已经清醒过来,正怒视着解连环;白泽的灵剑光带蓄势待发;张起灵的古刀护在他身前;解雨臣握着细刃,眼神复杂地看着解连环。

“债要还,路也要走。”吴邪拿起铜铃,一步步走向石盘中心,“但不是按你画的道走。”

铜铃落入凹槽的瞬间,整个石盘剧烈震动起来,暗河的水顺着纹路倒流,将那些墨色的执念尽数冲散。解连环被震得后退几步,看着五人并肩而立的身影,忽然低低地笑了:“好……好……”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竟开始变得透明,像之前的墨影一样渐渐消散:“蛇沼只是开始……下一站,新月饭店。”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风中时,石盘停止了震动,瘴气渐渐散去,露出通往外界的路。胖子一脚踹在石盘上:“什么堂叔!分明是个老狐狸!”

解雨臣望着解连环消失的方向,细刃缓缓收起:“他没说谎,老九门的债,确实该清了。”

白泽的灵剑光带重新变得明亮:“新月饭店……那里藏着白家丢失的半本账本,或许和老九门的事有关。”

吴邪从凹槽里取出铜铃,铃铛上沾着点石屑,真实得很。他看向张起灵,对方正看着他,眼底的沉寂散去,多了些暖意。

“新月饭店就新月饭店。”吴邪笑了,“正好,我还欠那儿一顿饭钱没给呢。”

五人转身往外走,石盘在身后渐渐沉入沼泽,仿佛从未存在过。暗河的水彻底退去,露出底下的青草,沾着晨露,新鲜得能掐出水来。

胖子摸了摸肚子:“说真的,现在能找个地方吃口热乎的不?不管是铁锅炖还是啥,只要不是墨汁味儿的就行。”

“前面应该有村子。”白泽指着远处的炊烟,这次的炊烟在风里轻轻晃动,真实得很,“去借个锅,我来煮面。”

吴邪回头望了眼沼泽深处,解连环最后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不知道新月饭店里等着他们的是什么,但他知道,只要身边这几个人还在,再深的债,再险的路,他们都能一起走过去。

阳光刺破云层,照在五人的背影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串写不完的故事,正朝着下一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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