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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野真琴(makoto)那狂风暴雨般、用美食表达关怀的方式,直接、热烈,充满了生活气息,让林不凡每天午休都沉浸在幸福的烦恼中。而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如同深海暗流般微妙难测的“关怀”,则在一个阳光慵懒的周末午后,悄然降临。

林不凡正宅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一边用炼金术试图给一包快过期的方便面附加“满汉全席”的风味(结果炼出了一碗散发着烤鸭香气的面条,吃起来还是方便面味),一边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招聘广告唉声叹气(和平时代也得考虑生计啊),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号码末尾一连串的吉利数字,隐隐透着一股“我很贵”的气息。

“喂?哪位?不买保险不办贷款不装修…”林不凡有气无力地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优雅悦耳、仿佛大提琴低吟的女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下午好,不凡君。我是海王满。”

“噗——!”林不凡差点把嘴里的“烤鸭风味方便面”喷出来,手忙脚乱地坐直了身体,“海…海王小姐?!您…您怎么有我电话?!”他记得自己没给过啊!难道是有钱人的特殊情报网?

“询问亚美小姐就知道了,这并不难。”海王满的声音依旧从容,“冒昧打扰。不知你下午是否方便?我想为上次的事情,正式向你道谢。”

“上次?道谢?”林不凡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电视台前。你为我挡下的那一击。”她的语气平缓,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让林不凡心头一跳。

“哦…那个啊…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哈哈…”林不凡干笑着,试图用沙雕掩盖突然的紧张,“其实主要是我当时脚滑了,对,脚滑!人体描边…啊不是,是人体盾牌大师被动技能发动!( ̄▽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似乎被他这蹩脚的借口给噎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很有趣的说法。那么,不知这位‘人体盾牌大师’,是否愿意赏光,接受我一份小小的谢意?我在港区茶寮‘碧月’ 订了位置,那里的抹茶和果子还算可口。”

港区?!高级茶寮?!林不凡脑子里瞬间闪过“贵”、“优雅”、“我配吗”等一系列弹幕。

“呃…这个…太破费了吧?其实真的不用…”

“三点钟。我会在那里等你。”海王满完全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期待你的到来。”

说完,便优雅地结束了通话。

林不凡拿着发出忙音的手机,看着屏幕上那碗失败的“烤鸭方便面”,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t恤衫和短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剧情展开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豪门大小姐单独约见?这怎么看都是flag竖起来的节奏啊…难道是看中了我的炼金术想投资?还是打算给我发张好人卡让我别多想?或者…是替遥前辈来警告我离远点?(°ー°〃)”

他脑子里瞬间脑补了八百种狗血剧情。

但最终,对免费高级茶点(重点是免费和高级)的渴望,以及那么一丢丢难以言喻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忐忑。

“啧,怕什么!又不是龙潭虎穴!大不了就是尬聊!我尬聊之王岂是浪得虚名!”他给自己打着气,开始手忙脚乱地翻找能穿出去见人的衣服。

下午三点,港区‘碧月’茶寮。

与其说是茶寮,不如说是一处隐秘的、带着传统庭园的高级茶室。环境清幽至极,仿佛与外界的喧嚣完全隔绝。潺潺流水,精心修剪的绿植,每一步都踩在打磨光滑的鹅卵石小径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线香和茶香。

林不凡穿着他唯一一套还算体面的(用炼金术紧急熨烫过)休闲西装,感觉自己像个误入仙境的猴子,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在一位穿着和服、举止一丝不苟的女侍者引导下,他来到了最深处一个临水的私密包厢。

拉开门,海王满(michiru)已经端坐在那里了。

她并未穿着水手服或常服,而是一身淡雅如烟的藕荷色访问着(正式和服的一种),上面绣着若隐若现的浪花暗纹。湖蓝色的长发挽成了一个优雅的发髻,用一根珍珠发簪固定,露出线条优美的白皙脖颈。她正微微倾身,手持茶筅,慢条斯理地打着抹茶,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艺术感与静谧之美。

阳光透过和纸拉门,柔和地洒在她身上,仿佛一幅定格的古典名画。

林不凡瞬间觉得自己刚才在门口做的心理建设全都白费了,压力值直接拉满。

“抱歉,我迟到了吗?”他下意识地用了敬语。

海王满抬起碧色的眼眸,看到他,唇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并没有,时间刚好。请坐,不凡君。”

她的目光在他那身明显不太合身、甚至有点紧绷的西装上停留了零点一秒,笑意似乎加深了些,但什么也没说。

林不凡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在她对面的坐垫上坐下,感觉自己像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小学生。

女侍者悄无声息地送上精致的和果子,又悄无声息地退下,拉上了门。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茶筅划过茶碗的细微沙沙声。

气氛…有点过于安静和正式了。

林不凡如坐针毡,眼神四处乱瞟,欣赏着庭园美景(主要是为了缓解尴尬),脑子里疯狂思考开场白。

“这里的庭院,是请大师设计的,一步一景,还算有趣。”海王满将打好的、泛起细腻泡沫的抹茶推到他面前,声音柔和地打破了沉默,“尝尝看。这碗‘初昔’,香气尚可。”

林不凡赶紧双手接过,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喝了一口——好苦!但他强行忍住没龇牙咧嘴,努力做出品味的样子:“嗯…好茶!回味甘甜!( ̄▽ ̄”)” 其实他根本没尝出啥味,光记得苦了。

海王满似乎看穿了他的窘迫,轻笑一声,用精致的银叉取了一枚做成枫叶形状、半透明的练切果子,放入他面前的碟中:“配些茶点吧。不必拘谨。”

“哦哦,好!”林不凡如蒙大赦,赶紧咬了一口果子——清甜细腻,入口即化,完美中和了抹茶的苦涩。好吃!

美食稍微缓解了他的紧张,他稍微放松了一点。

海王满自己也轻呷了一口茶,碧眸透过氤氲的茶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开始了看似随意的闲聊。

“不凡君似乎很擅长…创造惊喜。”她放下茶碗,声音温和,“无论是战斗中的奇思妙想,还是庆功宴、校园祭上的精彩表现,都令人印象深刻。”

“哈哈,过奖过奖,都是些小聪明,混口饭吃…”林不凡挠头傻笑。

“小聪明吗?”海王满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能在那种情况下,瞬间做出那种…近乎本能的反应,恐怕不是简单的‘小聪明’能解释的。”

来了来了!正题来了!林不凡精神一凛。

“说起来,”她话锋轻轻一转,像是随意提起,“一直未曾仔细问过,不凡君似乎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你的力量体系,非常独特。”

林不凡心里咯噔一下,来了,豪门千金的试探!

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启动沙雕防御模式:“这个啊…说来话长!其实我是来自m78星云的奥特曼,来地球体验生活!可惜变身器丢了,只能先用炼金术凑合一下!( ̄w ̄;)”

海王满:“…” 她端起茶碗,优雅地掩了一下唇角,似乎被这离谱的回答噎得不轻。

“或者,”林不凡继续胡说八道,“我是某个异世界大魔王的第七代玄孙,因为家族内斗被扔过来避难?再不然就是主神空间出了bUG,把我这个战五渣误丢进来了?唉,生活所迫,打工人的辛酸谁懂啊!”他甚至还夸张地叹了口气。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海王满的反应。出乎意料,她并没有露出被冒犯或者不耐烦的神情,那双碧眸中的兴趣反而似乎更浓了些,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或者说…一个有趣的谜题?

“很有趣的假设。”她轻轻放下茶碗,语气依旧平稳,“那么,对于未来,这位‘异世界来客’,有什么打算呢?继续这样…‘打工’?”

“未来?”林不凡眨眨眼,掰着手指头数,“首先,得找个正经工作,五险一金那种,不然老了没保障;其次,看看能不能用炼金术申请个专利,发家致富;最后…争取早日还清房贷(如果买得起的话),然后混吃等死?理想很丰满,现实嘛…大概就是继续蹭真琴姐的便当这样子?(~ ̄▽ ̄)~”

他完美贯彻了“用沙雕回答一切深刻问题”的方针。

海王满静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她发现,这个男孩用一种近乎胡闹的方式,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关于过去和未来的实质性回答。但他的眼神清澈,并没有恶意隐瞒的闪烁,更像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楚状况的坦诚的迷茫?

这种矛盾的特质,让她心中的探究欲不降反升。

她忽然注意到,林不凡那不合身的西装领子上,别着一个有点眼熟的小东西——正是她之前在校园祭后送给他的那枚海蓝色波浪形领结夹。

他居然…真的戴来了?虽然和他这身衣服极其不搭,甚至有点滑稽。

海王满的目光在那枚领结夹上停留了片刻,碧眸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微光,语气似乎更加柔和了些:“看来,你很喜欢东京的生活。”

“啊?哦…还行吧。”林不凡愣了一下,老实回答,“除了偶尔要打打外星人、拆拆电视台什么的,其他都挺好,吃的尤其不错!”这是大实话。

“是吗。”海王满微微一笑,那笑容比之前多了几分真实温度,“能适应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她不再追问那些敏感话题,而是真的像单纯喝茶聊天一样,问了些关于学校、关于他那些“沙雕炼金术”的趣事。林不凡也逐渐放松下来,开始发挥他的本色,各种吐槽和段子齐飞,把几次冒险经历说得如同搞笑漫画,逗得海王满几次掩唇轻笑,虽然笑得都很含蓄优雅。

气氛居然变得…还算融洽?

夕阳西下,茶会接近尾声。

海王满优雅地起身:“今天谢谢你能来,不凡君。和你聊天…很愉快。”

林不凡也赶紧站起来:“是我谢谢您的招待才对!茶和果子都非常美味!”(虽然抹茶还是喝不惯)

两人并肩走出茶寮。海王满的司机早已开着那辆低调奢华的轿车等在门口。

临上车前,海王满忽然转身,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用深蓝色丝绸包裹的东西,递给林不凡。

“一点小礼物。算是…庆祝你适应新生活的礼物。”她微笑道,“希望你不会再‘脚滑’了。”

林不凡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做工极其精致、散发着淡淡清凉能量的蓝色水晶吊坠,形状像是凝固的海浪。

“这…这太贵重了!”林不凡吓了一跳。

“只是一块普通的镇静水晶而已,或许对你的…‘炼金术’稳定有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她轻描淡写地说,随即微微颔首,“那么,再会了,不凡君。”

说完,她便坐进车内,轿车无声地滑入车流。

林不凡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块触手温凉、一看就绝非凡品的“普通”水晶,看着远去的车尾灯,脑子再次陷入一团浆糊。

“…所以…这到底算啥?谢礼的二次方?投资追加?还是…”他用力甩了甩头,“有钱人的思维真是太难懂了!(′-i_-`)”

但不可否认,这次午后茶会,虽然全程被某种优雅的压力笼罩,但似乎…并不让人讨厌?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水晶,又摸了摸领子上的那个领结夹。

“算了,不想了!反正血赚!”他很快放弃了思考,恢复了乐天派,“今天点心好吃,还白嫖俩礼物!不愧是我!( ̄▽ ̄)╭”

他将水晶小心收好,哼着不成调的歌,晃悠着走向地铁站,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茶室包厢内,女侍者正在收拾。海王满之前坐过的位置前,桌面上那用茶水无意间画出的、几个看似杂乱无章的圈圈,不知何时,竟隐约串联成了一个心形的轮廓。

她看着那即将干涸的水痕,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

“真是个…有趣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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