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前锋扫过塔台玻璃,雨刷在狂风中几乎失去作用。陈御风摘下湿透的飞行夹克搭在椅背,耳机里传来数据中心最后一条确认信息:“量子通道稳定。”他闭眼,思维指令直连系统:【抵达签到地点:西部枢纽空中管制塔台】
【飞行贡献值累计达标,解锁稀有奖励:合成视景系统(SVS)——基于高精度数字地形模型与实时传感器融合,生成飞行员头盔显示界面三维实景】
数据包瞬间注入导航核心。主控屏右侧弹出部署进度条:初始化需十二分钟,依赖多源数据同步校准。
“周子豪,接入AR-hUd协议栈。”陈御风打开加密频段,“把SVS渲染引擎推送给所有待降飞机,优先保障b747-8F和安-124。”
远程控制室传来敲击声。“部分老旧机型不支持全息叠加,适配需要时间。”
“那就只传关键数据。”陈御风调出跑道坐标系,“中心线、坡度角、风切变预警——用最简矢量图层推送。”
此时塔门被推开,张建军肩头滴着雨水走进来:“空军问要不要接管空域。”
“不用。”陈御风盯着雷达屏上三颗闪烁红点,“这是我们的时刻。”
第一架b747-8F开始进近。侧风达到每秒二十三米,自动驾驶反复推出。飞行员报告视线完全中断,窗外一片漆黑。
SVS系统加载瞬间,驾驶舱头盔画面闪现虚拟地形。飞行员误判高度,猛拉操纵杆触发失速警报。
“相信屏幕,别看窗外。”陈御风切入专属指挥频率,语速平稳,“你现在正对准中心线,下降率保持1.8米\/秒。”
同时命令周子豪优化数据流:“去掉阴影渲染,降低帧延迟,只保留轮廓线和距离标尺。”
飞机距跑道三百米时,一道闪电击中导航塔。主电源闪断,备用UpS启动瞬间,SVS信号中断。
“重启路由,启用星链备份链路!”陈御风吼道。
三秒后画面恢复。耳机里传来沙哑声音:“我看见了!白色虚线一直延伸到眼前!”
机轮触地刹那,接地偏差0.6米。监控显示起落架平稳压过积水区,减速伞展开,滑行灯划破雨幕。
塔台内压抑的欢呼刚起,又被下一组警报压下。第二架货机因姿态异常请求复飞,第三架燃油仅剩十八分钟。
陈御风调出气象剖面图,发现低空存在强风切变涡流。他命令周子豪将实时气流数据编码为动态修正参数,嵌入SVS引导线。
第二架成功降落。第三架在最后一次尝试中稳定下滑,接地偏差0.9米,超出军用标准但仍属安全范围。
滞空航班还剩最后一架——安-124,载有精密航天部件,要求接地平稳度极高。
雷暴核心区逼近,电磁干扰加剧,通信链路每十五秒丢包一次。
塔台内部响起质疑声:“这套系统未经过民航认证,继续使用是否合规?”
陈御风将左手腕上的机械表按在控制台上,表盘玻璃映出SVS界面的绿色引导线:“现在不是等批准的时候。”
他亲自接入安-124驾驶舱视角,在虚拟地形中标注风切变区,并通过数据链推送动态补偿指令。
“前方两百米有下沉气流,准备抬升两点五度。”
“右偏风增强,微调航向左偏零点三度。”
“保持当前下降率,不要响应外部扰动。”
飞机穿越云层底部,SVS画面中跑道轮廓清晰浮现。引导线稳如激光刻印。
接地瞬间,监测系统记录垂直加速度峰值0.32g,远低于设备损伤阈值。巨机缓缓滑行至指定停机位。
暴雨渐歇。跑道边积水中倒映出排列整齐的二十架待命战机剪影,如同银翼列阵。
张建军站在观测窗前,声音低沉:“从今天起,我们真的不一样了。”
陈御风未答。他注视着头盔反馈画面中的绿色引导线——它穿越雨幕,照亮了国产航空自主之路的第一道夜间航迹。
周子豪传来消息:“SVS全网部署完成,所有机组已反馈视觉锁定正常。”
陈御风调出系统日志,发现SVS运行期间共纠正十七次潜在偏离,平均响应时间0.4秒。数据流无一中断,无一误判。
他打开调度总览,确认全部滞空航班均已安全落地。无延误,无事故,无人员伤亡。
此时,塔台外传来地勤车辆启动声。排水作业已经开始,灯光系统逐步恢复稳定供电。
陈御风拿起通讯器:“通知各岗位,进入二级恢复程序。检查跑道摩擦系数,准备迎接早班客运航班。”
张建军递来一杯热水,发现他的指尖冰凉,袖口边缘已被汗水浸透。
“你什么时候睡过觉?”
“不重要。”陈御风放下杯子,“明天还有三组试飞任务,SVS要转入常态化运行。”
周子豪接入终端:“我已经整理好首航数据包,可以提交给民航局技术评审委员会。”
“先存档。”陈御风说,“等他们主动来要。”
张建军看着监控画面中缓缓退去的乌云,忽然想起什么:“刚才那几架军机,是接到预警提前升空的吧?”
陈御风点头:“东部战区通报有不明空情接近边境,他们需要返航补油。”
“所以你坚持不让空军接管空域。”
“民用系统能扛住,就不该让军方替我们兜底。”
张建军沉默片刻,转身走向操作席:“我去安排后续值班序列。”
陈御风留在原地,目光落在SVS界面残留的一帧画面上——那是安-124降落前十秒的视景重建,绿色引导线笔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