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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目睹沈铁衣碾压郭乔二人的次日起,西南校场兵器架旁的风景,悄然发生了改变。

那尊沉默如木雕泥塑的身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形单薄、却咬着牙,吃力地擎举着一杆长枪的少年。

那杆白蜡木枪杆,足有九尺之长,重十四斤七两,与他尚未长成的身量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枪杆在少年手中微微颤抖,仿佛一条桀骜不驯的幼龙,随时可能脱手飞出。

袁阳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场中呼喝如雷、枪阵如林的军汉们。

他模仿着他们的动作,从最基础的持枪、跨步、拧腰,到挺刺、收枪。

起初,他的动作蹒跚笨拙,如同初生的牛犊,脚步虚浮,枪尖乱晃。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单薄的粗布上衣,紧紧贴在瘦削的脊背上。

烈日炙烤着校场,烟尘混杂着浓烈的汗味在蒸腾的空气里弥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颗粒感。

但他只是紧咬着下唇,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一遍,又一遍。

“……四百七十三…四百七十四…”

心中默数的数字刚刚划过,右肩胛骨猛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锐痛!

“眼要准!手要稳!”

沈铁衣那如同金铁摩擦般的声音,毫无预兆地自身后炸响。

紧接着,一只粗糙如砂砾、蕴藏着沛然巨力的大手,猛地钳住了袁阳的肩胛。

粗粝的指节如同铁楔,精准地卡在他琵琶骨与锁骨之间的凹陷处,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瞬间掌控了他整个上半身。

袁阳感觉自己像被提线操控的木偶,连挣扎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枪是地龙翻身,劲从足底碾压而来。”

沈铁衣的声音低沉而极具穿透力。

话音未落,袁阳的右脚足跟被一股大力强行在沙地上碾转,硬生生旋出一个寸许深的浅坑。

小腿肌肉传来被石磨反复碾压般的剧烈酸胀和撕裂感,几乎要支撑不住。

就在他痛得眼前发黑的瞬间,沈铁衣的膝盖如同攻城锤,狠狠撞向他左腿腿弯。

“呃!”袁阳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

然而,就在这膝盖撞击的刹那,一股灼热滚烫的气流,如同被点燃的熔岩,猛地从他尾椎骨处炸开,沿着整条脊椎骨疯狂向上窜涌。

那感觉,就像有人往他尾椎里硬生生塞进了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

“提气——!”沈铁衣的暴喝如同惊雷贯耳。

袁阳的手臂在巨大的惯性下被强行抬起,沉重的白蜡枪杆剧烈震颤,虎口瞬间被震得发麻、失去知觉。

更诡异的是,那原本死物般的枪杆,此刻竟仿佛活了过来,如同一条灵性十足的白蛇,贴着他麻木的掌心,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频率和轨迹急速“游走”,发出低沉的嗡鸣。

他的右脚掌下意识地碾地发力,鞋底下的沙粒在巨力挤压下,发出“噼啪”如稻谷爆壳般的脆响。

左膝被迫弯曲,整个身体如同被拉到极限的强弓,弓弦绷紧欲裂。

“杀——!!!”沈铁衣的怒吼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袁阳的意识一片空白,身体完全被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和脊椎炸开的灼热洪流所主宰。

枪头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厉啸。

在这一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身体内部传来的、一连串密集如爆竹般的骨节炸响。

从脚踝如同沉重磨盘初转的“咯嘣”,到膝骨如精钢机簧瞬间咬合的“咔嚓”,再到腰脊如同绷断的弓弦般发出的“嘣”然脆响。

一股狂暴的力量,顺着这炸响的骨节,从足底贯通腰马,汇聚脊梁,最终轰然灌入手臂,透过那“活”过来的枪杆,化作一道撕裂虚空的寒芒。

嗡——!

枪杆剧烈嗡鸣,余劲久久不散,空气仿佛被刺穿了一个洞。

沈铁衣松开了钳制,袁阳只觉得浑身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手中的枪杆仍在嗡嗡震颤,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那惊天一击的余韵。

“记住,这叫‘逆鳞劲’。”

沈铁衣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枪出前,要含住那口气。最后三分力,才是见血封喉的绝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兀自嗡鸣的枪尖,低沉道:

“龙有逆鳞,触之必亡。”

粗糙的大手在袁阳汗湿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沈铁衣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高大的背影在烟尘弥漫的校场上显得格外沉凝。

袁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深水里挣扎出来。

方才那一枪,不仅抽空了他全身的气力,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心神。

那种身体被强行贯通、力量如火山般喷薄而出的感觉,比他之前独自刺出几百枪加起来还要疲惫百倍。

他甚至能感觉到脊椎深处残留的滚烫余韵和隐隐的胀痛。

他拄着沉重的枪杆,闭上双眼。

脑海中如同风暴过境,无数破碎的画面和感觉翻涌不息——足底碾地的爆裂感,膝弯被撞击的剧痛,脊椎炸开的灼热洪流,手臂的麻木,枪杆的游走,骨节的炸响,最后是那撕裂一切的尖锐破空声……

他努力地捕捉、梳理,试图将那股玄奥的“逆鳞劲”烙印在灵魂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袁阳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眼底闪过一丝明悟的精光!

他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调动起残余的力气和刚刚领悟的一丝神韵。

力从足起,腰马合一。

脊椎深处那股残留的灼热感,竟随着意念的集中,再次微弱地升腾而起。

膝骨微屈,如蓄力待发的弹簧。

手臂虽依旧酸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贯通感。

枪杆,再次在他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

“嗤——!”

一枪刺出。

虽远不及沈铁衣引导下的那一枪霸道绝伦,却已带起清晰可闻的尖锐破风声,枪杆的嗡鸣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持久。

不远处,正大步前行的沈铁衣,身形骤然一滞。

他那宽厚的肩膀似乎极其细微地晃动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撞了一下。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向前迈出了半步,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他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扫过那个仍在竭力稳住身形、大口喘息的瘦小身影,虬髯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这一式“逆鳞劲”的基础发力,他当年在尸山血海中,足足揣摩了两年才初窥门径,而眼前这孩子……仅仅一次引导……

沈铁衣猛地转过头,不再看袁阳,目光如电般扫向远处正在操练的枪阵。

看着那些动作略显迟滞、劲力散漫的军汉,一股无名邪火“腾”地窜上心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直娘贼!一群脑子里装屎的粗胚!”他声如炸雷,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眼要准,手要稳。”

“他娘的,你往哪瞅呢?!给老子刺,用点力气,没吃饭吗?!”

教头手中的牛皮鞭被他抡成了呼啸的风车,劈头盖脸地抽向那些在他看来“不成器”的军汉,校场上顿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袁阳几乎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那顶低矮的营帐,将沉重得仿佛有千斤重的白蜡枪杆小心倚在门边,一头栽倒在硬板床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汗水早已浸透了全身,骨骼深处传来阵阵酸软和空虚感,唯有脊椎那一线残留的灼热,如同微弱的火种,证明着方才那惊世一枪并非虚幻。

帐帘被轻轻掀开,朴实的军汉许忠走了进来。他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如同脱力小兽般的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复杂的心疼和忧虑。

这些日子,袁阳的转变他看在眼里,从最初的失魂落魄到如今的近乎自虐般的苦练,那份沉默下的执着和痛苦,让这个耿直的汉子内心早已将这可怜的孩子视如己出。

他明白袁阳心中压着山一样的悲痛和执念,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生怕一个不慎,反而触动了少年那根紧绷的心弦。

许忠在床边默默站了片刻,粗糙的大手在怀中摸索着,最终掏出一个用粗布层层包裹、边缘早已磨损破旧的包袱。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仿佛里面藏着稀世珍宝,从最里层取出一本同样古旧、书页泛黄的薄册。

他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最终将这本薄册轻轻放在了袁阳汗湿的枕边。

做完这一切,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悄然离去,厚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袁阳是被帐外隐约传来的喧闹声惊醒的,睁开眼时,帐内已是一片昏暗,夕阳的余晖透过缝隙在地上投下狭长的光影。

他挣扎着坐起,浑身骨骼如同散了架般酸痛。目光转动间,立刻被枕边那本陌生的薄册吸引。

他拿起册子。残破的封面上,三个铁画银钩、墨迹已有些暗淡的大字跃入眼帘——《战体诀》!

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冲散了身体的疲惫。是忠叔。

这本功法,一定是忠叔留给自己的。他紧紧攥着册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知道“血杀战气”是铁山军绝不外传的核心功法,违者必死。

而忠叔给他的这本《战体诀》,显然是忠叔自己的机缘所得,是他的私藏。这份情谊,无声却重逾千斤。

袁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册的封面。

材质入手坚韧微凉,并非寻常纸张,竟是一种不知名的暗褐色兽皮,带着岁月的沧桑感。

他屏住呼吸,带着一丝朝圣般的虔诚,轻轻翻开第一页。

“嗡……”

仿佛有微弱的荧光在眼前一闪而逝。

书页上,并非密密麻麻的文字,而是用闪烁着微弱银光的砂砾般的线条,勾勒出一个栩栩如生、盘膝打坐的人形轮廓。

人像内部,清晰地点缀着许多更亮的银色小点,如同星辰。

最引人注目的,是几条蜿蜒缠绕、粗细不一的银线,如同流动的溪流,贯穿在这些圆点之间,上面还带着指示方向的细微箭头。

这是……行功路线?

袁阳的心脏怦怦直跳。

他试探着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顺着人像内部那条最粗壮、最醒目的凹下去的银线轨迹,缓缓描摹。

指尖刚刚划过寸许,一股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麻痒感,如同被微弱的电流击中,瞬间从指尖窜入手臂。

“嘶!”

袁阳倒吸一口冷气,手猛地一抖,差点将这本珍贵的册子扔出去。这薄册,竟似有灵性一般。

他定了定神,再次仔细看去。

册子上确实有文字注解,但字体古奥生涩,许多字他根本不认识,勉强认出几个“气”、“行”、“关”之类的字眼,连在一起却完全不明其意。

少年心中涌起巨大的失落和无奈,空有宝山而不得其门!

正沮丧间,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压抑的痛哼!

“快,抬稳点,伤到肺腑了!”

“让开,让开。陈老,陈老救命!”

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味混杂着刺鼻的金创药气息,如同实质的浪潮,猛地涌入袁阳的鼻腔。

他鬼使神差地掀开帐帘冲了出去,只见两名辎重兵正架着一个浑身浴血、胸甲碎裂、气息奄奄的汉子,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不远处那座飘散着浓郁药味的军医营帐。

袁阳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跟了过去,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

就在他伸手掀开军医营帐厚重帘布的刹那——

“当心些。”

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袁阳猛地抬头,正对上陈老军医那双饱经沧桑、此刻却带着一丝责备和审视的眼睛。

老人怀里抱着一个奇特的物事——一个三尺来高、通体暗红的漆木人偶。

那人偶雕刻得极其精细,更令人震惊的是,其躯干四肢之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无数暗金色的、极其繁复玄奥的纹路。

帐内烛火摇曳不定,光线明灭间,那些暗金纹路竟仿佛活了过来,如同金色的溪流在木偶表面缓缓流淌!

袁阳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呼吸瞬间停滞。

那些在烛光下明灭不定、交错流淌的暗金纹路……其流转的轨迹、盘绕的节点、蜿蜒的路径……竟与他刚刚在《战体诀》第一页所见的那幅银砂勾勒的行功图,有着惊人的、近乎本质的相似。

不,不是相似,那根本就是同一种东西。只是材质不同,一为银砂,一为金线!

“怎么,对经络穴位感兴趣?”

陈老军医似乎注意到了少年死死盯着木偶的异样目光,随口问了一句,语气平淡。

他并未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将那尊珍贵的经络木偶放在堆满药罐药杵的案几上,转身便去处理那个被抬进来的重伤斥候。

老人的动作迅捷而精准,银针、药粉、烈酒,一切有条不紊。

袁阳的目光却再也无法从那尊红漆木偶上移开。

他这才看清,木偶身上那些关键的金线交汇点,并非简单的刻痕,而是镶嵌着一颗颗米粒大小、温润剔透的碧色玉珠。

每一颗玉珠的位置,都精准地对应着他翻开《战体诀》第一页时,人像内部标注的银色圆点,那是……穴位。

陈老军医布满厚茧的手指,此刻正按在木偶胸口正中的一颗玉珠上,一边处理伤者,一边如同自言自语般低沉说道:“这是膻中穴,气之会也……刚抬来的这斥候,便是此处被透骨箭所伤,伤了心脉,凶险万分……”

袁阳的耳中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金针在刺扎。

他感觉怀中那本兽皮册子突然变得滚烫无比,隔着衣物都灼烧着他的皮肤。他的目光死死追随着陈老军医移动的手指。

只见那只苍老却异常稳定的手,在木偶光滑的胸腹间缓缓移动,指尖划过暗金色的纹路。

摇曳的烛光下,那些金线随着指尖的触碰,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泛起一圈圈微弱的金色涟漪……

这涟漪荡漾开去,竟与袁阳脑海中《战体诀》第一页那幅银砂人像的轨迹,彻底地、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银砂与金线,在少年的精神世界里,化作同一条奔腾不息的生命之河。

当陈老军医的指尖最终停在木偶脐下两指处的一颗玉珠上,正要开口讲解“神阙穴”时——

袁阳几乎是出于一种无法言喻的本能,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抬起,在虚空中极其快速地比划了一个奇特的转折轨迹。

那轨迹,正是《战体诀》第一页行功路线在“神阙穴”附近那个突兀而精妙的回旋!像戈壁滩上陡然改变方向的野马群,充满了力量与灵动的转折!

手指在空中僵住。

袁阳猛然惊醒,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在一位深不可测的老军医面前,对一个极其珍贵的经络人偶指手画脚!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老军医那只悬停在“神阙穴”上方的手指,也骤然停住。

老人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他那双原本带着医者温和与战场磨砺出的浑浊的眼睛,此刻却如同拨开了重重迷雾的深潭,骤然迸射出两道锐利如鹰隼的精光。

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灵魂深处!

“你……”老军医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沙哑和凝重,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再指一遍?”

袁阳只觉得喉咙发干,心跳如擂鼓。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逼视下,他几乎无法呼吸。

但脑海中,《战体诀》第一页那银砂勾勒的回旋轨迹却清晰得如同刀刻斧凿。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鼓起残存的勇气,再次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在虚空中,对着木偶脐下的位置,无比清晰地重复了那个奇特的转折回旋。

“哈!哈哈哈哈——!”

短暂的死寂后,陈老军医突然爆发出一阵酣畅淋漓、震耳欲聋的大笑。

笑声洪亮如钟,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喜和畅快,震得药柜上挂着的黄铜小锁都叮叮当当作响!

“好!好!好!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呐。”老人笑得胡子都在颤抖,眼中精光四射,哪里还有半分浑浊。

“三十年,老夫在这军营里待了三十年。没想到,临了临了,竟在这边陲之地,捡到这么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好苗子!真正的好苗子!”

笑声未歇,陈老军医猛地俯身,动作快得与他的年龄毫不相称。

他一把扯开那尊红漆经络人偶背后的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从中抽出一卷颜色深黄、边缘磨损严重的牛皮纸。

纸卷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墨迹古旧。

“小子,看好了!”老人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将牛皮纸拍在案上,指着上面的字迹,“这才是根本!老夫当年在太医院……”

帐外,夜风渐起,卷着细小的沙粒,噼啪地拍打着厚重的营帐布幔。

袁阳却浑然不觉,他的全部心神,都被牢牢钉在了案几之上——左边是那尊流淌着暗金纹路的红漆经络人偶,右边是摊开的、写满古奥文字的牛皮卷。

陈老军医苍劲有力的声音在帐内回荡,滔滔不绝,已经讲了半个多时辰。“足太阳膀胱经”、“手少阴心经”、“奇经八脉”……

这些对袁阳来说如同天书般的字眼,此刻却与《战体诀》第一页那幅银砂人像的行功轨迹,以及眼前木偶上流淌的金线,在他混乱而高速运转的脑海中疯狂地碰撞、交织、融合。

仿佛一幅巨大的、关于生命奥秘的拼图,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他眼前展开。

当老人枯瘦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木偶小腹下方的一处关键玉珠,声音陡然拔高:“……此处乃气海穴。为藏精纳气之海,更是沟通任督二脉的关隘枢纽!人身……”

“气海穴通任督二脉!”

这八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在袁阳混乱的识海中轰然炸响。

他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冰冷的雪水从头浇下,瞬间清醒。

《战体诀》第一页,人像最下方。那片他之前完全看不懂、如同蛛网般复杂纠缠的银砂轨迹,此刻在老人话语的指引下,豁然开朗。

那片“蛛网”的核心,不正是在人像小腹下方,与眼前木偶“气海穴”玉珠的位置完全重合吗?!

那片看似杂乱无章的银砂“蛛网”,描绘的,正是气海沟通任督二脉的玄奥路径,是《战体诀》真正入门的关键所在。

少年眼中的迷茫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拨云见日般的狂喜和前所未有的专注光芒。

他死死盯住木偶的“气海穴”,仿佛要将那流淌的金线和那颗碧绿的玉珠,连同老军医的每一个字,都烙印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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