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江边的告白，心跳的答案
初秋的晚风带着江水的潮气，吹得江边的芦苇沙沙作响。林未晚坐在长椅上，怀里抱着美术馆的纪念册，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上的浮世绘图案。顾时砚站在栏杆旁望着江面，晚风掀起他的衣角，在暮色中勾勒出挺拔的轮廓。
“没想到浮世绘特展这么好看，尤其是那组《江户百景》，把市井生活画得好生动。”林未晚仰头看着他，路灯的光晕落在她眼底，像盛着星光。
顾时砚转过身，走到她面前坐下，递给她一瓶温热的姜茶：“刚从便利店买的，江边风大，暖暖身子。”他拧开瓶盖时，指节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你刚才在互动区画樱花时，睫毛上沾了点颜料。”
林未晚慌忙抬手去擦眼角，顾时砚却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温柔地帮她拭去颜料：“在这里，别动。”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擦过她的眼角，林未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连呼吸都放轻了。暮色渐浓，江面上的游船亮起灯火，远远望去像流动的星河，而身边人的气息比星光更让她心动。
“今天开心吗？”顾时砚的声音在晚风里格外清晰。
“嗯，特别开心。”林未晚点点头，捧着温热的姜茶，“你怎么知道我想看浮世绘特展？我只随口提过一次。”
“因为我在你朋友圈看到过转发的展览预告，你还点了‘想去’的收藏。”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未晚的心像被温水浸泡，暖融融的。原来她随手的一个收藏，他都记在心里，还悄悄准备了这场惊喜。她低头看着纪念册，小声说：“你总是这样，把我的话都放在心上。”
顾时砚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忽然伸手将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耳廓，两人都像触电般屏住呼吸。江风带着水汽拂过，吹乱了彼此的心跳。
“晚晚，”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很久了。”
林未晚的心脏猛地收紧，预感到什么，紧张地攥紧了姜茶瓶，指尖泛白。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像被江水包裹的星光，温柔而坚定。
“从第一次在会议室看到你为方案据理力争，我就注意到你了。”顾时砚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认真得让人心颤，“看着你为了项目熬夜改图，为了材料问题奔走协调，为了一个细节反复打磨，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你。”
江面上的游船鸣响汽笛，远处的灯火在他眼底跳跃。林未晚的眼眶微微发热，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我喜欢看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喜欢听你分享设计灵感时眼里的光，喜欢和你一起讨论方案到深夜，喜欢……你所有的样子。”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知道办公室恋情可能会有顾虑，也知道同事们早就察觉我们的不一样，但我不想再掩饰了。晚晚，我喜欢你，不是同事的欣赏，不是朋友的关心，是想要和你共度余生的喜欢。”
最后几个字像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漾开层层涟漪。林未晚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不是难过，而是积攒了太久的心动终于有了回应。那些藏在专业建议里的温柔，那些深夜陪伴的暖意，那些只有两人懂的默契，原来都是他不动声色的喜欢。
“你怎么不说话？”顾时砚有些慌乱，伸手想帮她擦眼泪，又怕唐突，“是不是吓到你了？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我……”
“不是的！”林未晚抓住他悬在半空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没有吓到，我只是……只是太开心了。”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时砚，我也喜欢你，从你替我挡酒的那天起，从你深夜送我关东煮开始，从你记住我所有喜好的时候，就喜欢了。”
顾时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他反握住她的手，力道轻柔却坚定，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真的吗？晚晚，你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顾时砚。”林未晚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泪水混合着笑意滑落，“我也喜欢你。”
江风忽然变得温柔，带着芦苇的清香。顾时砚俯身靠近，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水，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姜茶的暖意和心跳的震颤。
“那……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他的声音在咫尺的距离响起，带着一丝期待的紧张。
林未晚用力点头，泪水再次涌出，这次却全是甜蜜的滋味。顾时砚低笑出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她靠在他温暖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完美重合，在江风里奏响最动听的旋律。
远处的游船还在缓缓行驶，灯火在江面上洒下碎金般的光芒。林未晚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怀抱的温度，心里像被填满了，甜得发胀。原来等待已久的答案，在晚风、星光和江水的见证下，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又如此理所当然。
顾时砚松开怀抱，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以后不用再心虚地掩饰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讨论方案，一起吃关东煮，一起看画展。”
林未晚吸了吸鼻子，笑着点头：“那同事们问起，我们怎么说？”
“就说，”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得像江水，“我们是彼此心动的答案。”
江风温柔地吹过，带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暖意。
夜色渐深，顾时砚牵着林未晚的手走向停车场。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的身影在地面上轻轻晃动，像一首无声的情歌。坐进车里，顾时砚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侧身帮她系好安全带，指尖划过她的脖颈时，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气息。
车子缓缓驶入夜色，车厢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林未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顾时砚交握在她掌心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要不要先送你回家？”顾时砚侧头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像月光。
“嗯。”林未晚点点头，心里却有些舍不得分开。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顾时砚跟着下车，坚持要送她到楼道口。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楼道的感应灯亮起，照亮彼此眼底的笑意。
“上去吧。”顾时砚停下脚步，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今天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别熬夜想我。”
“谁想你了！”林未晚的脸颊发烫，却舍不得松开他的手。
顾时砚低笑出声，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我会想你的。上去后发个消息，让我知道你安全到家。”
“好。”林未晚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吻，然后转身跑进楼道，跑了两步又停下，从楼梯扶手上探出头，对他挥了挥手，“晚安，男朋友。”
顾时砚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朝她挥手：“晚安，女朋友。”
看着林未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顾时砚才转身离开。晚风带着桂花的香气，他摸了摸脸颊上残留的温度，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回到家，林未晚靠在门板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拿起手机，给顾时砚发了条消息：“安全到家啦，晚安～”
几乎是立刻，就收到了回复：“好梦，我的晚晚。”
林未晚看着屏幕上的昵称，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她走到窗边，看到顾时砚的车还停在楼下，直到她打开房间的灯，那辆车才缓缓驶离。
夜色温柔，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像一层薄薄的银纱。林未晚躺在床上，摸着胸口怦怦直跳的心脏，知道这个夜晚将成为最珍贵的回忆。江边的告白还在耳边回响，掌心的温度还未散去，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