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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铁窗的缝隙,在水泥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灰影时,白祈是被手腕上轻痒的触感惊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厉峥不知何时挪到了他的床边,粗糙的手掌正轻轻覆在他的手腕上,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昨天被捏出的红痕——力道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玻璃,见他醒了,厉峥立刻收回手,耳尖飞快地泛红,粗声粗气地掩饰:“该起了,等会儿要出工,别磨蹭。”

白祈坐起身,揉了揉手腕,指尖触到皮肤时还能残留着淡淡的暖意。他低头整理囚服,宽大的灰色布料被他叠得棱角分明,衣摆拉到膝盖上方,露出的脚踝纤细白皙,连脚背的血管都透着淡淡的青色,在昏暗的牢房里像浸了晨露的瓷瓶。头发他用冷水仔细梳理过,柔顺地贴在脸颊两侧,没有一丝凌乱,连额前垂落的碎发都透着股干净的娇气,让他在满是汗味与铁锈味的环境里,像株悄悄冒芽的白茉莉。

“今天去洗衣房干活,跟着我,别乱跑。”厉峥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窝头掰了一大半递过来,“先吃点,洗衣房的活要干到中午,别饿肚子。”

白祈接过窝头,指尖不小心碰到厉峥的指腹,男人的手很烫,带着常年干活留下的厚茧,却意外地让人安心。他小声说了句“谢谢厉哥”,小口啃着窝头——硬得硌牙,却比昨天的多了点麦香,显然是厉峥特意跟食堂叮嘱过的。

出工的哨声在走廊里响起时,囚犯们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往操场走。厉峥始终走在白祈身侧,手臂几乎贴着他的胳膊,像道移动的屏障,隔开了周围投来的目光。

那些目光里有惊艳,有好奇,还有些带着羡慕的打量,落在白祈身上时,像细小的羽毛,轻轻搔着他的皮肤,让他忍不住耳根发烫。

他下意识地往厉峥身后躲了躲,宽大的囚服罩着他单薄的身体,却遮不住他的轮廓——肩窄腰细,连走路时的步伐都透着股轻缓的柔软,让路过的狱警都忍不住多回头看了两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

“看什么?”厉峥回头瞪了一眼那个盯着白祈的狱警,语气里的戾气让对方瞬间收回目光,加快脚步往前走了。厉峥这才低头看向白祈,声音软了些:“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乱看。”

白祈点了点头,心里却悄悄泛起一丝期待——他知道,厉峥的保护能挡住普通的囚犯和狱警,却挡不住那个站在权力顶端的人。那个总是穿着笔挺黑制服,眉眼间带着正义凛然气质的监狱长,顾晏辰。

洗衣房在监狱西侧,是栋低矮的平房,里面摆着十几台老旧的洗衣机,轰鸣声震得人耳朵发疼。空气中弥漫着洗衣粉和阳光混合的清新气味,地面被打扫得很干净,只有洗衣机旁放着几个接水的桶,偶尔溅出几滴水花。

“你就负责叠衣服,别碰那些机器,太沉,容易伤手。”厉峥把他带到角落的桌子边,那里堆着刚洗好的囚服,还带着淡淡的阳光味,“我去那边看机器,有事儿喊我,我听得见。”

白祈嗯了一声,拿起一件囚服开始叠。衣服上还带着潮湿的暖意,布料粗糙却干净,他叠得格外认真,边角对齐,褶皱捋平,连袖口的翻折都要调整到对称——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低垂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扇形阴影,淡粉色的嘴唇抿成一条柔软的细线,连认真干活的样子都透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精致。

周围干活的囚犯时不时往他这边看,有人甚至故意放慢动作,就为了多瞅他几眼。白祈假装没看见,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角,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他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盯着,却又忍不住想起顾晏辰的目光,那道总是温和却带着专注的视线,让他心跳会莫名变快。

【检测到周围有7名囚犯对宿主存在异常关注,无直接威胁,但需警惕肢体接触。】001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另外,检测到顾晏辰正往洗衣房方向移动,预计5分钟后到达。】

白祈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衣服差点掉在地上。他连忙稳住心神,将叠好的衣服摞整齐,目光悄悄往门口瞟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风卷着几片落叶飘过,却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连指尖都开始发烫。

“怎么了?手抖什么?”厉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到他泛红的耳尖,皱了皱眉,“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衣服太凉,冻着了?”

“没有,就是……有点热。”白祈勉强笑了笑,把胳膊往袖子里缩了缩,试图掩饰自己发烫的耳根——其实是想到顾晏辰要来了,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厉峥还想说什么,洗衣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狱警的高喊:“监狱长巡查!都停下手里的活,站好!”

所有囚犯瞬间停下动作,僵硬地站在原地,头都不敢抬。白祈也跟着站直,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上,心脏却像擂鼓一样狂跳——他能感觉到,一道温和的目光正扫过整个洗衣房,最终轻轻落在他身上,像羽毛拂过心尖。

“都继续干活吧,注意安全,别累着。”顾晏辰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透着几分温和,像春日里的风,让人觉得舒服。

囚犯们连忙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动作却比刚才轻快了些——顾晏辰向来温和,从不随意苛责人,在囚犯里的口碑很好。顾晏辰缓缓走过来,黑色的制服在昏暗的洗衣房里格外显眼,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眉宇间带着一股正义凛然的气质,领口的纽扣系得一丝不苟,连袖口的褶皱都整理得整齐,看起来就像个尽职尽责又温柔的好监狱长。

白祈的心跳更快了,尤其是当顾晏辰走到他身边时,那股淡淡的雪松味飘过来,让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连指尖都开始微微颤抖。

“你叫白祈?”顾晏辰停下脚步,声音温和得像在聊天,“刚来几天,洗衣房的活还习惯吗?累不累?”

白祈抬起头,对上顾晏辰的眼睛——男人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星光,温和却专注,让他下意识地想躲开,却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习惯……习惯的,谢谢监狱长关心,不累。”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脸颊又红了几分。

顾晏辰笑了笑,笑容落在眼底,像化开的糖:“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听说你以前是学生,成绩很好?”

“嗯……以前是在准备,后来……”白祈低下头,声音轻了些——提到之前的事情,他难免有些失落,却又因为顾晏辰记得他的事,心里悄悄泛起一丝甜。

厉峥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身边,不动声色地挡在白祈和顾晏辰之间,语气恭敬却带着警惕:“监狱长,白祈刚过来,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您多担待。”

顾晏辰看了厉峥一眼,笑容不变:“厉峥,你倒是挺关心他。不过白祈很聪明,学东西快,不用太担心。”他顿了顿,目光又落回白祈身上,带着一丝温和的期待,“白祈,跟我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关于你之前提到的书,我帮你找到了几本。”

白祈的心瞬间亮了起来——他前几天跟狱警提过一句,说想找几本学习资料,没想到顾晏辰竟然记在了心上。

他下意识地看向厉峥,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厉峥皱了皱眉,刚想开口,顾晏辰却抢先说道:“只是给白祈送几本书,很快就回来,不会耽误干活。”

厉峥看了白祈一眼,见他眼里满是期待,最终还是松了口,压低声音说:“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早点回来。”

白祈点了点头,跟着顾晏辰往洗衣房后面的办公室走。办公室很小,却收拾得很干净,桌子上摆着几本书,还有一个保温杯,墙上挂着监狱的规章制度,角落里甚至放着一盆小小的多肉,透着股生活气息。顾晏辰关上门,转身看向白祈,脸上的温和笑容依旧,眼神里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看,这几本书是不是你需要的?”

顾晏辰走到桌子边,拿起那几本书递给白祈,“都是学习资料,我托人从外面带进来的,还有几本习题册,你要是有不懂的,也可以来找我问。”

白祈接过书,指尖碰到顾晏辰的手,男人的手很暖,带着淡淡的墨水味,让他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谢谢监狱长……您竟然真的帮我找到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封面上还很新,显然是特意挑选过的。

“别耽误了功课。”

顾晏辰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我知道监狱里的环境不好,但只要你想学习,我可以帮你找更多资料,也可以给你安排安静的地方复习。”

白祈抬起头,对上顾晏辰的目光,男人的眼神很专注,带着一丝温和的鼓励,让他忍不住脸颊发烫,连忙又低下头:“谢谢监狱长……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

顾晏辰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挺喜欢你这样认真的孩子,不想让你因为环境耽误了自己。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白祈的脸上,带着一丝坦诚,“从你进监狱的第一天起,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很干净,像个不该来这里的人,我想帮你。”

白祈的心跳瞬间失序,脸颊烫得像要烧起来。

他知道顾晏辰是好意,却还是忍不住害羞,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我……我会好好复习的,不会辜负您的帮忙。”

他的声音很小,像蚊子哼,却透着一股认真。

顾晏辰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柔软。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白祈的头发,却又怕吓到他,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么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帮你。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监狱里毕竟复杂,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不管是囚犯还是狱警,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解决。还有厉峥,他虽然对你好,但有些事他不方便出面,你记得多依靠我一点。”

白祈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他能感觉到顾晏辰的关心是真的,没有恶意,只有温和的保护。

他抬起头,看向顾晏辰,小声说:“我知道了,谢谢监狱长。我……我会记得的。”

顾晏辰笑了笑,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专注:“好了,书你拿着,赶紧回去吧,别让厉峥等急了。要是有不懂的题目,每周三下午我有空,你可以来办公室找我。”

白祈嗯了一声,抱着书,快步往门口走。他的腿还有些发软,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发慌,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些。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顾晏辰,对方正温和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鼓励,让他的脸颊又红了几分,连忙拉开门跑了出去。

走到洗衣房门口时,他看到厉峥正站在那里,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担忧。看到他出来,厉峥立刻跑过来,扶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样?他没对你做什么吧?手里拿的是什么?”

白祈举起手里的书,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笑:“顾监狱长帮我找的复习资料,他说让我别耽误功课,还说要是有不懂的,可以去问他。”

厉峥愣了一下,看着白祈手里的书,又看了看他泛红的脸颊和眼里的笑意,心里泛起一丝复杂,却还是点了点头:“他愿意帮你是好事,不过你也别太相信他,毕竟他是监狱长,心思深。”

白祈知道厉峥是担心他,却还是小声替顾晏辰辩解:“顾监狱长人很好,他没有恶意,就是想帮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维护,像在保护自己偷偷喜欢的人,连耳尖都透着害羞的红。

厉峥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接过他手里的书:“我帮你拿着,先回去把书放好,再过来干活。”

白祈点了点头,跟着厉峥往牢房走。阳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暖暖的温度,怀里仿佛还残留着顾晏辰手心的暖意,让他忍不住嘴角上扬。他知道,顾晏辰是真的想帮他,或许这份帮助里还藏着别的心意,可他现在不想深究,只觉得心里甜甜的,连监狱里的日子都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回到牢房后,厉峥把书放在白祈的床头,又找了块干净的布擦了擦封面:“放好,别被人弄脏了。”

白祈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书放进铁皮柜里,还特意垫了张纸,怕磨坏封面。他坐在床上,看着铁皮柜,心里满是欢喜——不仅是因为有了复习资料,更是因为顾晏辰的温柔,像道光照进了他灰暗的监狱生活。

厉峥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开口:“要是顾晏辰找你,你也别单独跟他走太远,有什么事喊我,我陪你一起去。”

白祈抬起头,看向厉峥,眼里带着一丝害羞:“我知道了,谢谢厉哥。不过顾监狱长真的很好,你别担心。”

厉峥没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他知道白祈单纯,容易相信别人,可顾晏辰毕竟是监狱长,他不能让白祈掉以轻心。不过看着白祈开心的样子,他又觉得,或许顾晏辰真的只是想帮白祈,没有别的心思。

【检测到宿主情绪稳定,处于积极状态。顾晏辰对宿主无恶意,且存在明显的保护欲,可作为后续寻找证据的潜在助力。】001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另外,检测到顾晏辰办公室的监控仅覆盖办公区域,无隐蔽摄像头,可放心与他接触。】

白祈的心更暖了,他知道,顾晏辰不仅是温柔的监狱长,或许还能帮他找到洗清冤屈的证据。他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嘴角忍不住上扬——或许在这座监狱里,他不仅能找到真相,还能遇到真正对他好的人。

休息了一会儿,白祈和厉峥又回到了洗衣房。他继续叠衣服,动作比之前轻快了许多,连哼起了不成调的歌。周围的囚犯看到他开心的样子,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眼神里的惊艳多了几分善意。

快到中午时,顾晏辰又过来巡查了一次,目光落在白祈身上时,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还悄悄对他比了个“加油”的口型。

白祈的心跳瞬间变快,连忙低下头,脸颊又红了几分,手里的衣服却叠得更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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