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眼中恢复清明，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妖颜，沉声道：“多谢前辈‘好意’！但在晚辈心中，力量是用来守护的，而不是用来交易的！水芹是我的朋友，我绝不会放弃她！”
“有趣，真是有趣！”凌霄士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那饱满的胸脯随之起伏，荡漾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直起身子，后退两步，重新审视着陈小d树，凤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多少年了，你是第一个敢当面拒绝我的男人。柳月茹教得好，你的道心，比我想象的要坚固得多。”
就在这时，竹屋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师尊！不许你欺负小树哥哥！”
婀妍娇小的身影冲了进来，她张开双臂，像一只护崽的母鸡，挡在陈小d树身前，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凌霄士。
凌霄士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弟，眼中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瞬间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奈与宠溺。
“你这丫头，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我不过是与你的小树哥哥聊聊天，考验考验他，怎么就成了欺负他了？”
“哼！我才不信呢！”婀妍嘟着嘴，回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陈小树，又转头看向凌霄士，理直气壮地说道，“小树哥哥是为了救我才来这里的！而且他还救了你的七焰碧鸾呢！师尊你不能恩将仇报！”
“哦？他还救了我的小七？”凌霄士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随即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难怪他身上有小七的一丝本源火气。原来如此。”
她再次看向陈小d树，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罢了，看在我这傻徒儿的面子上，今天便不与你计较。”凌霄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紧张。
她走到竹桌旁坐下，优雅地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慢悠悠地说道：“那个叫李水芹的女人，的确不在此处。”
陈小d树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那她在哪？”
凌霄士呷了一口茶，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她被谷里另一群老顽固抓走了。”
“另一群老顽固？”陈小d树和婀妍异口同声地问道。
凌霄士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们以为，这巨竹谷，是我一人说了算么？这里，还住着一群自诩为‘机关正统’的老家伙。他们固守着千年前的规矩，排斥一切外来者，更视我们妖族为异类。我虽为谷主，但他们仗着辈分和手中的机关部队，时常与我作对。”
“那个李水芹，身上有很浓的魔道气息，恐怕是一进入巨竹谷，就被那些老家伙的‘巡天镜’给盯上了。他们抓走她，多半是想用她来做机关傀儡的‘器灵’。”
“器灵？！”陈小d树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将活人的神魂抽出来，炼化成驱动机关的器灵，这是何等歹毒的手段！
“师尊！那些老爷爷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婀妍也气愤地跺了跺脚。
凌霄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所以，现在你明白，为何我平日里不让你去西边的‘械心城’了么？”
她转头看向陈小d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家伙，现在，你还想救你的那位‘漂亮大姐姐’么？我可以告诉你，械心城机关重重，守卫森严，比我这里的防御，只强不弱。凭你一人之力，闯进去，不过是自寻死路。”
陈小d树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他知道，凌霄士没有骗他。连她这样的妖圣都对那些“老顽固”感到棘手，自己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又如何能闯得进去？
然而，一想到李水芹可能遭受的痛苦，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眼神中充满了不屈的决绝。
“晚辈……定要救她！”
“好，有胆色。”凌霄士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她站起身，缓缓走到陈小d树面前，那双能看透人心的凤眸紧紧地盯着他。
“我可以帮你。”她朱唇轻启，说出了一句让陈小树意想不到的话。
陈小d树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他不相信，这位妖圣会如此好心。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凌霄士轻笑一声，缓缓说道：“当然，我不会白白帮你。你需要为我做一件事。”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在陈小树的胸口，那里，正是他神农血脉最活跃的地方。
“械心城深处，有一座‘万木灵池’，是那些老顽固炼制核心机关的动力源泉。但那灵池最近出了问题，灵力日渐枯竭，连带着整个械心城的机关运转都受到了影响。”
“他们用尽了办法，都无法修复。而你……”凌霄士的眼中闪烁着精光，“你身上的神农血脉，蕴含着最本源的生命之力，是天下万木的克星，也是它们的救星。只有你，才能重新焕发那座灵池的生机。”
“我的条件很简单，”她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助你潜入械心城，救出你的同伴。而你，则必须为我修复万木灵池。事成之后，我还会送你们安全离开巨竹谷。”
陈小d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与妖圣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为了救李水芹，他别无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位风华绝代、深不可测的妖圣，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晚辈答应前辈！”
凌霄士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百花盛开，让整个竹屋都为之失色。
“很好。”她收回手指，转身对婀妍说道，“妍儿，从现在起，他便是我们的人了。你带他去准备一下，三日之后，便是械心城‘祭枢大典’之日，届时守备最为松懈，是你们潜入的最佳时机。”
“是！师尊！”婀妍兴奋地应了一声，拉起陈小d树的手，蹦蹦跳跳地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对凌霄士做了个鬼脸。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凌霄士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她走到窗边，望着茂密的竹海，喃喃自语：
“神农血脉，金乌之火……玄教弟子……柳月茹，你我斗了百年，没想到，最终破局的关键，竟会应在你的徒弟身上……”
“这盘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